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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第一次去國公府用膳,需要慎重些,老奴給您備點東西,您記得帶上?!?/br>因為是翟元帝賜婚,中間省略不少事情,這一頓飯是如何也避免不了。翟南見老人高興,就斷了空手去國公府的打算。下午他去了一趟軍營,慰問部下,等回到王府再打理好自己,赴宴的時間將近。管家折騰大半天,終于打包出他最滿意的禮物,偌大的一輛馬車,塞的只剩下過腳的道。翟南要是坐上去,左枕禮盒右枕綢緞,依舊是俯瞰天下,指揮一車一馬的親王。翟南實在覺得慘不忍睹,對管家說:“為何不再安排一輛馬車?”老管家喜滋滋說:“不能太過張揚?!?/br>“…”他沒看出張揚,他只看出吝嗇。吝嗇于給他一人一車。在管家的催促之下,翟南帶著他的“千軍萬馬”出發了。依照陸池的性子,翟南不意外下車就能看見他。青年立在石獅旁,雙手攏在袖子里,披著大氅,好似有些畏寒。深秋的日暮吹著風,確實涼颼颼。翟南艱難的從馬車上擠下來,看見青年上前幾步,卻不敢像以前那般直接黏上來,好似兩人之間有道透明的分水嶺。翟南只是看了他一眼,轉頭吩咐車夫,讓他把東西送進去,這才向陸池走去。當日分別時青年精氣神都不錯,今日相見,他臉色潮紅,神情萎靡,一看便知是害了病。翟南抬起他的下巴,與自己對視:“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大手的溫度讓這具發冷的身體有了反應,想要觸碰更多,可翟南似乎對他的下巴有所執迷,每每都是獨寵它。“若是這么想,我早就滾到王府賣萌打滾求原諒?!标懗赜脺責岬闹讣馀鏊骸斑M去吧,我有些冷?!?/br>翟南松開他,冷著一張臉,將青年的大氅攏的更緊些,他壓低聲音,說:“陸池,你別整這么多虛的,我沒有耐心,想要什么,明明白白告訴我,宮里頭那位能給你的,未必我就辦不到?!?/br>陸池輕笑:“你冷落我十多日不就是想讓我想明白,王爺,任天下靈山秀水,人間富貴如花,我只想要你一人?!?/br>喜歡聽多了就爛熟于心,面部該做出什么表情都像是調整好的。翟南卻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紅塵千丈剛冒了個頭,就迫不及待地刮成狂風暴雨,連他自己為何控制不住唇角的弧度都不清楚。這股邪風一吹,他心癢難耐,隔著自己和青年的分水嶺像是紙糊的,一撕就破,兩個人又該是親密無間的關系。翟南按住他的后頸,輕輕地吻他。陸池怕自己傳染他,一直沒張開牙關。直到翟南捏了一下他,身體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才失守。青年還燒著,身體的溫度異常的高,翟南實在欺負不下去了,松開他:“病了幾日?大夫怎么說?”陸池舔了舔被吸吮疼了的唇:“昨日開始燒的,夜里下去了,今日又不知怎么反了?!?/br>“我再給你一天時間,等你病好了給我解釋清楚?!闭f完,翟南牽著他往府內走。這兩人旁若無人的“唇舌之戰”被不少人看到,門房就在其中,見他二人手牽手進府,繃著臉面不外泄的時候,氣氛卻透著尷尬。然而陸池好不容易把人哄回來,滿心眼里都是他,哪看得見別人的小動作,即使看見也隨他去了。請帖是陸夫人下的,可見這場晚宴的鄭重。陸國公府上下嚴陣以待,深怕招待不周。陸夫人在精心準備膳食,待在正廳等人的是陸斐。看見翟南進來,陸斐迎上去,揖禮道:“王爺?!?/br>翟南伸手扶起他:“陸大人無需多禮?!?/br>陸斐恭敬道:“王爺快請入座?!?/br>翟南先是扶陸池坐下,然后才坐在他身旁。吵得了架威脅得了人的陸池,因受了風寒,成了翟南手中的瓷娃娃。陸池掩著唇咳嗽幾聲,翟南倒好水推到他面前。陸池抿了一口。陸斐見狀,忙道:“我去把藥端來?!?/br>忙前忙后的模樣儼然是個疼愛弟弟的好哥哥。翟南意有所指的問:“怎么回事?”陸池輕聲道:“做了個交易?!?/br>翟南靜靜地看著他。陸池笑說:“王爺當真要把我扒的皮都不剩?”翟南道:“你有什么手段我不介意,但你記著,瞞誰都好,別再瞞你男人?!?/br>嫣紅的臉龐由心席上一抹笑意,陸池打趣道:“我是否守得云開見月明了?”翟南去摸他的臉,手上的動作輕柔無比,嘴里的話卻不含感情:“在磨合的過程中,別忘了一定的坦誠也極為重要?!?/br>這個人的感情不輕易外露,偶爾表現出一點,多半也是被逼的,陸池明白他,所以從不敢多求。今日近一點,明日便能多一點,他知足的很。晚宴就在正廳擺下,陸池靠著翟南肩膀修養精神時,主人家也陸續出現,先是陸斐帶著妻兒,過了一會陸商兄妹才出現。今日的姐妹倆穿著華麗,陸商一身胭脂色衣裙,襯得皮膚白皙細膩,氣質無雙,陸裳則是一身水綠,面如芙蓉,清新秀麗。幾人見到翟南,欠身福禮:“參見王爺?!?/br>翟南頷首示意免禮。陸夫人最后出現,身邊跟著端菜的仆人,見到翟南正想福身,被翟南打斷:“岳母無需客氣?!?/br>陸夫人微笑道:“菜都準備好了,都坐吧?!?/br>說完指揮下人擺菜。這么一鬧,陸池就算再眷戀翟南的肩膀也不得不放開了。好在喝了藥,精神好了一些,身體就不像先前那般發冷。坐在旁邊的陸夫人趁翟南和陸斐在說話,小聲提醒他:“喝點熱湯?!?/br>陸池依言給翟南和自己舀了一碗。今時國公府當家做主的是陸斐,依禮待客的人不是他陸池。見他二人談話進退得宜,寒暄幾句,這頓晚膳才開始。陸池沒什么胃口,吃了幾口菜,怕陸夫人掛念,就喝了一整碗的湯。翟南見他塞得辛苦,替他解圍道:“既然身體不適不必勉強待著,回屋好好休息?!?/br>發著燒的人頭腦昏沉,最想睡覺,陸池的人就算在這,一顆心也由不得飛向了大床。他想了想,小聲問:“今夜能否留宿如寄樓?”“你還有什么事?”陸池說:“十多天沒看見你...”他的身體快要給思念啃噬殆盡,要不是為了求一個合適的時機,他早就不管不顧飛到南王府。他病了,翟南不想跟他太過計較,縱容了他的提議:“知道了?!?/br>陸池這才放心離席。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