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0
過身子,將腦袋擱在李沉舟的腿上,一邊吸煙一邊說起權力幫擴大勢力那會兒的事情,遇到的對手緊張的時刻之類。說得興起,拿手去摸李沉舟的胸肌,惡意地抓捏。李沉舟只是微微笑著,替他順著剛洗過的頭發,輕撫他的臉。煙抽完了,他起身跟李沉舟親吻,壞心眼地將一嘴煙氣渡到李沉舟口中,看著李沉舟皺眉咳嗽,總是笑得很歡暢。李沉舟很少惱他,咳完了把他拽到懷里,不輕不重地打他一下屁股,叫他“壞東西!”他的確是個壞東西,一個再也找不到人聊天的壞東西。在某些極其罕見的時刻,他會突起一個念頭,想著“如果李沉舟不是趙師容的丈夫”,眼下又會是什么樣子。他是不是還能去找李沉舟聊天,兩個人一起聊女人、聊戰事、聊未來。床伴是不會再做的了,不知道朋友能不能做得?柳隨風從來沒有過朋友,只有名義上的大哥和所謂的幾個兄弟。大哥……大哥……朋友……朋友……胯間的家伙軟了下去,情潮熬過了。列車在前進,夜云在飛馳。進入湖北之后,每一站都有人下車,然后上來少許乘客,列車就繼續向重慶方向駛近。每一站休息??繒r,撩起簾子,總能望見喬望春和葉志秋下去吹風,有時候帶著那只塌皮狗,有時候是捎著四銘和塌皮狗。每逢此刻,柳隨風總會忍不住側頭看著窗外,眼光盯在喬望春身上,些微地恍神。直到過了涪陵,他看向外頭,忽然不見了兩位老板和他們的狗,不覺驚訝,狀似無意地問起康出漁,老東西遺憾地咂嘴:“葉老板是涪陵人,帶著喬老板回老家過日子去啦——”過日子,每人都過著稱心如意的日子,伴著稱心如意的人——除了他柳隨風。轉眼去看趙師容,也是一臉的寥落。柳五看向她的時候,她也恰好看過來。那一瞬間,柳五敢確定,他們兩個同時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李沉舟。☆、豹崽李沉舟端著茶杯到院子里漱口,正彎腰對著水池,呼嚕呼嚕地含水,嘩嘩地吐水,半人高的土龍頭擰開了,就著流水抹臉。手扶在龍頭上,將要關了,一顆石子“嗖”地飛來,叮地一聲擊在杯子上,居然力道頗大。若不是李沉舟抓得牢,杯子興許就要出脫到地上,砸得咣啷啷響。李沉舟不用抬頭,就知道是阿徹干的好事。他抬臉望去,半大少年正沉著眼瞄他,將手里余下的石頭一拋一接。老實說,這孩子的準頭已經練得不錯,人還在好幾米開外就能用彈弓石子擊物襲人,給人添些頭疼。然而被他襲擊過的人,又對強人費老頭兒家的這位小爺頗為寬宏,尤其在眼下這樣一個船運旺季,都是寧可挨阿徹的這一兩下,還要陪上些笑臉,撣著身子道:“阿徹又躥高了,手勁準頭也進步了,嘿嘿——”仿佛被石子擊中,是個榮幸。又仿佛挨這一兩下飛擊,是求見費老頭兒、定下一筆生意的一道必經程序,被阿徹打這么一下,能增進商榷結果的滿意度,是個吃小虧占大便宜的節奏。阿徹也是來一個打一個,絕不手軟,這陣子打得更為頻繁,石頭的份量也更重,啪啪啪啪,很有泄憤的意味。就連他干爺爺費老頭兒也不放過,每日里照面,都要在其腿彎里來上那么兩下。費老頭兒生氣是沒有的,只是感到莫名其妙,追問過好幾次,“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上火的東西?