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2
他,小冬子就算再攀咬她也不可信了。 至少皇帝不會信了。 至于覃西王那邊,若小冬子仍咬死了是她,覃西王或許仍會有所搖擺,但那也總比只讓他聽一面之詞強。 她與這位覃西王,也算神交已久了。 昭妃先前那一出夜觀天象說她會妖女禍國的事她還記得,覃西王到底什么心思尚不清楚,可眼下總歸不是招惹他的好時候。 若讓他和德妃結盟,她將腹背受敵,她清楚得很。 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把這步棋走成,德妃做夢去吧。 第109章 墨錠 不出所料, 這小冬子被押回宮正司再審,就咬住了夏云姒, 說是她暗中支使他燒死佳太貴姬。至于緣由,扯了樁現成的陳年舊事,道她記恨覃西王送了貴妃昭妃進宮, 以致佳惠皇后被害。 這晚恰好下了一場大雪,雪毯在宮道上鋪開,就不再那樣干燥了, 月色下的銀裝素裹也顯得霎是好看。 賢妃與夏云姒一并立在廊下賞雪, 聽了這供詞,一聲冷笑:“倒會找理由,那般久遠的事情也知道要拿來說?!?/br> “這是做給覃西王看的?!毕脑奇o了靜, “至于覃西王信與不信,就看正月十六上朝之時了?!?/br> 那是新年里百官頭一回上朝,覃西王也還沒回封地, 循例會來的。 賢妃安靜地思索了會兒:“我倒還是更在意那妖妃禍國之說?!?/br> “這我也是一樣的?!毕脑奇︻h首,“只是這事我們左右不得, 便還是先除了德妃再說吧。否則一心二用難免有疏漏之處, 恐怕反讓德妃鉆了空子?!?/br> “也好?!辟t妃點一點頭, 又想起來, “等到正月十六孩子們都要開始讀書,寧沂也要慢慢接觸紙筆了吧?” “……可不是?”夏云姒一想這個, 就生出了與和妃當時如出一轍的頭疼——孩子們都是從兩歲起要開始慢慢地接觸紙筆, 從寫寫畫畫開始??蛇@兩歲是按虛歲算的, 她與和妃的孩子都是年末出生,所謂的“兩歲”也不過是剛滿一歲沒多久,怎么想都吃虧。 賢妃摒笑:“和妃那邊的昕芝乖巧,寧汐當時可最愛拽著她的裙子瞎畫。我記得和妃那會兒總氣得不行,幾回抱起來想打又舍不得,有一回還把自己給氣哭了?!?/br> 夏云姒聽得也笑:“那我這邊大概會好些,寧沅一貫有當大哥哥的樣子,會好好教弟弟的?!?/br> 賢妃點頭:“回頭我讓淑靜也常過來,哥哥jiejie一起帶著他,他也就顧不上跟你鬧了?!?/br> 閑閑地說了會兒話,兩個人就道了別。賢妃回了慶玉宮,夏云姒去看了看寧沅和寧沂,就早早歇下了。 幾日后,佳太貴姬的案子結了案,皇帝自是沒信小冬子對她的攀咬,再審下去卻是扯出了一位太妃。 這位太妃也算與佳太貴姬有些淵源,她昔年失過一子,宮中皆覺是佳太貴姬所為,但沒有證據,事情最終不了了之,這也是確實是這位太妃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事涉太妃,太后親自過問,對方自不肯承認,一度要以死自證,多虧宮人攔了下來。 “想也不會是?!毕脑奇β勓院髶u搖頭,“不管心里多恨,也已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又已做了太妃,連皇上都要敬她三分,正是安享榮華的時候,何必去為陳年舊事招惹這樣的麻煩?” “是啊?!毙〉撟庸?,“下奴也這樣想,想必太后她老人家也清楚,只是循例問問罷了。不過……”他皺著眉頭一嘆,“那小冬子倒似乎真覺得是這位太后所為,這么瞧下來,他嘴里估計是供不出別人了?!?/br> “本宮料到了?!毕脑奇p喟,“倒也無妨?!?/br> 雖知查出的并非真相,但既是因小冬子也不知真相,便也不怪宮正司了。 這與從前的一次次“不了了之”是不一樣的??梢娫诿C清宮人之后,德妃到底也緊張了,安排得愈發周密,提前想好了推了太妃到明面上。 她只又問小祿子:“皇上怎么發落的?” 小祿子回說:“小冬子杖斃、家眷流八百里。太妃那邊……沒真定罪名,只聽說太后授意讓她自請離宮,暫且住到行宮去?!?/br> 夏云姒:“還有個宮女白桂呢?” 那天在紫宸殿,白桂瞧著忠心,她想過或許可以將這人調到跟前來瞧瞧。若忠心是真的,日后她就可以是刺向德妃的一把劍,若是假的,那另指個差事對她這從一品宸妃來說也不是難事。 卻聽小祿子回說:“白桂已在佳太貴姬跟前侍奉了十余年,覃西王也是知道她的。這回又聽聞事情與她無關,覃西王就向太后求了人,讓她到王府當差去,太后準了?!?/br> 夏云姒只得作罷:“也好,忠仆有個好去處,對佳太貴姬而言也是個交代?!?/br> 又過兩日,正月十六終于來了。 這天皇帝恰宿在延芳殿,夏云姒便在他晨起時與他一同起了身。他去上朝,她就等著,手里拿著本書卻不太看得進去,一上午都心不在焉。 她經歷的大風大浪其實也不少了,已難有事情讓她這樣不安??蛇@事實在是不一樣的,開罪藩王與后宮爭斗不能相提并論。 臨近晌午時,才聽聞圣駕回來了。 夏云姒迎到殿門口見了禮,邊隨他一并進屋邊嗔怪道:“皇上還說要親手給寧沂研平生的第一盞墨,卻到這會兒才回來?” 皇帝苦笑:“朝上事多,朕下朝就趕緊回來了,連紫宸殿都沒敢回?!边呎f邊轉頭看她,“可有旁人給他研墨了?” “那倒沒有?!毕脑奇p輕撇嘴,“臣妾硬等著皇上呢,沒讓宮人插手?!?/br> “這就好?!被实鬯蓺?,攬過她來一吻,“等朕換身衣服就去看他?!?/br> 他的確是上完朝就趕過來了,朝服都還在身上。夏云姒頷首莞爾,親自打開衣柜為他選了身常服出來,又自己跟到屏風后幫他更衣。 她心下打著算盤,邊為他更衣邊又打了一遍腹稿,在蹲身幫他系腰帶時才終于開口:“覃西王殿下……可還好么?” “三弟?”他想了一下,明白過來,“哦,你是說他母親去世的事。難過總免不了的,朕也寬慰了他許久?!?/br> 夏云姒又說:“臣妾聽聞宮正司已結了案子,他可知道了?” 他這才聽出她究竟想問什么,趁著她起身,左臂猛地將她一擁,右手信手敲在她額上:“瞎cao心,朕能讓他胡亂疑到你頭上?” 四目相對,他眼底的寵溺好似蜜糖。她慌忙避開他的目光,抿一抿唇:“這不是……”她喃喃低語,“這不是那小冬子咬住臣妾了嗎?” “好了?!彼眯Φ匾晃撬?,“朕早與他解釋過了,三弟不是不懂事的人,這些紛爭他也能想明白?!?/br> 她卻仍不安心,雙手緊緊地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