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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前,小月又一次帶著陸遠出宮,去了鄭神醫的宅院讓小家伙與鄭神醫團聚時,向鄭神醫告了會兒的假,出了宅院,去外面的藥堂買了一副藥。 她本來以為自己是單獨一人去買的藥,旁的人絕不會知曉的,可是鄭神醫是何許人也? 堂堂神醫,小月身上突然間多了一副落胎藥,他一下子便聞了出來。 不過,他卻是沒有點破,只在送陸遠回宮時,平常只送到南宮門便止步了的他,那一回,跟著小月他們一起入宮后,求見玉蔻,把自己從小月的面相觀出她可能有身孕了,以及小月在外面買了一副落胎藥的事情,一絲不落地告訴了玉蔻。 并語重心長地提醒玉蔻,趁著拓跋勰不在,有什么事情,她早些辦了,也好掃除痕跡。 玉蔻一聽,便知道鄭神醫是以為小月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拓跋勰的。 但玉蔻卻不相信。 小月和拓跋勰,一個是她相處了很多年,當成了meimei一般的親人,一個是她深愛著的愛人,這兩人,她絕不相信有誰會背叛她。 便打了個哈哈把鄭神醫的提醒給茬了過去。 不過,送走了一副#拿你沒辦法#的鄭神醫后,玉蔻卻是召了關嬤嬤,吩咐她找人盯著小月,看看她準備把那包落胎藥怎么辦…… 小月去煎那落胎藥了? 玉蔻連忙往右側過身,一溜兒下了床后,趿鞋往椸枷那兒走去,邊吩咐關嬤嬤:“快為我更衣,我得趕去看看!” …… 因為拓跋勰的女人少得只有一個,他的后宮之中,便有許多的宮殿,都是空著的。 譬如,北宮。 別的宮殿盡管空置著,但每年都會有掖庭的人負責修繕,以避免空置著的宮殿久不住人毀爛得太快,日后有人需要住了時,一時修復不過來。 但北宮卻是個例外。 那兒本來就是發配犯了錯事的妃嬪的,里面的居住環境當然不能太好,它毀壞了就毀壞了,破落一些,讓被發配了過去的妃嬪們吃些苦頭,也沒什么不好。 就這樣,它便一直破敗著。 在關嬤嬤的帶領下步入北宮后,瞧見里面與她那遍布專門的宮人、打理得錯落有致的花花草草的甘露宮,完全不相同的荒蕪叢生,屋宇破敗的景象后,玉蔻的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夫人可是走的路途遠了,累著了?”前方領著路時,也不忘常?;仡^去看玉蔻,關注她的身體情況的關嬤嬤瞧見玉蔻面色有些不對后,立時往后轉過身來,關切地問玉蔻。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繼續往前帶路吧?!?/br> 遲疑地又看了玉蔻的面色一眼,看其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后,關嬤嬤放下了心,轉回身去,繼續帶路。 片刻后。 北宮主殿中,小月跪坐在一個破舊的蒲團上,微低著頭,死死地盯著前方煎藥壺中熬好了的藥盯了不知道多久后,咬了咬唇自旁邊的空地上拿起一塊素色的厚布巾子,探手伸向藥壺。 用布巾子包裹住藥壺上的手柄后,小月抬起藥壺,移到身側放著的一個白底彩繪飛鳥的瓷碗上方后,微一傾了傾藥壺,把里面的藥液慢慢地倒了出來…… 倒好了藥,小月放下藥壺,把瓷碗捧在雙手之中,舉到自己嘴邊后,丹唇微翕,慢慢地吹涼著瓷碗里面熱氣騰騰的湯藥。 玉蔻趕到北宮主殿的門口后,往里面望過去時,看見的便是小月雙手捧著瓷碗,馬上要喝下那落胎藥的一幕。 頓時驚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她條件反射地揚高了聲音厲喝道:“不準喝!” 小月的身體一僵。 夫人怎么過來了? 看見小月呆住,真的不敢再動后,玉蔻方才瞬間緊繃了起來的心弦這才放松了許多,她重新邁開腳步,緩緩地向著小月走去。 而小月,則如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月所在的位置,離殿門口沒多遠,玉蔻走了一會兒后,便到了小月的近前。 在小月身旁蹲下.身去后,玉蔻探出右手,握住小月雙手捧著的瓷碗的一側后,抬眸看著小月柔聲道: “小月,把碗給我?!?/br> 夫人,是知道什么了吧? 小月捧著瓷碗的雙手不自覺地攥了攥緊。 須臾后,她低垂著的腦袋微微抬起,圓溜溜的杏眼看著玉蔻,欲言又止:“夫人,奴婢——” 玉蔻神色溫柔地看著小月,耐心地等待著。 “奴婢懷了江中尉的孩子?!笨粗褶㈦p眸中寬和溫柔的眸色,小月心里只覺得無比地羞愧,她不好意思地再度垂下頭去,囁嚅著道。 玉蔻一怔。 小月的肚子里面的,竟是江鐸的孩子? 難怪之前自東萊郡一路回代國時,她時不時地便聽見小月說起江鐸,原來小妮子是對人家上了心??! 只是,江鐸可是個中尉啊,玉蔻有些發愁了。 若小月喜歡上的是個侍衛,她倒是能夠做主讓人家娶了小月,可江鐸的身份那么高,他家里,對他妻子的要求一定挺高吧,小月,他們家能夠接受得了她做江鐸的妻子嗎? 玉蔻心里實在沒底。 原本想著的,問出了小月她懷的是誰的孩子后,便說為小月做主讓那人娶她為妻的話,此時此刻,玉蔻只得臨時改了改:“原來你肚子里的是江中尉的孩子。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讓江中尉為你和孩子負責的,他的妻子你可能有些難當上,但妾——” “不,夫人,我不要他負責!”不等玉蔻說完,小月便著急地抬起了頭來,急切地道。 不要江鐸負責? 也是,小月她都自己悄悄地買了落胎藥,還偷偷地躲一邊熬了,若自己再晚來一會兒,小月肚子里面的孩子都要成為過去了…… 想著,玉蔻往下垂了垂眸,看著小月尚且端著的瓷碗中,那烏漆墨黑,散發著濃郁的苦味兒的湯藥,實在不解:“為什么?” “他其實早已有了心上人,不過那個人并不是我,那一晚他喝醉了……我們才有了這個孩子。不,這不是一個孩子,他只是一個意外,不該存在的意外,我,我把他落掉就好了?!边@樣的話,光是想想就心痛,小月又不是鐵石做就的心腸,怎么可能不受其影響,說著,說著,她眼眶里面原本便含著的一汪淚不受控制地越聚越多,洶涌地滑出眼眶,滾滾而下。 落掉孩子后,隨夫人啟程去京兆郡,他在這代國,離自己山高路遠的,也見不著面兒,慢慢地,自己就可以把對他的感情,放下了。 如果小月真的只把那個孩子當個意外,對其沒有一丁點兒的感情的話,她在拿到那落胎藥后,就該煎了藥服下了。 何必等了這么多日? 小月的這話,也就騙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