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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年信的女朋友劉雪花。鄭子恒申請調動去了趙銘將所在的鄉下工作。趙銘將繼續開荒,開荒完做他的泥瓦匠,他什么都不圖,只歡喜著未婚妻,只想著親手為她砌一棟房子。鄭凱工作很繁忙,很努力,經常把單位節假日發的一些補貼,水果,拿去給趙銘將的未婚妻補身體,還惹得別人閑話,說他垂涎趙銘將的老婆,說政府工作人員要搶老實巴交鄉下人的媳婦了。兩年后,趙銘將親手把新房子砌好了。鄭子恒參加趙銘將的婚禮,幫他張羅著,找了八人大轎抬著新娘子,一路從趙銘將家抬到他丈人家,抬進了那所新房。鄭子恒親自上陣,吹起扎著紅花的喇叭,一路歡歡喜喜吹到婚房?;榉康漠斠?,鄭子恒喝醉了,不知怎么,就哭了。后來有人總說那晚聽見鄭子恒說什么嫂子好命之類的話,還問他,怎么不說趙銘將好命呢?家里人很著急,鄭子恒的兄弟趙銘將,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都結婚了,在那個男人十八九歲結婚普遍流行的年代,鄭子恒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知識教育都把趙銘將拉了十萬八千里,可鄭子恒卻連對象都沒處一個。第132章(也許,快了吧)此情可待成追憶鄭子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處對象。家里慌了,單位也慌了,這么優秀的青年才俊,怎么會還單著呢?于是鄉鄰十八里,鄭子恒一年中閱盡人間春色,卻挑不出個合適的。最后,他看到高中時就一直追他的同鄉郭慈云寫給他的一千封情書,就和她結婚了。過幾年,鄭子恒帶著妻兒進城,和趙銘將忽然就少了聯系,不久以后,他只身一人外派到其他縣,再不久,就將妻子郭慈云和兒子鄭凱一并接去外縣,和趙銘將徹底斷掉了聯系,直到聽說趙銘將江湖落魄,債臺高筑,八九年契闊分別,才重又謀面。“你們,怎么會那么多年都沒有聯系?”林文溪紅著眼圈問。“不知道?!编嵶雍阌行┢嗳坏鼗卮?,一杯白酒飲盡。“你們,什么時候進城的?那時候凱哥多大???”林文溪忽然問了一句看似不相關的問題。“不太記得了,大約也有六七歲吧?!编嵶雍惴路疬€沉浸在回憶中,并沒有詳細回答林文溪。林文溪想繼續追問,忽然覺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又想到什么,有些羞紅著臉,支支吾吾問:“那……那你要是喜歡趙伯伯,你怎么……生下凱哥的?!?/br>鄭子恒有些驚訝,他點點頭笑著說:“現在這年代,后輩果然開放呀?!庇终f:“那時候血氣方剛,根本沒有某些方面的念頭,只知道是那方面的事,就情不自禁了。但是,其實做事的時候,腦袋子里,想的是阿淵的爸爸,他的笑,他的皺眉……”林文溪歪著腦袋,以掩飾住自己的慌張,問:“那現在呢?”說著,自己別過臉去,偷偷望著窗外。鄭子恒笑而不語,林文溪此刻如芒在背。林文溪想起弘顏,想起爸爸mama,他突然開始害怕,哪一天,和趙淵也會如此這般。現在好不容易碰見一個同樣的人,而這個人可以向他傳輸結婚經驗,婚后生活,林文溪簡直好奇得不能自拔。可眼前這人,剛才的故事,卻和顧曦如出一轍,不同的是,趙銘將也許至死都不知道鄭子恒的心思,而鄭子恒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對心愛的人吐露心思。那樣單純地愛著的過去,那樣背負著一切而不去影響愛人的生活,卻要讓這份感情埋藏一輩子,帶到黃土中,這是怎樣讓人難以想象和無法接受。而起碼,鄭凱是知道顧曦對他的感情的,起碼因著這份感情,鄭凱不時會憐惜顧曦,也會懂得顧曦??梢惨蛑@份感情,鄭凱厭惡著顧曦,拒絕著他。更幸運的也許是自己,趙淵多少對自己有感情,盡管林文溪無法掂量出分量,但是自己知道,趙淵也知道,這成為他們之間無法斷掉的紐帶卻也成為彼此無法跨越的深淵。推此即彼,林文溪心中難受得無法抑制。兩股情緒在心中彼此交纏,越爭越烈,林文溪無法表述難受,無法戰勝驚奇,臉上白一陣紅一陣,良久都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伴著白酒入胃,讓白酒激蕩起血脈中的暖意來平息自己紛亂的心緒。而顧曦,卻已然淚流滿面。鄭子恒就像回到時光倒流時,幾十年前的自己身邊,能將林文溪的一切都看穿看破。他勸下林文溪手中的第二杯酒,說:“不愛一個女人,就永遠不要娶她,那會毀了她?!?/br>“你和她有了孩子,凱哥也這么強悍,不是應該會幸?!绷治南÷晢?。“和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心里想著的總是另一個人,時間久了,她就會猜疑,漸漸地,她知道那個人,不是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编嵶雍阏f:“你們,千萬不要成為我這樣的人,害人害己?!?/br>“那要是你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你呢?難道都不行嗎?”林文溪問。“你爸爸mama會同意嗎?你親戚朋友會怎么看你?”鄭子恒有些嚴肅地說。“那,你怎么看這件事的本身呢?是心理疾???還是血里帶來的?”顧曦問。“我曾經推想了很久,認為我喜歡一個男人,無非是自己不夠堅強。所以從小對阿凱要求十分嚴格,他沒在我和他mama面前撒過任何嬌,他從小學會用拳頭解決問題,我要求他行為舉止,一切都要像個純爺們!我甚至十三歲就把他送去了綠野軍校,讓他幾乎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六年,一直到現在,我看他比所有同齡人都懂事,都爺們,我也就放心了,看來我路子是選對了?!闭f到這,鄭子恒不免有些自豪。林文溪心中只覺得憋了一股子怒火,自己從小被父親嚴加管束的種種,一一在眼前重演,那些曾經的束縛和痛楚,讓自己一直覺得自小就缺失了什么,而這種缺失,有時候甚至只能在記憶停留在方方那里時,才能得到些許彌補。可鄭凱小時候又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呢?鄭凱的形象似乎化成了那個六七歲的小孩子,一直沖在自己前面保護著他,愛護著他,背后,也許就是讓鄭凱傷痕累累的鞭子,而執鞭子的人,卻是自認得意,不想讓鄭凱有一絲喜歡同性的思想的鄭子恒。林文溪又想著,無怪乎鄭凱從前總認為自己不夠爺們,無怪乎鄭凱十分難以接受男生和男生之間的親昵,想必鄭子恒從小就對他灌輸了諸般思想吧。林文溪緊緊捏住拳頭,終是把一腔憤怒化作了心酸,他哽咽地問鄭子恒:“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么?”“沒有過?!编嵶雍阏f。“那為什么要讓鄭凱瞧不起和你一樣的人呢?”“我只是怕這個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