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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憑你這幾句話,我就會給你?”“不不,你當然會……”文榮笑得極放肆,白撿了張六合彩似的,“不如和你打個賭啊,我賭你24小時之內,一定會乖乖地把轉讓協議簽了,親手送到我面前?!?/br>關澤脩頓了頓,凝眉冷聲:“文榮,你想要做什么?”斷線聲嘟嘟,這一次,對方先掛了電話。關澤脩翻出寧奕的電話再度回撥,機械化平直的女聲提醒,機主已關機。寧奕是慌不擇路逃開的,當他看見關澤脩沖他跑過來。海濱洲際大酒店后面是幾排榕樹,一條幽靜的行人步道,再往外穿過一條車水馬龍的主路,進入鬧市區夜晚人頭攢動的街道,那真是誰都找不見了。樹影稀疏,寧奕低頭快步匆忙,他不想停下被追上,更怕腦子里輪番的對話。曾文浩的速度很快,一下了班就給他稍來回信。“阿奕,還真讓你料中了?”曾文浩的興奮勁上來,一聽就是查出眉目來了。“查到什么了?”“這日子有點意思?!痹暮茲櫫藵櫳ぷ?,繼續,“我查了每年這天的入境記錄,發現一個相同的名字,出現頻率很高,你猜是誰?”搭檔這么說就不是關澤脩了,那又是誰,寧奕著急:“你就直接說吧,別賣關子了?!?/br>“ElvinMan,你說,姓Man這個姓的,在G城還有幾個?”曾文浩與他說,“阿奕,這次你可釣到大魚了,跟我說說,你從哪兒知道這個日期的?”手機震動,是有別的電話呼入:“我有點事,晚些再找你?!痹趯庌仁謾C中備注名為變態的,只有一個人,從前他很清楚那男人的名字,但現在,他迷糊了。“小心!”一個驚恐的聲音尖利地打斷他的思緒,街道上密密的喇叭聲,有人從后面死死抱住寧奕,用瘦弱的身子整個擁住他。“你揾死??!要投胎也不要害人吶!”關俊一直抱著他,好像生怕一松手,寧奕就跌回湍急的車輪之下,他很怕,因為怕,全身發抖。緊貼的身體是熱的,是種需要一樣的安慰,無聲無息地軟化了寧奕的僵硬,他伸出手,拍拍關俊的后背,示意他自己沒事了。關俊遲疑地松開手,可眼睛卻還一刻不停地追著他:“寧哥,你嚇死我了?!?/br>剛才的驚魂一刻把男孩嚇得不輕,這會兒跟狗皮膏藥似的貼著他走,寧奕覺得對不住他,要個比自己小的孩子替自己擔驚:“沒事了,讓你擔心了?!睂庌瘸吨旖?,勉強擠出一個碎的笑。“寧哥……”男孩用比他還惆悵的聲調,遲遲的,啞啞張嘴,“你不高興了……是不是因為……他……”一語中的,寧奕自嘲,這孩子別是有讀心術吧。被識破了,寧奕也懶得裝,反就手摸了一把他腦袋:“人小鬼大,不都因為他?!?/br>關俊突然讓開了:“就是他!”他一口咬定,口氣如逢死敵,“如果沒有他,你就不會傷心,我也不會了?!闭f著說著,小鹿似的眼里就凝起了霧氣。寧奕不知道如此應付那片癡癡的眸光,他見不得人哭:“這個時候你怎么在這兒?今天不用上班了嗎?”關俊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尖銳的戾氣就消散,似羞赧又難以啟齒,迅速低下頭,連扯謊都不會了:“剛在洲際……和個客人……”寧奕馬上就懂了,關俊靠什么賺錢他早知道,但客人這詞過去聽著刺耳,現在卻扎心。男孩子敏銳地感到寧奕的變化,有點忙亂,“寧哥,你可別說出去,黑門不許我們私下和客人接觸,可嫲嫲透析需要錢?!?/br>寧奕沒讓他繼續往下求:“下工了沒有,一會兒還回黑門么?”男孩突然被打斷,愣愣的乖巧:“還沒,我正準備回去?!?/br>“走吧?!睂庌乳_道,走了幾步沖他招手,“我送你,晚點等你下班了,一起吃個宵夜吧,有點想生記粥鋪的鯪魚球粥了?!?/br>“好!”關俊破涕為笑,跳著過來手臂往寧奕胳膊底下一拐,勾住他,露出點符合年紀的活潑和撒嬌。寧奕喜歡他快樂,聽他興奮地推薦:“寧哥,我跟你說哦,隔著我家二條街的牛rou清湯面也超棒的,我嫲嫲沒什么胃口的,每次也能吃一大碗?!?/br>受到了他的感染,寧奕也笑彎了眼眉:“繼續說?!彼鲃訐详P俊的肩膀,將他攬到懷里。男孩驚訝著抬頭去找寧奕的臉,反被他按著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曖昧不清的動作,緊緊依偎的身體,寧奕在他耳邊吹氣:“多說點,別停下,越大聲越好?!?/br>關俊不知道寧奕要干什么,紅著耳根子,乖乖照做了。寧奕像呵護情人一樣將他抱著,眼睛卻從路邊停著的車子的后視鏡中,數清咬上來的幾條尾巴。“看到前面的岔路口沒?”寧奕低聲對關俊說,“一會兒聽我吩咐,往左跑,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回頭?!?/br>不明就里的關俊只是憑借本能感覺一股不安:“寧哥……”他的聲音微微顫。他想回頭,看看后面發生了什么,被寧奕用力捏了一下手臂阻止:“關俊?!睂庌壬儆械膰烂C,令他不得不定下心聽,“我在呢,別怕?!?/br>肩膀上的溫度走了,關俊還是怕,他的兩條腿在抖,可又想男人點回一句好,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寧奕在隔開他一陣的遠處,大喝一聲:“跑!”第18章(下)喊聲宛若發令槍的鳴槍,引來一片驟起的跑步聲。如寧奕所料,那些跟著他們的人是沖他來的,他們只追著他跑,像一群見了腥的鬣狗。岔路兩分,往左是鬧市,有巡警巡邏,處處生門。寧奕把活路留給了男孩,自己朝兩棟大廈間幽深黑暗的暗巷中跑了進去。他不是逞英雄,對方目的明確,逃是逃不過的。寧奕曾經因為犯錯被貶受罰到城中區當過兩個月的巡警,對這片地區熟門熟路,小巷窄長,易躲難防,在里頭拉不開架勢,正好挨個解決掉尾巴。第一個殺氣騰騰沖進來的家伙,連道都沒看清,就被人從刁鉆的地方狠狠一腿子撂倒。沒有叫喊聲,人體倒地的悶聲,令其他人停下腳步。巷口一盞昏黃的小燈,朦朧塵絮里幾只小飛蟲繞著燈罩在飛,既不肯走,又擠不進去。倏地,一個人推了另一個一把:“怕什么,他就一個人?!?/br>寧奕數著步子等他們來,他肌rou緊繃,身體高度亢奮。連著幾天發生的事,樁樁件件讓他心火灼燒,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這些人就送上門了。拉長的人影緩緩經過,完全忽略了黑暗中守候的威脅,寧奕笑著,一拳頭將人砸在墻上,混斗開始。窄巷深沉濃黑,望不到里頭發生的事,只聽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