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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神咒,驅劍連斬數次,終于將黑氣化去幾分,自己卻被裹在其中住無法脫身。窒息般的絕望亂了他的心神,意識一點點被吞噬。心里憋屈的難受。好像有人在說,死了就好了吧,活著這么累。被斥為妖孽,被斬殺于祭臺,父母卻袖手旁觀。一路上做的那些好事,又得到過什么?世人的惡意,比鬼怪可怕太多。這三年,看了人世間太多的不堪。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人性本惡。握劍的手松了松。人心如此險惡,為什么還要做人。唯一的信念不過是相信有人在等著他,一路尋找著卻一無所獲,他一直堅持的真的只是黃粱夢境,他蠢到當真了。那夢里的人…夢里的人!神思陡然清明。因為那夢里的人,就是他一直堅持的理由。夢鱗在黑影之外貓急跳墻的揮著利爪,想撲過來救他。蔣謙閉了閉眼,努力喚回神志,咬著牙艱難道,“…我們…是來替你報仇的!”黑影絲毫不為所動。“段嫣…你不想報仇嗎!我能幫你!”身周的壓迫感一松,蔣謙知道有戲了,連忙趁熱打鐵,“你不必作繭自縛!這樣只會怨氣越來越重永世不得超生!為了那種人你不值得!”黑影漸漸化作人形,渾身濕漉漉的滴著水,一雙血紅的瞳孔瞪著二人。夢鱗弓著背,警惕的與她對峙著。“你騙我!你們都想騙我!”要不說鬼哭狼嚎,這聲音真的是太難聽了,瘆的人心驚。蔣謙理了理思緒,“我就是為了此事才來找你,不然大半夜誰會來這送死,半月之內我一定把他交給你處置,只是你不可再傷及無辜,這些日也不要出現,讓他放松警惕,我也好做些?!彼坪跤X得不夠有說服力,又語氣堅定的補充道,“作惡必得報應,你相信我,現在我也沒法證明什么,半個月內給不了你交代,你再掐死我?!?/br>精疲力盡的回到茅屋,老太太已經睡下,二人倒在稻草堆上,驚魂未定。“下次逞能之前我一定會考慮清楚?!?/br>夢鱗自顧自說著,卻發現蔣謙已經昏睡過去,他呼吸有些急促,夢鱗只當他累到了。可事實上,他又做夢了。他第一次看見了他。那人身量很高,看著自己的時候要微微低頭,一身玄黑衣裳,袖口繡著鬼面紋,眼眸漆黑,輕聲問著,“想我嗎?”那聲音恍如隔世。晚上受到的驚嚇盡數化作委屈,他張了張嘴,卻怎么也說不出話,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那人卻帶著淡淡的笑容,“你不要怕,我在?!?/br>人在難過的時候,最經不住的就是安慰,所以聽完這番話后,他就更委屈了。想去拽那衣袖,可是夢里絲毫不能控制自己。那種力不從心的挫敗感讓他眼淚嘩嘩直流。一只冰涼的手覆上臉龐,溫柔的替他擦去淚水。“我等你?!?/br>醒來時,天還未亮,卻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了。他發現夢境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清晰。也不知是因為一路南下真的接近他了,還是因為最近接觸過強大的妖氣和鬼氣。隨即又苦笑,要不找個百鬼窟,用他那三腳貓的功夫,看看是會先死還是先想起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對段嫣之事他心中有了個計劃。在村子里逗留了幾日,段嫣果然沒有再出來,而村民們也如愿的放松警惕,白天開始有零零散散的人試著出門。又過了幾日,村民們的恐懼徹底被重見天日的喜悅所掩蓋。可是卻真真的苦了夢鱗。蔣謙的計劃非常之…沒創意,那就是色/誘吳金坤,然后趁機毀壞他家中的陣法。靈貓一體,自成陰陽,夢鱗毫無爭議的就成了那個色,在他拼死反抗無效后,屈服于蔣謙的yin威,套上了粗布裙子,開始捏著嗓子說話。他身子骨還沒長開,細條條的,個頭偏高,穿上女裝還真像那么回事,看起來活脫脫的花季少女,只不過走路大剌剌的。蔣謙捻著蘭花指,以身示范指導了幾次,他又開始扭扭捏捏的夾著屁股走,笑的蔣謙抱著肚子笑岔了氣。期間村子里來了個可能是天下第一怕鬼的人,叫作陸楊成。他是村里一戶人家的外家親戚,好幾年沒敢來看看外祖母,聽說鬧鬼風波平息才特地跑了來。他是真的怕鬼,渾身上下都是驅邪避兇的符咒法寶,神神叨叨的比神棍還神。那一日他初次見到蔣謙,立馬湊了上來嘖嘖稱奇,“原來是個小年輕,我還說一把年紀頭發保養的不錯?!?/br>聽說他是一夜白頭之后又連贊好酷,蔣謙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奇怪的是他和夢鱗十分聊得來,大概因為他們倆都愛吃魚,天天在一起討論魚的一百種吃法,當然,也可能是陸楊成垂涎于母夢鱗的美色。熟了以后,夢鱗看了他那些符咒,嫌棄的告訴他,多半都是沒什么用的贗品,還給他普及了一下法術知識。自此之后陸楊成對夢鱗的敬佩又更上一層樓,儼然成了個小跟屁蟲。沒兩天,村子里的人就習慣了古怪老太太的這兩個遠房親戚。早在家中躲膩歪了的吳金坤,也聽說了貌美如花的夢鱗。傍晚,夢鱗罵著街被蔣謙推到村頭,可憐兮兮的敲了吳村長的門,說想借書房一用。吳家的護院不想搭理他,揮手就要攆他出去,可是吳金坤知道后連忙親自迎了出來——大美人自投羅網,他怎么可能錯過。像他這種沒文化的大老粗,書房本就是個假裝有品的擺設,別說借用,大美人想住在這才好。夢鱗僵硬的笑著,差不多要吐了。吳金坤滿臉橫rou,油頭粉面的看著惹人反胃,都說相由心生,那滿臉的yin邪和那雙大腳趾縫般的小眼睛,無處不在宣告著他是個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