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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跌宕起伏。 似是她的小伎倆被他看穿,柳睿故意晃了下臂膀,顧曉晨在他岌岌可危的雙臂中蕩了一下,求生本能讓她摟緊他的脖子。 他運籌帷幄,臉一偏,薄涼的唇掃過她臉頰流淌的淚痕,嘗到咸澀的味道,兩段濃眉再度緊蹙。 許半晌,低沉魅惑的聲音再度傳來:“顧曉晨,我在問你話?!?/br> 這一回,他柔了幾分音道。 顧曉晨兩臂摟著他的脖子,手腕貼在guntang的肌膚上,空氣充斥的,全是他霸道的氣息。頃刻間,她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一把火燒在心頭,昔日的畫面又在眼前跳躍。 初見的、初吻的、初夜的,到了最后那幕,是分手的。 那夜,她一個人淋在冰冷的雨夜里,等待他出現,殊不知,到了最后,她等來的不是他的身影,而是一個噩耗,痛徹心扉的噩耗。 驀地,顧曉晨緊抿的唇微松,一雙眼睛換上冷漠,對上他無盡的凝視,扣下冰寒二字:“不痛?!?/br> 因為再痛,也不及心痛。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曾失去過什么?如果他知道,還能如此平靜的來面對她嗎?還能說的出“顧曉晨,我們和好吧”這樣的話嗎? 不痛。 這不是她的語言。 那次,她在校醫室醒來,他問過同樣的話:“痛嗎?” 她抬起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故意擠出幾滴眼淚,重重點頭:“痛!特別痛!” 而如今,她卻偏過了頭,用冷淡的語氣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沉著眼眸,微冷的目光凝結在她倔強的側臉上,僵了會兒,他沉默地轉過視線,看向沉寂的窗外,只有幾片黑云交疊,將圓月遮的密不透風,無一絲光線。 他就這樣抱著她,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而她扎在他的懷抱里,忐忑不安。 “我想,”斟酌許久,她還是開了口,語氣分外冷淡,“我們都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不過是一對分手五年的前男女友,”遲疑著,她淡淡一笑,如冰川,如煉火,“既然如此,大家何不就此相安呢?” 不過是一對分手五年的前男女友? 柳睿眉眼一動,玄冰的目光看了過來,微弱的沉光下,他眼底一抹浮動的情愫一閃而過,猶疑再三,他硬邦邦啟唇:“好?!?/br> 如果這就是她所要的,那么,他給...... 只是,顧曉晨還欠一個理由,一個離開可以讓他顧曉晨的理由。 “只要你告訴我,你究竟恨我什么,我一定干脆利落地消失在你的世界里,還你一個清凈?!?/br> 窗外一陣疏淡的夜風拂過,從左邊的窗竄到右邊的,將他沉而低的話音揚到上空,繼而席卷入她耳側。 告訴他? 怎么告訴他? 還真是一個......天方夜譚的笑話! “顧曉晨,你這樣的恨我,教我怎么不糾纏?”說著,他低了低頭,兩人隔著一拳之距,他霜染的眼睛微凝在前。 沉浮俯仰,不過如此。 對凝著,他往前傾了傾,唇慢慢靠近她的額頭。 電光火石間,她落寞偏頭,干凅的殘唇在她的鬢發一閃而過。 溫熱,輕柔,像是冬雪融化時候的美妙。 “呵!” 耳邊傳來了他的冷笑,很淡,卻足夠譏諷。 相互靜默片刻,他往前走了幾步,抵達門前,彎腰將她放下,轉身那瞬,剪影里他的臉容微動,忍不住又扣下一句:“你這樣恨著我,又算什么?” 他低垂眉眼,幽沉迷蒙的目光淡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仿佛半個世紀之久,讓她在那雙深邃暗沉的眼睛里,跌宕,起伏。 煙塵飛揚的夜,漫無天際的都是冷光。 她的眸追向那抹消失在暗夜中的軍綠色背影,心房忽然被咬蝕般疼了下。 無力地靠在門上,整個人緩緩滑了下來,然后像貓兒那般縮成一團,雙手抱住雙腿,額頭抵在受傷的膝蓋上。 深淺在案的涼光下,那雙肩膀莫名地抖動了起來。 在這夜闌深靜的初秋,她肆無忌憚地痛哭著。 “爺爺,爺爺......”顧曉晨一邊拍門一邊大喊,“爺爺,你放我出去,爺爺!” 顧展昭拄著拐杖走到門前,隔著一塊門板警告顧曉晨:“不準喊,你乖乖的面壁思過,時間到了我會放你出來?!?/br> “爺爺,我求你了,你放我出去,你先放我出去......”房間里全是哀求聲。 顧展昭喉疾未愈,加上動了怒氣,猛咳了兩聲,止不住用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冷聲道:“今天不準你出去!” “可是爺爺......” “沒有可是!”顧展昭冷漠地打斷她,蒼白的聲音又冷了幾分,“犯了錯就必須接受懲罰,你身為顧家人就應該知道顧家的家法?!?/br> “爺爺,你就讓我出去一趟,我保證回來繼續關禁閉面壁思過?!鳖檿猿垮浂簧岬厍笄?。 顧展昭不為所動。 陳有璇看孫女可憐,上前說了幾句情,可是顧展昭向來嚴厲、說一不二,他說不準就是不準,誰求情都一樣,冷瞪了眼自家老婆子,警告了幾聲便轉身走了。陳有璇吃了閉門羹,隔著房門寬慰顧曉晨:“乖孫女,你在房里先待著,奶奶給你想法子?!?/br> 顧曉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奶奶,你一定要讓我出去?!?/br> 她必須出去,柳睿還在等她。 “好,奶奶想法子讓你出去?!?/br> 中午,陳有璇乘著顧展昭午睡,將他腰帶上的鑰匙偷了出來,把顧曉晨放了。重獲自由的顧曉晨慌忙出逃,陳有璇追了出來,不放心的喊:“乖孩子,別太早回來,小心你爺爺在氣頭上?!?/br> 回應陳有璇的只有一個沖破塵囂的模糊背影。 她一路狂奔,在三點鐘的時候她終于抵達約定地點——南校門的公交站。 她在公交站的杠椅上坐等柳睿。 她本就是逃出來的,沒帶手機和錢包,更沒穿羽絨大衣,只得一件薄款衛衣。那日的天真冷,入夜后,更是冷了,每一道寒風都像是無情的刀片,狠狠地剜在在她臉上,耳上,身上,刺痛著她的肌理。偏偏,老天還不肯憐憫她,忽而下起了疾風暴雨,讓她一人藏在那公交牌底下,嘗遍風雨交加的寒夜滋味。 眼看著和柳睿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而她的臉色也愈加蒼白,雨勢越大,雷聲越響,而她的視線越是模糊,意識越不清醒。 在一聲巨雷下,她感受到腹部傳來撕心裂肺地疼痛,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肚子,可手還沒抬起,人便向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就在那瞬,她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漸漸地,耳邊沒有了風聲、雨聲和雷聲。不知過了多久,她僅有的神經被腹部的疼痛給挑起,有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