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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后,他哥第一次跟他打情罵俏的紀念。誰說他哥找狀態時不好伺候的?簡直睜眼瞎。能笑能罵,終于不冷冰冰地繃著了,多好!入戲是個不好估計長短的過程,幾天后,這個過程被打斷了一晚。潘珍珠時尚雜志的慈善晚會。白硯受邀出席。白硯有些不痛快。但回頭一想連自己都覺得矯情。他有什么可不痛快?就算是陳老爺子去世后的這兩年,只要撇去草臺幫子那群人的存在感不提,他在圈里還是站在鄙視鏈高處的。現在,他咖位又升了一個檔次,原因當然是珠寶大牌官方宣布他成為中國區大使。底價代言、以及拒絕后續資源,這大使對他來說就真沒加成了?誤解。影帝和打敗孟姝成為時尚寵兒的影帝,差別大了去了。雖然這代言來得被動,被動程度有如被強jian,可真到榮耀加身時,連白硯自己都覺得再計較事情發生原委就是矯情。名和利,是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的東西。趨利而往是人的本性。對于晚宴,裴少爺還是那句話,“以前怎么樣現在就怎么樣唄,你不愛去就別去,用得著跟誰客氣?”客氣?這還真不是跟誰客氣。白硯不僅得去,還得戴上珠寶大牌送來的限量版手表去,那紙合同一簽,他就得替人辦事,這是原則問題。這天請來的是圈內有名的化妝師。白硯有個御用化妝師,但最近在度假。名化妝師進酒店房間的第一句話,“要不是他休假,我今兒還沒這個榮幸為你服務?!?/br>男星的妝挺簡單,但求看起來精神頭足,干凈。白硯的臉立體感強,膚色勻凈,連遮瑕和修容都不必,平常出鏡最多用半個小時就能搞定。可化妝師為他服務一個鐘頭后,接到助理的詢問電話,還在精益求精。還說了句這樣的話,“現在小孩就是不懂事,一會兒見不著人就催,那邊的活兒他自己又不是干不下去,我總得緊著今晚的鏡頭焦點是不是?”白硯不知道那邊的活兒是哪位明星,但毫無疑問,對方咖位沒他大。踩低拜高,圈里的常態。白硯在晚宴現場遇到他上部戲的另外一位男主角,叫賀玉軒,也是一線。兩個一線擠在同一部電影里,爭高下很平常。賀玉軒戲沒演過他,殺青宴端起大牌架子對他視而不見。不過,這都是過去了。這晚,賀玉軒還特地來跟他打了個招呼,“白硯老師,好久不見?!苯又?,拉著他進行了近半個小時的親密友好交流,留下合照若干。見風轉舵,也是常態。白硯就是見風轉舵要去的朝向,踩低拜高中被拜的那個。他現在要是跟誰說,我挺郁結。這簡直是耍流氓一樣地給人灌毒雞湯。更人生贏家的還在后面,晚宴結束,他從會場出去,一點意外都沒有,他車門打開,司機位上坐著笑容可掬的裴少爺。名,利,佳人。可別說裴摯不是佳人,一個身高190,要肌rou有肌rou、要長相有長相的運動大男孩,器大,外加他一手馴出來的活好,這對零號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碰巧,白硯就是個零。這佳人還對他窮追不舍,白硯自己都疑惑了,他到底煩什么。只要照單全收,甚至接下去一段時間,他不用考慮退圈。腦子挺亂,白硯上車就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裴摯的手指蓋上他的額頭,“喝多了?”沒多,才一杯,挺不巧,白硯就是個兩杯倒。白硯這次懶得像小孩樣的斗嘴,說:“找個地方吹會兒風?”裴摯當然沒問題。半個小時后,車停在離會場不遠的海灘。聽著連綿的海浪聲,白硯心里安靜了些。腦子轉了幾圈,思維不知道發散到哪兒,白硯聽見自己問:“你這些年有沒有別人?”裴摯果斷搖頭,“沒有?!?/br>白硯回應也很果斷,“我也沒有?!?/br>裴摯:“……”白硯接著切入正題,“我覺得我更合適孤獨終老?!辈还芘釗词鞘裁创蛩?,他至少得把自己的想法說清楚一次。裴摯眉頭皺了一瞬,倏忽舒展,笑了,“怎么說?”這還不明白?白硯坦誠自己,“一個人的日子都過不明白,干嘛再拉上一個添堵的?!?/br>裴摯點頭,“我懂了。你的擇偶標準是,不給你添堵?!?/br>白硯:“……”我的標準難道不是根本就不想擇偶。他朝裴摯看著,想要繼續把話說明白。可裴摯眼光像是透過他落到了窗外的某處,而后利索地解開皮帶,火速脫下長褲,“待會兒再說?!?/br>白硯轉頭一瞧,他身后窗外,遠處的海灘似乎有個人影正往海里走。再回頭,裴摯已經一步跨下車。白硯飛快推門下車,踉蹌幾步,伸手拽裴摯的胳膊,“我去?!?/br>裴摯跑得太快,他沒拽著。白硯跟著追,“你回來!——”結果當然是沒追著,裴摯的速度不是鬧著玩的。白硯眼睜睜地看著裴摯跑進海里,把已經被海水泡到腰的家伙拖上來。旁邊還有其他人,已經打電話報了警。裴摯全須全尾地站在一邊喘氣。白硯果斷回頭,趕在別人發現他之前,腳下生風地往回走。裴摯大概是把跳海的家伙甩給了路人,很快就追上來,“哥!——”哥你個頭。白硯彎腰撿起一根樹枝,在聲音追到身后不遠處時突然轉身,“嗖”地一聲抽下去。裴摯穿著條短褲在一米之外跳腳躲,“哎,別打,你不是喝多了嗎?”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晚了點,大姨媽,身體不舒服。第11章標簽白硯其實根本就沒打著,手里東西抽下去有沒有碰到東西他很清楚。裴摯躲閃的敏捷度和速度一樣了得。很快,他抽不動了,樹枝另一頭被裴摯抓在手里。幾乎是同時,白硯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拽到車邊,裴摯把他整個人按在車身。裴摯力氣很大,他干脆沒掙。他大口大口喘氣,胸口還是有股子郁結釋放不出去。裴摯也呼吸粗重,月光下,那張俊朗的臉有了比以前更堅毅的棱角,裴摯不再是以前那個孩子了。四目相對,裴摯眼光深沉,往?;觳涣叩膽蛑o此時全然不存,那眼神仿佛有實質,犀利,好像要一直透過他的表皮,投射到他的最深處,看穿他的所有。可又專注得好像從始到終只容得下他一個人。騙子。呼吸交錯,白硯瞧見,騙子喉頭一動而后動了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