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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兩袋速凍餃子也算是過個年??!你等著我……”她一邊說,已經一邊穿好衣服,低頭把腳塞到高跟鞋里,站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然后回身走到了昀澤的面前,輕輕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再見……”瑞秋想要叫一聲老公,可是到了嘴邊怎么也叫不出來,最后索性就沒有在說下去,轉身拿起自己的小包,開門走了出去。昀澤聽著那聲再見,心里總是覺得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兒,他望著瑞秋離開的方向想了想,回身到了里屋,從電腦桌上拿起她落下的手機,手機的屏幕依然亮著,上面的確是一條短信,也的確是來自珂西瑪,只是上面寫著的,只有兩個字——安全。——咱們往老六身邊安插的人,他如果發安全,就說明是暴露了,這是最后能保他的一條信息,記住這一點。昀澤的腦袋突然之間便仿若炸開了一樣,他突然意識到,瑞秋所謂的洗白,絕對不可信,珂西瑪的安全,應該就是老秦已經發現了什么,珂西瑪這兩個字的意思,是讓瑞秋送死還是逃走?不管是什么,瑞秋現在,就有著絕對的危險,他來不及穿外套,便狂奔出去,到電梯前,看著電梯已經下到了一樓,也來不及等電梯上來接他,直接沖到了安全通道里一層一層往下狂奔著,大腦里一片空白,他只是想著,瑞秋是不可以有事的。沖出酒店,外面并不是一片漆黑,將近夜里十一點,路燈照在路邊的積雪上,反射著光芒,在加上各處的煙花爆竹,整個濟南恍若白晝一樣。昀澤沒有心情欣賞這樣的美景,他隱約看到瑞秋穿著那件白色的羽絨服,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就喊了她一聲,飛奔著追過去,瑞秋仿佛是聽到了昀澤的叫聲,停住了腳步,回頭看過來,但是昀澤戛然而止的步伐,和張大了嘴的驚恐表情,讓她有些疑惑。瑞秋見昀澤的目光似乎是在望著自己的身后,她也便回過頭去,可看到的,是老王繃緊著臉上的rou,顫抖著雙手舉著一把黑漆漆的槍,瑞秋沒有來得及做第二個表情,耳邊就是一聲巨響,手里的包落在雪地里,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噴濺出來的鮮血就仿佛一朵巨大的紅色薔薇在她白色的羽絨服上綻放。瑞秋還未曾完全跌落在地面上,耳邊便又是一聲巨響,老王的眉心赫然出現了一個血洞,他順著慣力往前踉蹌了幾步,也倒在了地面上。兩層血霧之后,是珂西瑪一臉冷漠的放下槍,目光和昀澤對在一起,毫無情感。不遠處的煙花在天空炸開,五光十色,絢麗無比,映在瑞秋的臉上,那雙已經沒有了什么光彩的眸子,被煙花照耀的熠熠生輝,她張了張嘴,似乎有一句什么話要說出來,卻最終只是動了幾下喉嚨,便不再動了。身后響起巨大的煙火鞭炮聲,昀澤抬起頭,望著漫天的煙花,輕輕的笑起來,他想,或許這便是轟轟烈烈的一生了。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你等我全身而退,我等你娶我為妻。第256章永別了,武器是誰說過的來著,深圳仿佛是沒有春天的,當昀澤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他隱約想起了這句話,不過是誰說的,他就記不清了,反正,都是故人了。他走出機場,揮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問了他的目的地,就直接一腳油門上了主干路。昀澤望著窗外,各種樹木悄悄的綠了起來,路上的女孩兒們也早就換上的短褲,凍得哆哆嗦嗦的依舊不肯多穿一件衣服。出租車里的廣播里,龔晴的聲音還是那么清脆,她不厭其煩的給聽眾解釋著這輛車和那輛車的區別,這個價位和那個價位的性價比,昀澤卻想起,她剛剛提車回來的時候,方向盤的套還是自己幫她套的,忍不住便笑了起來。司機在后視鏡看了他一眼,罵了一句神經病。車子在法院停下,昀澤打開錢包,想要給司機師傅拿錢,明晃晃的太陽底下,他看到錢包里的照片,上面的四個人笑的有些刺眼,司機又大聲說了一句錢數,昀澤恍惚反應了過來,從里面抽出一張一百的,告訴司機不用找了,把錢包放回到口袋里,一步步的走向法院的大門。一階階臺階走上來,昀澤走到一半就覺得自己有點兒上不去了,他停下來喘了兩口氣,又爬了幾節,終于到了大門口。門口站著的保安看到昀澤,直接就迎了過來,把他攔在門口,昀澤簡單和他說了來意之后,他打電話和主管確認了,才帶著昀澤,往暫押室走過去。那是一個悠長的走廊,旁邊那種玻璃旁邊掛著兩個電話的擺設,只有以前在電影或者電視中看到過,昀澤一邊往前走,一邊就想著原來這里面真的是這樣的,他一直以為是國產劇抄人家美劇的布局來著。保安讓他在一個凳子上坐了,就沖著對講說了幾句話,大約沒有多大一會兒,里面響起了趿拉趿拉走路的聲音,還有鐵鏈子和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的響聲,昀澤抬起頭望過去,看到兩個警察架著一個瘦弱不堪的人,走到自己面前,慢慢的坐下,身體佝僂的似乎已經卷縮成了一團,他探了探頭,敲了兩下玻璃,叫了一聲:“老秦!”“誒!”身后的那個保安拍了昀澤一下,把一側墻上掛著的那個話筒遞給他,昀澤沖他點了點頭,算是致謝,接過話筒:“老秦!”老秦也不說話,也不拿話筒,就是怔怔的看著他,他們是同學,可現在,誰都不在是能夠在陽光下潑灑汗水打球的少年了,老秦的嘴唇干到起皮,他顫顫巍巍的抓起電話,笑了一下,很多年,昀澤沒有看到老秦這樣的笑容,他不敢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生怕錯過老秦的一字一句:“兄弟,我對不起你。你送我的那本書,我托這里的同志還給你,那個時候,我就應該聽你的。你,老王,瑞秋,我……咱們四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就你還活著,就你還是兄弟!”老秦是體育生,不會說什么話,可就是這幾句話,讓昀澤胸口疼的緊,他的眼淚一顆顆砸在冰涼的鐵案子上,他想說點兒什么,也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出來,老秦呵呵的笑了起來,他錘了一下玻璃,力氣小的可怕:“你得好好活著呀,把我們三個人的那份兒也活出來,我也沒有什么臉在和你說別的了,死之前你能見我一面,也算是咱們的情分,永別了,兄弟?!?/br>老秦弓著身體站起來,昀澤有些話想要和他說,但是看他掛上了電話,也就沒有說出口,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后面監押室的門關上了一層又一層,趿拉著鞋的聲音也逐漸的沒有了,昀澤還是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保安拍了他一下,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