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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內部評定水準的人,才能得到那個紋身,成為一名正式的獵魔人。與其他獵魔人家族不同,他們并不十分注重血統的純正,據說還曾經有一個自由獵人,因為受到當時族長的賞識而加入荊棘鳥家族,其后代便成為了一支特殊分支。不過,這個家族最初主要活動在歐洲,后期隨著殖民向美洲擴散,在亞洲卻幾乎從未出現。事實上,亞洲這邊的獵魔活動,自有獵魔人工會的亞洲分會來主持。按理說,即使懷疑有目標出現,也應該由他們來搜索捕獵,怎么會來了個荊棘鳥家族的人呢?一陣抽痛打斷了顧頤的思索,幸而這個時候,出租車也停下了:“先生,到了?!?/br>前方就是血站,但顧頤的目標并不是那里,而是兩條馬路以外的一個小吃店。小吃店的門頭很舊,有些臟臟的,這么晚了還有七八個人在里頭吃飯,圍著一大盆紅燒rou,穿得都有些寒酸。顧頤走進去的時候,老板正在收銀臺后面敲著臺面說話:“今天給你們吃頓好的,明天多喝點水,過去了該怎么說,你們都知道了。都是自愿獻血,誰要是給我說漏了——”他的話音隨著顧頤推門的動作戛然而止,警惕地抬起頭來。顧頤用豎起的衣領遮擋著自己半張臉走過去,把一疊鈔票放在收銀臺上,壓低了聲音:“要兩袋,現貨?!?/br>☆、新貨色濱江路是一條略有些老舊的街道,但是頗受外地人歡迎,因為有便宜的地下室出租。一盞昏黃的燈,照著一條狹窄的走廊,因為沒有窗戶,就總透著股子霉味兒。不過這其實不算什么,至少比起某些住戶屋里的泡面味兒、臭襪子味兒之類的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這里一溜兒十幾間地下室,要是都打開門的時候,那味道可就太豐富了。顧頤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就聞到了門縫里飄進來的好幾種泡面味兒——有紅燒牛rou面、鮮蝦魚板面、老壇酸菜面,還有辛拉面,混合在一起,讓他一陣反胃。不過他其實沒什么可吐的,應該只是圣水傷害的一點后遺癥罷了。這沒什么,他的身體其實已經完全恢復,這點不適與其說是生理上的,倒不如說是心理上的,畢竟摻著圣水的酒液曾經在他的胃里呆了那么久。顧頤在黑暗中把手舉到眼前看了看。手上焦黑的部分已經消失,修長的十指活動如初,完全沒有了幾個小時之前那可怕的模樣。一切都似乎根本沒有發生過,只有喉嚨里那股腥咸卻又甜美的味道,即使漱過口也仍舊揮之不去,如同魔鬼的誘惑,讓人既覺得厭惡,卻又情不自禁想要沉溺。顧頤用力搓了搓臉,坐起身來。這間地下室大約二十平米。比起其他的房間,這間屋子簡直干凈得好像沒人住,甚至連屋子里的霉味兒似乎都少一些。房間只有一扇通風窗,大小僅容一只橘貓鉆進鉆出?,F在那窗戶上還蒙著一幅雙層黑布簾子,唯有門縫底下透進來一線昏黃的燈光,才不至于讓屋子里伸手不見五指。在黑暗之中,手機閃爍的光屏就愈加顯眼,上頭是一條短信:證件已經做好,來取。十幾分鐘之后,顧頤用水盆里的冷水洗過臉,從枕頭底下翻出個信封揣進口袋,提起倚在墻角的傘,拉開了屋門。“喲,小顧,這是要去上班???”一口帶點上海腔的普通話適時地從門外傳來,顧頤腳步一收:“周阿姨?”女房東臉上化著淡妝,眼睛里透著恰到好處的精明:“這幾天雨多,你那房間沒泛潮吧?”“哦,還好?!边@還沒到梅雨季節,房間當然還沒潮到要長蘑菇,周阿姨這時候過來,肯定不是為了泛潮的事。“哎喲,那阿姨就放心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哪,單身在外總是不會照顧自己……”周阿姨絮絮叨叨地說了五分鐘,才話風一轉,“說起來,你這合同也快到期了,還要不要繼續租???”“當然是要的?!?/br>“還要繼續住啊——”周阿姨低頭去研究自己剛做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不是阿姨自夸,這房子雖說舊點,可地角好,交通便利?,F在離市內這樣近的地方,房租是一天比一天高……也難怪呢,住在這里,跟住到外頭去,能省一輛車錢呢?!?/br>顧頤已經能猜到她想說什么了,果然周阿姨隨即就說到了正題:“也不是阿姨要難為你,眼下這房價物價都漲個沒完,阿姨也得過日子是不是?你要再接著住呢,這房租總得再添點。阿姨也不多要,就加兩百塊吧。這個月就算了,下個月開始,好吧?”顧頤的租房合同還有三個月才到期,如果要實行新房租也該在舊合同完成之后。不過顧頤也沒說什么:“我知道了?!笔袌黾词侨绱?,想在人類之中生活,就只能遵從人類的規則。“哎——這就對了?!鳖欘U答應得如此痛快,周阿姨頓時眉開眼笑,“阿姨家正好換下來個舊空調,你要不要?只要五百塊,阿姨還給你找人來裝。再過些日子就熱起來了,還是裝一個好?!?/br>顧頤笑了笑:“不用了。謝謝阿姨?!笨照{這個東西,他還真的不需要。舊空調沒推銷出去,周阿姨略有點失望,也就沒了跟顧頤說話的心情,轉頭敲下一戶的門,繼續談房租去了。顧頤沿著樓梯走到大門口。雖然是下午四點,外面的天色卻是陰的,雨絲若有若無地飄著,空氣里充滿了泥土的氣味。這天氣很適合出門,顧頤撐開雨傘,大步走了出去。他去的地方比濱江路還要老舊一點兒,喊拆遷已經喊了好幾年,可至今沒什么動靜——幾條狹窄的胡同,從外頭看頗有點兒懷舊的意思,里頭卻是魚龍混雜。顧頤穿過泥濘的路面,走向一座小樓。樓門外有兩個把頭發挑染得五顏六色的年輕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這可是最新的貨,日本過來的?!?/br>“到底是什么東西?”以黃毛為主的那個懷疑地看著對方手里的藥片,“什么新貨?我怎么沒聽說過?”“告訴你是新貨了,沒聽過很稀奇?”另一個是半腦袋的紅毛,把手里的東西在黃毛眼前一晃,“不是關系好,我還不拿來給你呢。這個比冰軟和,時間也不算短,而且后勁兒小。一粒大概三四個小時,過后什么事都沒有?!?/br>距離雖遠,但顧頤仍舊聽見了。在海天干過幾年,他當然知道他們所說的冰,指的是一種含少量冰毒的軟性毒-品,跟□□、K粉或□□一樣,在夜店里頗為流行。紅毛的話意思是說這種小藥片服用之后致幻作用比較輕,時間較短,但沒有什么后遺癥狀。黃毛臉上就露出嫌棄的神色來:“才四個小時……”不說別的,□□的作用時間能達到六小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