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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趙長樂笑得更開心了。 沐桑桑退開幾步。這兄妹倆在一處的感覺很古怪,與她和哥哥,與其他她見過的所有兄妹都很不一樣,她本能地想要躲開。 趙啟卻伸手挽住了她,笑著說道:“桑桑,這位是明敏郡主,安王的meimei,她如今也在宮中的郁秋閣住著,你若得空就去她那里坐坐?!?/br> 趙恒看向他們交握的手,眸光更冷。 趙啟又道:“朕已在十王宅為安王安排了住所,安王路途勞頓,去歇息吧?!?/br> 沐桑桑忍不住看了眼趙恒。十王宅是近支的皇子皇孫居住的地方,位于皇城最東邊,有兩千羽林衛在附近駐扎,名為防守,實則監視。趙啟命他住在十王宅,顯然是要□□他,但,他會聽命嗎? “不必?!壁w恒一口回絕,看向趙長樂,“跟我走?!?/br> 趙長樂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口中卻說:“走?哥哥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能走嗎?” “你只管跟著我?!壁w恒淡淡道。 “安王,”趙啟笑道,“何必著急?既來之則安之?!?/br>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數百名佩戴武器的羽林衛列著整齊的隊形小跑著奔過來,將整座正殿團團圍住。殿中眾人都覺察到了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連忙向角落里退去,忐忑不安地等待下文。 趙長樂微微一笑,側首看向趙恒,趙恒伸手拉住她,另一只手默默按上了劍柄。 “陛下,”沐桑桑輕輕扯了下趙啟的手指,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我怕?!?/br> 趙恒便是再勇猛,也不可能帶著一個弱女子逃出羽林衛的包圍。他是趙啟的心腹大患,有他在京中牽制,趙啟肯定要分出許多精力來對付他,沐家或許可以減輕一些壓力。再說,他雖然用意不明,卻也幫過她。 趙啟心中一軟,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又向趙恒道:“安王何必如此固執?今日是沐姑娘的生辰,朕不想弄得劍拔弩張,壞了她的興致?!?/br> 趙恒冷硬的神情驀地軟了一分,他按劍的手松開了,只拉著趙長樂疾步向外,淡淡道:“本王不住十王宅?!?/br> 趙啟轉念一想,只要他在京中,那就還在掌握中,他不肯住十王宅,那便不住吧。他抬手止住正要圍上來的羽林衛,示意他們讓開一條道路,趙長樂卻突然在此時掙開趙恒,轉身向里走去,道:“我要住在宮里?!?/br> 趙恒猛地回頭,怒氣勃發。 趙長樂毫不畏懼地看著他。 趙啟朗聲大笑,道:“安王,明敏想留下就讓她留下吧,你若想她了朕隨時歡迎你進宮?!?/br> 趙恒冷冷轉身,快步走出去,很快消失在遠處。 他一離開,殿內的緊張氣氛陡然消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就在此時,沐桑桑突然向楊靜姝問道:“表姐,請問你是從何處知道我去西疆的事情?” 楊靜姝不假思索地說:“國公夫人親口說的,怎么,難道你不敢承認?” 沐桑桑搖頭道:“不,我的確去了西疆,而且如你所說,是女扮男裝?!?/br> 原來正要離開的人立刻停住腳步,齊齊看向她。方才的爭吵被趙恒打斷,許多人都在心中猜測沐桑桑到底有沒有出去拋頭露面,此時突然見她主動承認,不覺得疑惑, 趙啟心中一緊,難道她不明白這事會損傷她的閨譽?怎么能承認呢!若是被那些臣子們抓住這個把柄,她想進宮就更難了! 楊靜姝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道:“你敢承認就好?!?/br> 沐桑桑淡淡說道:“我娘素來待你如同待我一般,什么事都不瞞你,卻被你利用來攻擊我,表姐,你這么做非正人君子所為,我看不起你?!?/br> 周圍一真嘩然。沐桑桑是出了名的溫柔沉默,萬萬想不到她竟能當面說出這種硬氣話,這是轉了性子嗎?然而轉念一想,把親戚間的私密話拿出來當做把柄攻擊對方,的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楊家是詩書大族,她家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種事,還真是讓人不大瞧得上。 楊靜姝連忙辯解道:“你休要給我亂扣罪名!我只是覺得你行為太過輕浮,這才說出來,盼著你能早些改掉!” “若真是為我好,表姐大可以私下指出來,那么我不勝感激?!便迳I5?,“像今天這樣當眾攻擊,抱歉,我看不出什么好心?!?/br> 楊靜姝張口結舌,半晌才道:“我只是一時考慮不周,你呢?你卻是行為不端!” “表姐既然是聽我娘說的,必定也知道我為何那么著急要出京,表姐為什么不說?” 沐桑桑不等楊靜姝辯解立刻看向趙啟,道:“陛下,今日當著眾人的面,我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說清楚,免得以后再有別有用心的人到處嚼舌根!” 她往西疆一路上的情況,若是有心去查,肯定瞞不住,假如都像楊靜姝這樣突然拿這事出來刁難,難道要一直疲于應付?不如今天索性全講清楚了,不給那些人留機會。 趙啟嘆口氣,道:“總有糊涂人喜歡嚼舌根,你不要生氣?!?/br> 雖然沒說名字,但楊靜姝也知道是說她,一張臉徹底紅到了脖子上,正想分辯幾句,沐桑桑卻又搶在她前面開了口:“一個多月前,我突然夢見父親受了重傷,醒來后我非常擔心,于是二哥就命三哥帶我去西疆探望父親,為了趕路方便,所以我女扮男裝。我一片孺慕之心,只盼父親能夠平安,若表姐因此覺得我舉止輕浮,我也無話可說?!?/br> 楊靜姝怔了,不對,她指責的明明是她舉止輕浮,為什么被她這么一說,反倒成了她攔著不讓她盡孝?她連忙辯解道:“你要見父親,跟你舉止輕浮有什么關系?” “表姐可知從長平到西疆前線有多遠?”沐桑桑嘆道,“整整一千九百里!坐車一天只能走七八十里,騎馬卻能走兩百多里,我若不扮成男子騎馬,如何能盡快趕過去?這一路我與三哥片刻都不敢停,可惜中途我因為中暑勞累大病一場,昏迷了整整兩天,最后還是慢了一步……” 她潸然淚下,聲音也哽住了:“父親被烏剌人偷襲,麾下幾乎全部殉國,父親拼死一戰,率數百名親衛與幾千個烏剌兵周旋整整六天,大哥為救父親受了重傷,至今還沒醒來……” 殿中響起一陣唏噓聲,在場的人們之前只知道安國公吃了敗仗又臨陣脫逃,心里對沐桑桑多少有些不屑,如今聽她一說,才知道安國公竟然是拼死抵抗,而她為了救父親竟然能像男人一樣千里奔波,也真是難為了。有些心腸軟的見她哭得那么傷心,也都覺得滿心凄慘,忙走到許念身邊低聲安慰。 趙啟心里軟到了極點,她竟然病成那樣,整整昏迷了兩天,可他卻什么都不知道,留她一個人苦熬苦捱。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滿心歉疚,她卻很快松開,只向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