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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點心意。點燈熬蠟的做絹花,宮人勸她一句,她揉揉眼睛道:“緞子綾羅寶石珠玉樣樣都不是我的,我能孝敬父皇母后的只有這些,難道連這個也要躲懶不成?”不僅做了四枝絹花,還學著做了點心,是原先衛敬容常吃的八珍茯苓糕,做成一只只小燕模樣,正應了時節,拎著食盒與絹花,坐車往南郊去了。他們自南郊回來,秦昰便整頓行裝去了通州,他一走,如意便病了,這回是真病,怎么吃藥都不見好,卻不肯讓衛善把哥哥叫回來。衛善一面照管她的病情,一面告訴她道:“你別替你哥哥cao心,這些人我還留意看著,等他回來再擇好的?!?/br>☆、第406章夫人秦昰剛離開京城沒多久,隊伍還沒到達通州,秦昭就從通州前線送了一個女人回來。一輛青布小車,卻派了十來個兵丁護送,還有兩個宮人隨車侍候著,車中人不出聲也不露面,食水都是宮人送到車中去。信報送進甘露殿里,衛善挑了挑眉頭,小德子縮著脖子把信遞上去,喉嚨口不住咽著唾沫,陛下出征這才三兩個月,身邊就添了新人,還巴巴的把人送進京城來,說不準這是有喜了。小德子低著頭,舌頭還得捋直了稟報,聽見皇后輕輕應一聲,渾身都要打哆嗦,到底跪直了,等著衛善拆信,自己這個報信的,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一頓排頭了。沉香已經在備嫁了,衛善特許她不必當差,她卻不肯歇著,還來衛善身邊侍候,聽見小德子這么一席話,滿面憂色的看著衛善,心里磨牙,王七這個家伙,竟半點信報也不送來。殿中人人都是這么想的,秦昭出征在外,這可跟原來苦戰不同,御駕親征該有的一樣不少,陛下走的時候,白姑姑便婉轉問過,要不要選兩個老實的宮人陪著,沉香已經定下了人家,落瓊卻還沒有著落。白姑姑想了一回,這些宮人里,也只有落瓊跟著娘娘最久,她的忠心是這些年里有目共睹的,這一去少則一年,多則兩年,戰事什么時候打完都不知道,不放一個心腹在身邊,怎么安心。白姑姑知道衛善年紀漸大,性子也不似原來那么沖動了,可那份傲氣還在,話說得十分軟和:“縱不是為著別的,宮中人到底干凈些,外頭那些可保不齊是什么來路了?!?/br>衛善笑著搖一搖手:“姑姑肯說這些便是難得了?!?/br>徐太妃和碧微兩個來來回回看她許多次,想說的話卻怎么也沒說出來,在她眼前晃得她都煩了,還是白姑姑把這話說了。白姑姑跟著她這么久,房中事一向是她料理的,衛善當著她也沒什么好隱瞞:“他若是真想有,我防得鐵桶一般也一樣會有,他若沒這個心思,那便針插水潑都不進?!?/br>白姑姑深有憂色,可知道衛善性子倔犟,既然已經回絕,就再不會改口了,到底沒有添人在秦昭身邊,由著陛下孤身去了戰場。秦昭走了,朝中臣子卻沒歇著,三月里該選秀女,奏折早早呈送上來,陛下既有旨意一切都由皇后定奪,這折子便遞到了衛善面前。原來禮部是想走一個過場,他們送上奏折,秦昭婉拒,廣征秀女也不急在這一時,連四方味都不進宮門了,何況是四方女子。可這婉拒得是陛下自己拒絕,才顯得他一心為政一心為國,輪到皇后駁回,難免會留下個悍妒的名聲,可皇后娘娘眼都不眨立時就把奏折打回來。朝中有林文鏡和章宗義,無人敢當面說些什么,背后卻時有議論,只不過沒人傳到衛善耳中罷了,此時從前線送了個女人回來,聽見消息的,便都欲看看皇后娘娘會如何處置此事。衛善拆開信件,這封信寫得十分潦草,似是匆匆寫就,卻將前因后果都寫得明白,這個女人是魏人秀。她一時緊了指尖,把信紙都給抓皺了,殿中本就人人屏息而立,看衛善面上變色,連大聲兒都不敢喘,小德子離得最近,頭埋到大紅軟毯里頭。皇后娘娘實是少有發怒的時候,這回也依舊不曾發怒,只見她把那張信箋疊起來塞到袖中,問小德子道:“人在何處?”小德子聽她聲音未變,趕緊回話:“人送到城郊萬福寺去了?!?/br>衛善整整衣裳,對沉香道:“給我預備一身常服,我要出宮去?!庇謱π〉伦拥?,“預備一輛車,不打眼些?!?/br>衛善的意思是要微服出宮去,沉香趕緊預備出衣裳來,替她梳頭換衣,自個兒也換了一身普通宮人的綠襖,一面手腳不停,一面規勸衛善:“娘娘是要出宮見那個人么?”難道那女子當真有孕?比白姑姑擔心衛善不同,沉香從未有疑心過陛下娘娘兩人中間能插進什么來,白姑姑那話若是被落瓊知道了,必要同她吵鬧的。衛善看這丫頭替自己cao心,拿起牙梳來把頭發抿上去,看沉香挑出來的首飾還是過分貴重,知道她以為自己是要去擺威風的,對她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挑再素些的來,你呀,滿肚子的心只管想著自個兒就是?!?/br>沉香看她神色松快,這才略略安心,當真替她挑了素色的,衛善柜中再素的衣裳也繡金繡銀,換了一身蜜合色云雁紋衣裙,披上斗篷,拿上出宮的魚符,還往九仙門去。這會兒出城,得急趕著才能趕回來,衛善不欲催開城門,可又實在著急見一見那車中人,出了城門便不再坐車,翻身上馬,一路去了萬福寺。護衛緊隨其后,到了山門前,早有人等候,衛善一路進到后院禪房,門口那十幾個兵丁來回巡視,見是衛善來,這才打開房門讓她進去。屋里一眼便望得到底,兩幅黃簾掩著木榻,一桌一床一凳,油燈還沒點起來,桌上擺了些素齋菜,一碗米飯,都未曾動過。魏人秀坐在床上,杏黃簾子掩著她上半身,只露出裙子裙腳來,她不曾伸掀簾,也只看得見衛善那裙上那欲飛的云雁。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的守在衛善身邊,衛善擺擺手:“你們出去罷?!?/br>護衛卻不肯動彈,抱拳道:“娘娘千金之體,豈可以身犯險,這女子十分兇悍?!比鍌€人進不了她的身,這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次想要逃脫,偏偏陛下的命令是不許對她無理,不能縛不能綁也不能剝了她的衣裳讓她無處可逃,就只能時時輪換,日夜不停,趕緊送回京城來。衛善擺擺手,護衛們便讓兩個宮人進來,衛善一瞧,連這兩個宮人都是武婢,果然是防著她逃走,倒也不再拒絕,上前掀開了簾子,叫了她一聲:“阿秀?!?/br>魏人秀身上已經沒有半點給攻擊人的東西,連發上的簪子都卸了個干凈,武婢這才放心衛善去掀簾,魏人秀抬頭起來,似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