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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戎相見了?!?/br> “沐乘風!”凌嫣怒到了極點,高聲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 沐乘風笑道:“你是烏剌的王子妃,又不是我朝的,我怎么不敢這樣對你?” 他軟硬不吃,凌嫣氣急了也拿他沒辦法,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時恨他無情,一時又忍不住心里的愛意,眼角那點淚漸漸地干了,她還是站在風中,拿不定個主意。 就在此時,沐乘風突然轉身走了,凌嫣腦子里嗡地一聲響,脫口叫道:“站住,誰許你走的!” 沐乘風根本不回頭,也不回答,只是快步向前走著。 凌嫣氣急敗壞,正要追上去時,又一隊烏剌人匆匆趕到,為首的隊長小跑著過來,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一禮,道:“王子妃殿下,大王子特命我前來迎接殿下歸國!” 一邊是冷面冷心的沐三郎,一邊是一手將她調將教成現在模樣的烏拔拓思,凌嫣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越走越遠的沐乘風,朗聲說道:“沐將軍,等我回國后,大王子應該會聯絡你交割土地?!?/br> “多謝王子妃成全?!便宄孙L站住步子,遠遠說道。 凌嫣直瞪瞪地看著他,唇邊帶出了一絲冷笑:“沐將軍,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我這個人性子不好,凡是我得不到的,就一定會毀掉?!?/br> 沐乘風笑了下,毫不在意地說道:“我知道了?!?/br> 二月初的時候,烏剌向長平送來國書,烏剌王與王后先后重病去世,烏拔乃力在邊境被狼群襲擊,不幸喪命,烏拔拓思繼位為王,立凌嫣為側妃。 夜里夫妻兩個對坐時,沐桑桑一邊核對趙長樂的嫁妝單子,一邊忍不住向趙恒問道:“為什么烏拔拓思還能再娶樂陵公主?這不是,不是……” “烏剌人不講究這個?!壁w恒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他們國中多有這樣的,幾兄弟里若是死了一個,妻子多半就要嫁給其他在世的弟兄?!?/br> “真是古怪?!便迳I7畔驴赐甑囊粡?,拿起了第二張,“一下子死了這么多人,難道其他人不懷疑嗎?” “懷疑是肯定會懷疑的,不過這種事眾人都心知肚明,就看烏拔拓思能不能壓得下去了?!壁w恒說著話,又飲了一杯。 酒杯突然被按住了,沐桑桑站在他面前,臉上帶著一絲堅決:“已經喝太多了,不能再喝了?!?/br> 趙恒笑著拿起她的手在唇上吻了一下,道:“不妨事的,我再喝幾杯?!?/br> “不好!”沐桑桑抽回手,拿走了酒壺,“每天都喝,每天都說不妨事,我才不要信你的鬼話?!?/br> 趙恒只是笑,這一個月來日日相伴,他們越來越熟稔了,她那么容易害羞的性子,現在竟然也能當面怪他說鬼話??磥頃r機也許就要到了。 趙恒輕輕一扯,將她拽進懷里,跟著抱在了膝上,低聲說道:“我的酒量你沒見過么?這點子酒只是點綴罷了,又不會醉,又不會誤事,你就讓我喝一點,好不好?” “不好!”沐桑桑毫不留情地拒絕,“每次都說喝一點,每次都是喝光一壺,雖然不會醉,但對你的身體并沒有益處,而且你脾胃不好,喝這么多酒越發受損,而你吃的那些調理脾胃的藥膳,也都是忌酒的?!?/br> “唔,我怎么記得有許多藥方都還要酒來做藥引子呢?!壁w恒狡辯著,趁她不備又端起一杯,一飲而盡,“所以我喝酒,應該是有益無害的?!?/br> 沐桑桑又好氣又好笑,待要再勸,明知道他也是不會聽的,便道:“當心哪天惹我惱了,我就把宮里的酒全扔了?!?/br> “只要你喜歡,也都隨你?!壁w恒輕聲道,“真要是不想讓我喝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br> 沐桑桑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什么辦法?” 他這個樣子,多半沒有什么好話,沐桑桑暗自警惕著,若是見勢不妙的話,立刻就準備逃走。 趙恒笑得曖幾昧:“要是今天你在上面的話,我就不喝了?!?/br> 他躍躍欲試了那么久,她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遂他的心,如今既然這么熟稔了,她都敢威脅扔掉他的酒了,那么,也是時候更加親密一些了。 沐桑桑臉頰上一下子火辣辣起來,她掙扎著想逃脫他的懷抱,然而他的力氣那么大,她輕易而舉地被他牢牢地按回膝上,那手越發不安分起來,帶著點點的笑低低地說道:“如何?我這個提議很不錯的,如此一來,你我都能得償所愿,卻不是四角俱全?” “不要!”沐桑桑徒勞地拒絕著,眼睛的余光瞥見他眉眼低垂,許是屋里太熱的緣故,玄色袍的領口松開了些,隱約露出一點胸膛,竟是從未有過的欲。 沐桑桑一顆心砰砰亂跳起來,極力抗拒著,決不讓那個好字從自己口中說出來。 在趙恒看來,越是這樣輕嗔薄怒,越是這樣欲拒還迎,越是讓他生出了必得之心。四下里無人,宮人們都知道帝后恩愛,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早早已經退在了門外,此時此地,唯有他與她。 若是他用強,也未必不能為所欲為。 “別動?!彼穆曇粼桨l低下去,牢牢固定住她,手指伸向了衣帶。 沐桑桑的驚呼聲被他堵回去,變成了喉間喑啞的嗚吖咽。他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鉗住她的雙手送在背后,在放松與緊繃的交替之間含糊不清地說道:“別叫,外面會聽到?!?/br> 她果然沒有再叫,離得那樣近,他看見她的肌膚迅速染上紅色,迷離了眼眸,水波盈盈。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只想沉下去,無休無止地沉下去。 104.2 二月初七日一早,趙長樂從公主府回宮備嫁,只等初八日吉時一到,便從宮中出嫁,成為云家婦。 趙長樂似乎已經默認了眼下的一切,再沒有吵鬧,回宮后甚至根本沒有去見趙恒,但沐桑桑卻緊張到了極點,越是這樣平靜,越讓她心里不安。 夢里趙長樂突然從闕樓墜落的畫面不停地在眼前回放,她害怕無意中的一點疏忽,就會讓噩夢成真。在她的堅持下,左右闕樓都已封鎖,初棠殿內外的守衛也都安排的嚴密,若想在諸多防范這下登上闕樓,基本沒有什么可能。 晚膳時,沐桑桑試探著提出讓趙長樂一起用膳,也許是分別在即讓人心軟,也許是趙長樂這一天十分安靜,趙恒破天荒地答應了。 趙長樂很快來了,依舊鋒利冷硬,但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冷言冷語,只默默地在下首坐下,端起了酒杯。 “公主先吃點東西墊一墊,再吃酒才好?!便迳IH滩蛔竦?,“空腹吃酒容易傷身?!?/br> 趙長樂瞟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趙恒手邊的酒壺上,幽幽地開了口:“當年在東宮時,阿爹最喜歡喝十洲春,有時候還背著阿娘用筷子蘸一點讓我嘗,哥哥,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