秋天天氣干燥,要多吃水果多喝水……”阿徹的回應是舔一舔嘴唇,眉頭一剔,余光就看向李沉舟那屋,嘴角不自覺地一撇。而這些天李沉舟挨阿徹的石頭數目,超過了任何一個人。好像就是那晚從秀音的家宴歸來以后,第二天李沉舟揣著房錢,當面交給阿徹,指望這孩子看到荷包進賬,能面相好看些。不想看到那房金,阿徹的眉頭皺得更緊,閉著唇乜李沉舟一眼,冷哼一句“看到漂亮女人就酥了?……”李沉舟一愣,阿徹打手一下奪走房金,轉身往自家屋里跑。李沉舟以為這就完了,怎料頭還低著,下巴上啪地中了顆大石子,撞得下面的門牙微微一麻。再看過去時,小子已經跑進屋去??扌Σ坏?。接下來便是一日里,身上至少得挨上十來下,從頭到腳,無一幸免。后來發展成李沉舟漱口洗臉吃飯,都要小心著,主要是小心手里的毛巾和杯碗,莫叫給擊到地上。他看出小子是盯上他了,卻不大想得通這邪火是從哪兒生出來的。但也不避不躲,就讓那些石塊打著,心道入鄉隨俗,跟著費老頭兒和談生意的上門客一道寬宏小爺的無名火。除非小子實在逼得緊了,譬如故意來搗鼓他的傷肩,他才略略出手,格擋那么一下??墒且桓駬?,就觸了小爺的霉頭,就打了小爺的臉,顯出小爺的“小”字來,顯出大人們的小心忍讓,是氣量使然,而非真的畏懼小爺的彈弓。于是下一次石塊飛來時,份量更重,角度更刁,打完就跑——跑也跑不太遠,尋幾塊合心意的石頭撿了,以備下次之用。李沉舟將龍頭擰上,想了想,提著杯子向阿徹走過去。孩子見他一反常態,主動過來了,反而失措起來,屏著雙頰拿眼瞪他,如臨大敵。“我們講和好不好?”李沉舟微笑著,小孩子——尤其是像阿徹如此眉眼的孩子,總叫他莫名歡喜,“雖然我實在不大懂哪里開罪你了?!?/br>前半句話,才讓阿徹緩了眉頭,后半句話,就叫小爺鼻翼又掀開了。白晶晶的兩排小牙齜著,很是不忿的模樣。李沉舟繼續微笑,步子向后轉,“我馬上去練拳,你有沒有興趣學?以后跟人過招,絕對用得上!”阿徹眼睛一亮,腳后跟就動了,隨著李沉舟往后院走,嘴上卻道:“拳腳工夫算什么?一槍在手,我誰都能給撂倒了!”李沉舟料到他會這么說,也不去反駁,徑自走到后墻樹下,上褂褪了,露出很有看頭的胸腹背肌,活動了各處關節,挑了根橫斜的樹枝,站好二字鉗羊馬,亮開幾套手法。問路手、拍手、攤手、捆手,接著又是幾套拳法,連環沖拳、偏身沖拳、鳳眼拳,都是些實用的招式,多練不生手。阿徹拎著彈弓站在邊上,眼珠子先是黏在李沉舟上身各處突起的肌rou塊上。李沉舟開練后,見著那虎騰騰的陣勢,威赫赫的身姿,一股艷羨之意不覺生發出來。他不想承認這玩意兒比他親爹的□□還招人,一雙腳卻越移越近,李沉舟的拳風已經快掃到他的鼻尖上了——忽地,李沉舟收了式,向他笑道:“如何?不比你的小□□差吧?”阿徹哼哼地,不肯輕易說夸獎的話,哼了半天,哼出倆字,“還行?!?/br>李沉舟哈哈大笑,覺得小鬼頭著實可愛,一高興,便忘形,大掌撫上小鬼的頭,來回一搓,順小狗的毛兒似的。阿徹立馬就惱了,跳起來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