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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昵地用鼻尖碰了下他的鼻尖,“這不就結了,你也是個瘋子?!?/br>兩個隨時挑戰地獄級生活難度的人,瘋子對瘋子。不可取代,是說說而已的嗎?白硯把煙用力擲到車外,“瘋子!”突然抬手捧住裴摯的臉,狠狠地親了上去。裴摯一點就著,只愣了半秒就按住白硯后腦生猛地回吻。寂靜車廂只剩下黏膩的水聲,接著是越來越張狂的呼吸聲。夜晚,人跡罕至的荒野,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誰也說不清是誰先扯開了對方的衣褲,又是什么時候從前座折騰到了后座。他們的氣息在逼仄的車廂里互相摩ca,而后,車身不管不顧地zhen動起來。反正車里的人都是瘋子。這是一次完全即興的jiao合。深夜回到小院,白硯腿還有些發軟,一身黏膩,連房間都沒回,直接去了洗手間。裴摯神清氣爽,回房替他哥拿換洗的衣服,出去時碰見了白硯的助理。助理朝洗手間的方向瞟了眼,“白硯哥回來了?”裴摯點頭,“是?!?/br>助理又看了下他手里的東西,沒再多問。要不都說人以群分呢?他們這院子里的人,明明誰都看出他跟白硯是什么關系,可沒一個咋呼或者說多話,白硯身邊的人好像都這樣,除了當初那個經紀人。所以,裴摯覺得他哥還真挺厲害,周圍聚了一群死心塌地的老實人。當年的對錯不必糾結,可有些事還是得說清的。這晚,回房躺下之后,白硯問裴摯,“你第一次發現我媽跟裴叔不對,是在你爺爺的葬禮上?”裴摯一條胳膊枕著頭,一條胳膊摟住他哥的肩,點了下頭,“沒錯……”是的,他第一次發現那兩人不對,是在他祖父的葬禮上。在靈堂后的小休息室,他跟白硯偷偷抱了一會兒。送走白硯,他再折返回去取東西,透過一條窄窄的門縫,他看見裴明遠坐在沙發上,白女士站在沙發前,裴明遠緊緊抱住白女士的腰。裴摯當時的意外很短暫,畢竟那一陣,裴明遠情緒非常不穩定,又正鬧夫妻不合,白硯媽也算是個熟人,裴摯最初覺得,他爸可能就是找安慰過度。他父母那一陣不合從他爺爺病重時開始,起因也跟他爺爺有關,裴老爺子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兒,那次病倒前,跟兒媳婦兒有過幾句爭執。裴明遠最初是因為責怪跟妻子吵架,而后迅速轉化為冷暴力。到如今,裴摯都還記得,那時他媽幾乎每天都要紅一陣眼睛。那晚,他還是多了個心眼,在走廊一直守到白女士出去。白女士瞧見他,只是愣了下,言談舉止都還正常,接著,他們一起到了靈堂外,看見裴太太送白女士出門,裴摯悄悄跟在后面聽著。他聽見白女士說:“放心吧,我跟他說了幾句,他情緒好多了?!苯又?,又聽見他媽道謝。裴摯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真是他媽托白女士去寬慰他爸的。可這寬慰的度好像過了點兒?裴摯留了個心眼,回頭路上,對他媽說:“有什么話你就自己跟他說唄,再不濟還有我,白阿姨忙著,哪有空總管咱們家的事兒?”他媽沉默片刻,說:“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摻和,你最近不要去惹你爸爸?!?/br>是的,他媽讓他不要去惹裴明遠,事實是,從這次爭吵開始,裴明遠對他也一反常態的冷漠。裴摯當時自己心里也揣著氣,當晚沒跟裴明遠交流。接著,他們送老人骨灰回鄉。那一次也沒在老家待幾天。祖屋也有他爸媽的婚房,可是,那次回去,裴明遠一點不在意在老家親戚面前跟老婆分房住。老人下葬的第二天,裴摯上樓,聽見他媽的哭聲。他留心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這墻角聽得讓人心里十分不痛快,裴明遠要跟他媽離婚,他媽一直哭著哀求,簡直連自尊都不要了。裴摯沒聽下去,破門而入,扶住他媽,沖著裴明遠罵:“你多了不得?爺爺看不慣我媽,你這當老公的花了二十年也沒把這層糾結理清楚。老人家上了年紀,發病也就是身體不好的事兒,這鍋你非得往自己老婆頭上栽,你還算是個男人?這些年,我媽只差把老爺子當祖宗供著了?!?/br>裴明遠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就往外走。裴摯要跟著追,卻被他媽拖住,“裴摯,你別說了,算媽求你,你別管這件事?!?/br>裴摯氣得夠嗆,“他實在要離,你就跟他離,求什么?誰沒誰都活得下去?!?/br>也就是那一晚,深夜,裴摯在窗口抽煙,瞧見裴明遠要出門。北方小城市的冬天,晚上,路上連人影都看不著幾個,裴摯又多了個心,悄悄跟在他爸身后。尾隨裴明遠十多分鐘,他到了一家酒店門口。透過大面的落地窗,裴摯看見裴明遠在大堂跟一個女人擁抱,那個女人,正是白女士。說到這兒,裴摯頓了會兒,指頭按住白硯的肩膀:“我沒法不多想,就算是我媽托白阿姨說合,可白阿姨跟……我爸,幾次身體接觸都正好被我看見。而且,那晚回去,我探我媽的口風,她并不知道白阿姨會過去?!?/br>白硯嗯一聲算是回答。接下去的情況至少明了一半,裴摯疑心越來越重,回城之后也是焦頭爛額,所以根本沒心思跟他像以前一樣卿卿我我。用了半分鐘斟酌措辭,他問:“我媽清早從裴叔的公寓出去,是在什么時候?”裴摯突然感慨道:“看來他還真跟你說不少事,”隨后無奈地笑了聲,“而且到了現在,甭管擺的是什么姿態,他還是不想讓咱倆在一塊兒?!?/br>這個“他”自然指的是裴明遠。為什么說裴明遠依然不希望他們倆在一起呢?裴明遠分明知道白硯心里對當年的事有數,可到現在為止都沒告知過裴摯,這是以放任的姿態由著他倆繼續撕扯。想到這些,裴摯不由握住白硯的手,“哥,你真好?!辈还苓^去多少年,白硯至少還想著跟他說清。白硯反手拍拍裴摯的手背:“別拍馬屁,回答問題?!?/br>什么時候在裴明遠公寓門口發現了白女士。裴摯收回心神,說:“那是我回城之后的第三天,我爸干脆搬出去單住,越往后我覺著不對,打聽到他暫住在哪間公寓,清早過去,正巧碰見他送白阿姨出門?!?/br>以裴摯的脾氣,沒給白女士顏色,就是看白硯的面子了。白硯喉頭像是突然被什么塞住似的,換個角度,如果發現這件事的是他,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裴摯開口。裴摯說:“那天,我差點跟我爸打起來。當時從哪方面看都是他辜負了我媽。他要離婚,我媽一直不肯。誰能想到呢?我媽犯過那樣的錯,居然還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