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8
鎮定,眉心一蹙,見人人都看過來,牙關輕咬,看向太子妃道:“娘娘生這么大的氣,jiejie可要去看看?”該先問小祿子,可小祿子沒回來,一屋子人都不先開口,就算知道不妥當也要說,太子妃聽了卻頓了一步,她進宮這些日子,就沒見過皇后娘娘動氣,怎么這才剛進門一日,就出了這樣的事。秦顯下了朝就往丹鳳宮去,給衛敬容請了安,衛敬容看他神色舒展,看上去心緒極佳,托了茶盞點點他:“已經遂了心意,往后可不能再胡鬧了?!?/br>秦顯面上笑意收去,半晌都沒言語,衛敬容看他剎時收了歡喜,也知道他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張了幾次口都又咽了回去,連帶的把勸他往后待太子妃好些的話也都一并咽了。正要問他留不留下來用飯,秦顯忽然開口:“我想,給她一枚金印?!睕]有寶冊,給一個金印,當初答應了她是要娶她,不是納她,既已無法改換,就想給她一枚金印。衛敬容擱下茶盞,肅著一張臉問他:“你說什么?”秦顯反而抬了頭,直直看著衛敬容:“我想給她一枚金印?!笨绦┦裁炊己?,給她一個,讓他心里就能好受些。衛敬容看著他,許久都不說話,隔得半晌披衣起身,把如意交到奶嬤嬤的手里,對秦顯道:“你跟我來?!闭f著一徑兒出了丹鳳宮。秦顯知道母親生氣,他立起來跟在身后,也不問她要去哪里,走過丹鳳宮,便是修了一半停工的甘露殿,再過去便是紫宸殿,還以為是要去找父親了,就像小時候他犯了大錯,而母親無法下手狠罰的時候那樣。誰知一路又走過了拾翠殿綺繡殿,到宮庭的東北角,是他一年只進五回的奉先殿,上一回進來還是清明,給各位祖先燒過香,母親著意讓他在生母畫像前多跪一刻。娶正妻時太子妃也跟著過來請過香,清明祭祖一宮的良媛承徽都來了,挨個往前進香,可他最想能來的那個人,卻沒有來。衛敬容指著蒲團,面上含霜:“你當著你親娘的面,跪下罷?!?/br>秦顯“撲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磕著青磚地,這一下跪得極重,衛敬容聽見了也面色未動,讓結香取來竹杖,對著供臺前那個面目模糊的女人道:“是我沒能把他教好,從小打他打得太少了,今日當著你的面行一回家法,盼他從前能明白道理?!?/br>竹杖還沒落到秦顯身上,那頭王忠已經來了,看見皇后這個模樣,不敢阻攔,急急回去稟報正元帝,太子妃未到,正元帝衛善就都接著了信兒。仙居殿離得秦先殿最遠,宮人報到仙居殿時,衛善正在試嫁衣裙,尚織局里她連年長了多少都有記錄,這兩年長得快些,可依舊還是不夠身量。尚織局的宮人掩了口笑:“晉王的禮服已經裁出來了,他身量高些,公主得穿著高底鞋子,行禮的時候才相襯?!?/br>這倒是原來沒想過的,鞋子得更高幾寸,按著身量裁出來,穿在身上就顯得短了,就多放出來些,衛善沒穿過這么厚底的鞋子,她蹙了眉頭:“我要是摔著了怎么辦?”沉香幾個笑嘻嘻圍著,聽見她這么問,都笑起來:“晉王必把公主扶好了,等明年三月一過,咱們是叫王妃,還是叫公主?”幾個人笑作一團,婚期定在明歲三月,這么一層一層的厚重吉服,穿著也不會冷,怕還熱些,里頭的襯衣得又軟又貼身,拿涼綢織。一屋zigong緞衣裳,挑花樣挑織法,正鬧騰著,收著信兒說皇后帶太子領家法,衛善身上還裹著綢子,七手八腳解下來,急急奔出殿去。和太子妃兩個一前一后進了奉先殿,心里雖急也知道姑姑沒多少力氣,板子打在秦顯身上,也就紅上一紅,誰知進了殿卻見是正元帝拿著竹杖正在打兒子,太子妃嚇得釘在原地,她哪里見過正元帝這番怒意,衛善怔得一怔,就見姑姑立在一邊,扭過頭去。秦顯身壯體熱,早已經換了夏衣,竹杖頭尖身扁,落在人身上只聽見皮rou“啪啪”聲,衛善急步進殿,眼看著落在秦顯身上的竹板越來越輕,劈手一把奪過,自己也沒能想到能從正元帝手上奪過竹板,還當怎么也得先挨幾下,拿過來便扯住正元帝的衣袖:“大哥犯錯,罵他就是了?!?/br>落后趕來的還有秦昱,他一進殿門就,就掀起袍角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連著給正元帝磕了三個頭:“還請父皇保重身體?!?/br>太子妃跪在殿門邊,衛敬容看她一眼,這才上前,宮人捧了冰盞來,正元帝喝上一口只覺得頭疼腿疼,“嗞”了一聲,秦顯一下子立起來,后背打得一片淋漓,面上顏色不動,伸出胳膊一把架住了正元帝,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腿上不要著力。等把正元帝扶到丹鳳宮,開了兩邊窗吹風,這才舒暢些,看兒子身上的衣裳都被吹干了,擺一擺手:“你回去養著罷?!?/br>作者有話要說: 【竟無人發現二哥暗戳戳的仰慕者妙之小jiejie,二哥人氣可以說很低了今天大概沒二更我要去玩~謝謝地雷票小天使,九百名啦~☆、第135章幸災正元帝急趕到奉先殿中,并不曾坐輦,這會兒天氣已經熱了,又是晌午,太陽一曬腿上漲得厲害,要說疼也沒有多疼,只是頭暈,到了涼爽處,吹吹風再喝一口寧神茶,這股火氣又消散下去。頭先那幾板子可沒留余力,這會兒看見兒子背上衣裳都被打裂了,皮開rou碎的模樣,正元帝又心疼起來,十三起就跟著他在軍中歷練,叫嚷了許多年要打他軍棍都沒落下手,反而是成家了才打他這第一回。挨了這么多下,一聲都沒吭,還能一把把自己扛起來,正元帝人靠在榻上,看見兒子滿臉通紅梗著脖子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樣子,擺一擺手,依舊叫他去。秦昱就立在榻邊,他到的晚了,奪板子抱大腿哭求的戲一個都沒趕上,先被衛善搶了竹板,后頭又有太子妃哭成一團,他至多趕上一個下跪磕頭,也不知道秦顯到底是怎么惹著了父親,看見那石青綢衣一塊塊血漬就想起自己挨打時的樣子。接連磕了幾個頭請父皇保重身體,腦袋把青磚地叩得“嘭嘭”直響,磕得額頭破了一層油皮,來回反復就是那幾句話。他挨打時秦顯可沒替他出過頭,也只有皇后意思意思送了些傷藥來,此時看見秦顯后背一片血漬,只覺得快意,可這快意轉瞬即逝,衛善才有多少力氣,一把就能從父親手里奪下竹板,知道這是父親心疼大哥,心里又后悔,該搶在衛善之前伸這個手。秦顯沒有說話,秦昱一直等著,作個涕淚橫流的模樣,仿佛看見正元帝身上疼痛,他也一樣跟著疼痛,此時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