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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午飯我請,怎么樣?” 施索道:“不用了,本來就是我們麻煩你,而且我們還要回電視臺?!?/br> “飯總要吃,”梁橋起身,一邊系西裝扣,一邊看著施索,眼神毫不掩飾,說,“給我個機會?!?/br> 施索當然聽出了梁橋的弦外之音,對方怎么說也算是她的“相親對象”,她得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但不是現在,多尷尬。 施索正要回絕,邊上舍嚴已經拎起攝像機和包,說:“先去放東西,再吃飯?!?/br> 施索朝他看,舍嚴道:“走吧?!?/br> 梁橋朝舍嚴笑了笑。 三人一齊坐電梯下樓,她站中間,眼睛直瞄轎廂門上她右手邊的倒影,舍嚴就站她右邊。 她又不是呆子,舍嚴上午在車上問她關于梁橋怎么會來探病這幾個問題,她聽完就明白了舍嚴的心知肚明。 舍嚴為什么要答應梁橋的邀請? 梁橋依舊推薦律所附近的餐廳,路上跟施索聊了聊工作,他忽然問舍嚴:“舍先生今年剛大學畢業?” 舍嚴低頭回復微信,沒有理人,施索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不想回答就不理人,施索替他回答:“他去年畢業的?!?/br> “那還很年輕,才二十三四歲?” “二十四了他?!痹轮械臅r候剛給舍嚴過了一個簡單的生日,她工作起來忙忘了,還是康友寶買的蛋糕和啤酒。 她也要二十八了,離三十歲更近一步,真惆悵。 “果然,”梁橋笑了笑,“有年輕男孩子的那種勁?!?/br> 舍嚴寡言少語,行事沉穩,其實比同齡人成熟許多,跟康友寶對比,格外明顯。施索不覺得舍嚴有什么年輕男孩子的勁,不知道梁橋指的是什么勁。 “梁律師執業有四年了?”舍嚴忽然開口。 “是,今年正好第四年?!?/br> “執業時間才四年,能到達現在這樣的成就,梁律師年輕有為?!?/br> 聽一個比他小六歲的男孩子用這樣一種似乎有點老成的語氣夸他,梁橋挑了下眉,回道:“過獎了?!?/br> “律師這條路是不是很難走?”舍嚴又問。 梁橋道:“是很難,忙起來一兩個月沒一天休息,前期資歷難熬,后期也各種官司壓力,但其實每個行業都一樣,沒人能輕輕松松掙錢?!?/br> “你是怎么熬過前期的?”舍嚴道,“應該有什么案子讓你奠定了現在的地位基礎,方便說嗎?” 梁橋語氣輕快:“差點忘了你也是記者,我想起了我之前接受的那些采訪,這是一個必備問題?!?/br> 他的答案是之前幫一位明星打的一起官司,明星效應,自然轟動,施索曾經聽同事提過。 舍嚴停步,梁橋跟他說:“還沒到,餐廳在前面?!?/br> 舍嚴跟施索說:“你之前想吃這家,今天正好試試?!?/br> 施索抬頭一看,是那家泰式料理店,她上次好像是提過一回這家店的名字,但她沒跟舍嚴說想來這里吃。 梁橋問施索:“你想吃泰餐?” 施索心動:“要不就這家?” 梁橋看隊伍,大約今天是周六,所以即使快兩點了,候餐的人還是排成了長龍。 梁橋抬腕看表,猶豫了一下,才說:“好,那就這家?!?/br> 一等就等了二十分鐘,再加上點單等餐,梁橋頻繁看手表。 免費的檸檬水送上來,施索先去衛生間,食物還沒送到,舍嚴喝了一口水,說:“梁律師要是趕時間,可以先走?!?/br> 梁橋一頓,也拿起水杯,對舍嚴說:“不急?!?/br> 結果等食物上齊,梁橋只吃了一會兒,就被律所電話叫了回去,他抱歉告辭,打算先買單,結果施索說:“不用,我已經買好了?!?/br> 梁橋看了看她,趕時間,他只說了一句“那下次再請你”,就走了。 舍嚴嘴角微揚,替施索剝了一只蝦,施索吃著蝦rou,也沒多說什么,過了會兒想起來,問道:“誒,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想來這家吃?” 舍嚴繼續給她剝蝦,說:“你不記得吃飯的西餐廳名字,只記得這家泰料店的名字?!?/br> 施索愣了下。 舍嚴把干凈的蝦rou放進她碗里。 飯后回到電視臺,車位基本都滿了,舍嚴慢悠悠地找車位,施索剛才鼻塞,剛用完吸入劑,正低頭把吸入劑放回包里,就聽舍嚴說:“你說人前跟你保持距離——” 施索側頭。 “——人后呢?”舍嚴問。 什、什么意思? 舍嚴倒車停進車位,左右后被其余車包圍,只有前面車道空曠,但一個人都沒。 車熄火,舍嚴看向施索。 施索轉身開車門,剛打開一條縫她就剎住了,離隔壁太近,根本沒法開門。 “你停太近了,重新停一下?!笔┧骶o貼車門,跟舍嚴保持一定距離。 舍嚴沒動,他手上捏著車鑰匙,看了會兒施索,才開口:“人后可以?” 可以什么?。?! 施索熱氣蒸騰,昨晚一夜未眠的原因再次在她腦中翻攪起來。 舍嚴漸漸靠近。 施索將自己一點點縮緊,呼吸貼著她的臉,她屏氣,準備將人推開。 “嗒——” 施索斜瞄,車門被舍嚴關上了。 “……” 舍嚴身體慢慢離開,看著施索,撫了下她的頭發,說:“那就人后?!比缓笾匦掳l動車子。 施索直瞪瞪地盯著擋風玻璃,車子開出去,調整位置,重新停好。 回到辦公室,跟舍嚴分好工,照舊走一遍工作流程,兩人沒有獨處時間,坐電梯的時候倒是碰上了,轎廂里沒其他人,施索雙手背后,離舍嚴兩步遠。 在茶水間又碰到一次,施索先進去泡咖啡,腳步聲在背后響起,她一回頭就跟舍嚴只剩兩拳距離,她緊貼桌沿,舍嚴看了眼她的杯子,問:“還有嗎?” “……什么?” “咖啡?!?/br> “有?!?/br> 舍嚴把自己的水杯給她,施索一看,熟悉的杯子還是她用了兩年多的。 她幫舍嚴接了一杯咖啡,走出茶水間,她垂頭回到座位,喝了口咖啡,她重重地嘆口氣,搓了兩下耳朵上方的頭皮,被她帶下四根頭發。 施索又嘆一口氣,拿筆敲敲對面的桌子。 邱冰冰正在捋自己頭發,一捋總能帶下幾根,她鉆出腦袋問:“干嘛?” “還有罐子嗎?你那個裝頭發的塑料灌?!笔┧鲉?。 “有,干嘛?” “給我一個?!?/br> 邱冰冰拉開柜門,拿出塑料灌,把里面的巧克力倒出來,留一顆在罐子里,給施索遞過去:“請你吃一顆?!?/br> “謝謝?!笔┧鞯钩銮煽肆?,把自己四根頭發放進罐子。 邱冰冰眨巴眼:“你也打算跟我一樣,收集滿一罐頭發,就去要求工傷索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