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0
武后有些關聯,驟失愛女的江母在極度的悲痛之下,很難不對武后生出怨氣。 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她就是對武后有再大的怨,也莫可奈何。 只得把怒火,遷怒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吩咐江府管家的兒子速速趕去代國,讓江鐸辭了中尉一職回京。 ——雖然江鐸從未提過,但身為其母的江母,還是能夠猜測得出,江鐸之所以會去往代國,完全是因為武后。 畢竟,在那之前的江鐸可是一直在為科舉而準備著,絲毫,也未有想當武官的征兆…… 以前,念在兒子也不容易,江母便沒有過多地干涉江鐸的選擇。 但江籬都死了,江母是再也無法忍受江鐸繼續為武后賣命的。 然而,擔心江鐸不肯回京,她都讓派去代國的人威脅江鐸#若是不回京,就和他斷絕母子關系#了,江鐸,還是選擇了繼續留在代國。 江母實在不能理解,收到消息后,發了好一陣脾氣。 “畢竟,他可是為了人家,連meimei都可以不在意,也能狠下心跟我斷絕母子關系的?!苯赣行┧岬卣f。 江鐸不肯回京的決定,可謂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了江母的心兒上。 讓江母覺得,她繼失去了一個女兒以后,又失去了一個兒子。 不過,這一點上,董嬤嬤或許是旁觀者清,看得倒是比江母透徹一些:“夫人,奴婢覺得大公子之前不肯回京,應該不是因為武氏的原因?!?/br> “大公子素來重情,親情和愛情都是他所看重的,哪里分什么輕什么重呢?” “之所以不回京,應是有他不能回的別的原因?!?/br> 兩人說話間,法場上,武氏等人緩緩地被各自身后的衛兵押著,跪去了各自該跪的地方。 眾人頭頂,一輪碩大的圓日,緩緩地,升至了天空的正中央往西偏了一點的位置。 “行刑!”坐于法場后方搭了出來的棚子底下的監斬官——姜太尉,眼看著滴漏上顯示的時間到了后,抬起左手,自身前紅酸木卷腿矮幾上的簽筒中抽出一支簽后,往前方的地上一扔。 法場上,面無表情地站在武氏等人身后的劊子手們,聽見了姜太尉的命令后,整齊劃一地把雙手握著的砍刀往上一舉,然后,猛地往前方落下。 法場下方的人群中的江母,連忙閉上雙眼。 “啊——”也有沒有來得及閉上雙眼的某位女黔首,被那身首分離,鮮血四濺的場面嚇得尖叫的。 雖然閉上了雙眼,但那無數的鮮血一同噴灑了出來后,瞬間染得法場周圍的空氣都有了一層濃郁的血腥味兒。 江母皺了皺眉,實在有些不適,仍舊閉著雙眼往后轉過身去后,才睜開了眼來。 不過,卻是往人群外面走,準備離開了。 好在,她之前會來這里的原因,她還沒有忘記,走出幾步后,便出聲吩咐董嬤嬤:“我先走了,董嬤嬤,剩下的就交給你了?!?/br> 今日,武后與武后的家人都被押來法場處斬了,而與她有關的其他族人,也被押著奔赴上了流放之地,如果江母不來,這里,將會沒有人來為她收尸。 江籬之前的死,武后多多少少有些責任,江母的心里當然還是怨武后的,只是,武家與江家多少年的交情了,現在武家落得這么個地步,連尸都不為他們收一下的話,江母的心里也有些過不去。 而且,就算她怨武后,但她的兒子江鐸卻是對武后情根深種,她就是不為別的,看在江鐸的面子上,也得幫武后收一下尸。 “喏?!?/br> 半個月后。 已是傍晚,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好,一向早睡早起的玉蔻,今兒個破天荒地沒有早早兒洗漱了后歇下,而是興致高昂地在甘露宮的主殿里面,指使著宮女們來來去去地為她收拾東西: “小月,我給大王做的那些衣服都給我裝上?!?/br> “大王之前賞賜給我的那些東西都要帶上?!?/br> “我讓人搜集的與相關的書籍,也給我裝上?!?/br> …… “阿母,阿甕為什么不自己回來接我們???”在玉蔻的身旁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后,陸遠終是沒有忍住心里的疑惑,仰起小腦袋,看著玉蔻形狀優美的下巴問道。 他都想阿翁了。 想起回來的趙城向自己稟報的#拓跋勰登基為帝#了的消息,玉蔻微微一笑,低下頭去,探手撫了撫阿遠頭頂上軟軟的黑發:“因為你阿翁現在的身份變了,他是我們整個大漢朝的皇帝了,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很多,實在騰不出時間來接我們?!?/br> “阿遠不要怪他好不好?” “我沒有怪阿翁,我只是,好久沒有見到阿翁了,”說著,陸遠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聲若蚊蚋著說,“有些想他?!?/br> 被陸遠這么一引,玉蔻心中對拓拔勰的思念,也瞬間壓不住了。 她也,好想他??! 分神想了會兒男人后,玉蔻蹲下.身去,溫柔地平視著小孩兒道:“那阿母今天讓人快點把行李都收拾好,明天我們就啟程,早一點兒趕到京兆郡去見他,好不好?” “嗯!” ☆、一更 次日, 天還蒙蒙亮時, 玉蔻忽然間聽見有人在她的床旁一聲聲地喚她:“夫人, 醒醒?!?/br> “夫人,醒醒?!?/br> 睜開雙眼坐起身來后,沒有睡飽的玉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口齒不清地喃喃:“這么快就辰時了?!?/br> 雖然玉蔻恨不得次日天一亮就啟程前往京兆郡, 早一點出發了就早一點趕到京兆郡見拓跋勰,但顧慮到陸遠是個小孩子,需要睡飽了覺才長身體的因素,玉蔻昨夜歇下時,便沒有特意吩咐人次日早些喚醒她。 既然沒有特意吩咐,那潛意思便是讓人還按著她之前的習慣,平日什么時候喚她起床, 今日依然什么時候喚醒她。 此時,便下意識地以為關嬤嬤喚醒她, 是因為已經到了辰時了。 “夫人,現在還沒有到辰時, 才卯時正?!?/br> 玉蔻微一愣后,向關嬤嬤那邊仰起了小腦袋,如玉的臉蛋兒上,黛眉微微聚攏:“出了什么事了?” “夫人你之前不是吩咐奴婢, 讓奴婢找人盯著小月,看她把那包落胎藥準備怎么辦么?剛剛奴婢派去盯著小月的宮女向奴婢回稟說,她看見小月帶著煎藥壺偷偷地出了甘露宮, 去了北宮后,在那里煎那包落胎藥了?!?/br> 自鹿谷山采藥歸來后不久,鄭神醫就將沈相國的病治好了,也就不必再居住在相國府了,看在鄭神醫神醫的身份,以及阿遠的面子上,拓跋勰給了鄭神醫一座院子居住。 然后,陸遠每隔幾日由小月或者是另外的宮女帶出宮時,都是去的鄭神醫居住的新院子與他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