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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還是下意識的挺了挺背,打過招呼,說明來意,四老爺將自己的書搬來了,磨了墨,拿了張紅紙,拆了四塊,老人家想了想,寫了四個名字,個個說明意思,讓洪生自己挑,洪生轉頭問身后的年青人,“你聽見了哇?你想叫個甚了?”年青人看了看他,低著頭沒說話,洪生一個一個拿起來對比著,念叨著,最后拿著一個又對年青人說,“樂生咋樣?好聽不?”年青人忽閃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自從住到洪生家,年青人有吃有喝,身上的rou也長回來不少,癬退了后,人越發的白凈了,如果不說話,看起來就跟財主家的少爺一樣,如果非要比的話,橋頭村的年輕人們都得往后排了,為此,洪生還得意過一段時間;此時年青人似乎也在琢磨洪生的話,最后快速的看了一眼他四老爺,低著頭弱弱的“嗯”了一聲,拿了名字,謝過四老爺,一出家門,四老奶抓著一把黑棗兒出來了,拉過年青人說,“娃娃拿著,這是黑棗兒,可好吃了!”年青人沒接,只是抬頭看著洪生,“四老奶,您可客氣了,留的您們吃哇!”“洪生,讓娃娃拿住,是我二小子從鎮上買回來的,我們還有,讓他嘗嘗,快些,拿著!”洪生又客氣了一下,就對年青人說,“樂生,四老奶給就拿上哇!”年青人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樂生”這個名字已經屬于他了,愣了幾秒,才接過黑棗兒,裝在了口袋里。走的時候四老奶還笑著夸了句,“洪生你可好心有好報了,娃子挺伶俐,說不定你老了還能指望(依靠的意思)上他了!”出了四老爺家,洪生就邊走邊交待,“以后你就叫樂生了,樂生就是你,明白不?”后面的人“噢”了一聲,于是洪生扭頭對他笑了一笑;這時只見對方忽的一下,將一個東西喂到他嘴上了,下意識的后仰了一下頭,待看清是顆黑棗兒時,年青人又緊接著給他抵到嘴上了,張了口,咬了黑棗兒,只見那人嘴角一翹,眼睛一彎,也笑了,看的洪生愣了半天,才想起來嚼嘴里的東西,此時才感覺,似乎這棗兒甜的有些不像話;看著洪生嘴巴動起來了,年青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洪生記得第一次見他笑的時候,應該是9月底,當時帶著他去打山杏兒,上了山,到了杏樹旁,洪生指著上面一顆顆黃澄澄的小果兒說,“這就叫杏兒,打了可以曬成杏兒干,杏核還能賣錢!”那時年青人撿起來地上一顆,便往嘴里送,洪生趕忙制止,說,“這山杏兒吃的時候,一定要先掰開看看,蟲子可多了!”于是拿過年青人撿起的那顆,食指抵住,大拇指一捏,杏兒就當中裂開了,掰開來拿給年青人看,里面真的有蟲子,白身細腰黃腦袋的小蟲子,爬在杏兒rou上一擰一擰的搖頭晃腦,年青人一看,臉上忽一下浮上了笑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看向洪生的時候,仿佛在說,“咦?真的有蟲子???”“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是洪生第一次見他笑,明媚的如五月的春風,讓人忍不住心情愉悅,之后年青人就學著他的樣子,又撿了一顆,一捏一掰,又有蟲子,于是開心的笑著,拿給洪生看;那天下午,是洪生“工作效率”最低的一個下午,直到日落,兩人就撿了小半袋山杏兒;回去曬干后,年青人特別喜歡吃,有時候酸的眼睛一閉,身子一抖,但吃完了還是開心的不得了。也是9月份,他就讓年青人從雜物間搬出來,兩人住一間屋了;因為:有天晚上,洪生熄了燈剛準備睡,就聽到隔壁屋“啊嗯”一聲悶叫,緊接著就是“咚”的一聲,似乎有人蹦到了地上,然后就“咚咚咚”一陣蹦跳聲,洪生趕忙拉開燈,跑了過去,借著月光,只見年青人赤身祼體著一手捂著腰,頭拼命在想往后扭,邊扭邊在地上蹦,洪生開了燈,拽著年青人轉向自己,只見他后腰一處紅腫,趕忙掀開對方被子,看到一個拇指大小的小蝎子爬在褥子上,猛的受到光的刺激,迅速的往炕根處爬,洪生脫下鞋子打了一次,沒打著,小東西已經鉆到炕縫里去了;在農村這種東西可以說見怪不怪了,不過大家各生存各的,基本上人要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會主動去攻擊對方;可能是小東西今天鉆錯地方了,年青人脫了衣服往進一躺,正好壓著它,于是抬起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蟄;沒打死蝎子,洪生又趕忙拉過年青人,找著被蟄的地方,用嘴吸出毒血來,才又拿了清涼油給抹了;小蝎子毒性不大,可是年青人今天去死活不上炕了,連衣服都不敢去拿,一個人蹲墻角不吭氣;洪生無奈的嘆了口氣,把人拉到了自己那屋。第二天上午,洪生特意幫他曬了被褥子,晚上回來時,卻發現對方的被褥全部躺在自己那屋,堂而皇之的占領了另一邊,晚飯時沒見著年青人,洪生喊了半天,沒人應,還去了一趟半山那坍塌的窯洞,還是沒人,略感失落的洪生剛熄燈準備睡時,屋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開燈就見一個影子迅速的爬到了炕上,背對著洪生鉆到了被窩里,“你今天這是到哪兒了?”對方把被子往起拉了拉,“晚上沒吃飯不餓???”那人又把被子往起拉了拉,洪生忍不住就笑了,故意逗他,“你這是準備睡我這兒呀?”那人繼續把被子往起拉,“你不回你那屋去了?”被子還在往上拉,蒙上了腦袋,露出了腳,“呵呵……睡哇!”連著一個星期,年青人一到下午就躲的不見人影了,直到洪生熄燈才回來迅速占領他的被窩,每次都惹得洪生忍不住發笑,最后真是怕他餓著,才松了口說,“你就睡這兒哇,不用躲了,晚飯該吃還吃,你不餓?”于是年青人這才放心的晚上小心翼翼的出現在餐桌上;從此兩人開始“同炕異枕”的日子;年青人晚上睡覺很老實,有時候身都不翻,不打呼嚕,不說夢話,就見他做過一次夢惡,當時猛的一下從炕上坐起來,呼哧呼哧直喘氣;洪生迷迷糊糊拉開了燈,問,“做夢了?”才發現年輕人一頭一臉的汗,對方扭頭看到是他時,貌似喘氣聲才順暢了些,好一會兒躺下,洪生就發現這人一點一點往他跟前挪,第二天醒來時,發現年青人腦袋扎在他懷里,一手拽著他被子睡的正香著呢。這以后,兩人算是又親近了些,比如,年青人的被褥從炕的另一邊,放的挨在了洪生旁邊。轉眼間,兩人已經處這么長時間了,似乎成了一家人,相互陪伴,日子過的真的就沒那么長了;如今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