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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都是凡夫俗子了。第19章(鄭凱,穩一點?。┟h受激逞悍勇王襄拿地圖再問路,主人緩緩搖搖頭:“原來你們是走錯路才到這里,牛頭山在隱水河盡頭,隱水河就是你們來的時候走的那條大河,河轉彎拐進山里,你們要去的地方要翻過牛頭山?!?/br>王襄的腦袋重重地被鄭凱擂了一拳,很明顯,王襄又認錯了路,才害了大家伙來來回回耽擱數個小時。好在寧靜鄉村多少化解了鄭凱的怨氣,一行人背起行囊,神色匆匆出發,若再不抓緊,整隊被淘汰也是極有可能的。文溪源頭,隱水河支分支,分支另一處,就是隱水河隱入的牛頭山,想上山有兩條路,繞行東面,三四小時后可到坡勢平緩之處,再費七八個小時可以登頂。另一條路,卻是在附近找一處還算安全的陡坡,直接登頂。自然,還有一個辦法,沿著那陡坡邊緣緩緩前行,至少不用迂回,但是山中并無開拓出來的路,若貿然深入大山,十分有迷路之憂。之后沿山北面而下,翻過幾個高低山頭,入大路,路盡頭的驛站,就是第二個補給站。一行人自第一站前來,一路有說有笑,幾乎忘記各自的目標。王襄一說中轉站即將到了,一個個無與倫比激動地選了爬懸崖。鄭凱此番卻著急了。如若沒有走錯路,昨夜他們應該就在山頂露營,甚至自己當夜急行軍,抵達補給站亦不是不可能,偏生和這些女娃娃在一起,實在太耽擱行程。然而第一個要解決的卻并非如何去爬懸崖,而是河岸兩側大大小小豎了十來塊牌子——“嚴禁攀登”。一時都犯了愁,猶豫要不要向東迂回。“那攀了,有啥后果呢?”鄭凱問。“好像也什么?!蓖跸褰拥?。“確實沒什么!”舒小曼十分興奮。大家看看趙淵,趙淵微微側臉瞅瞅林文溪,見他也是少年心性,掩飾不住的微微雀躍,便點點頭。鄭凱和趙淵一馬當先探路,趙淵挽了袖子,鄭凱光起膀子,一鐮刀下去,半勾著山中泥土,試一試泥土是否能承載他的體重。另一手攀住懸崖雜草,以防不測。一旦這一塊地方確定下來,就掄個錘子砸一根大鐵釘在上面,一根粗繩子扎個死結,再向上攀爬。鄭凱這體魄委實了得,一會就隱在樹叢里,不見人影,整個山谷就聽見他鐮刀叮叮咚咚的聲音,每一下都響在大家的心頭上。趙淵則反復確認鐵定的牢固程度,反而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直至他認為一切妥當,鄭凱已經沿著山勢,將所有人的登山器具整合,弄出兩條沿山的繩子。兩人一齊下山來,已然是中午時分。“還是趙淵細心,我看到他都幫你固定了很多個樁子?!标愅褴靶χf。“要不是凱哥這一身本事,今天恐怕除了我能翻過去,大家都得繞道?!壁w淵正色說。鄭凱鐵青著臉,不說話。“好了,為保證安全起見,一條繩索上最多兩個人,我和文溪一起,凱哥你就和婉馨先一起上去吧,一會我們再下來?!壁w淵說。“不是應該女士優先嗎?”王襄問,轉眼看著張安安,一臉慚愧。“行了,一路上看到落伍的,迷路的,被教官接回去的大有人在,中間這么多岔路,你能帶我們走到這里,已經省了很多時間,你……不錯了?!睆埌舶踩滩蛔〕鲅园参?,趙淵摸著王襄的腦袋連連稱贊,王襄的臉色陰轉多云,瞬時雀躍不已。“同時,我覺得女生方隊,應該是時候和你們告別了,一路這么拖累,實在很耽擱你們?!睆埌舶灿终f。舒小曼和陳婉馨同時點頭贊許。“不行,要走一起走?!编崉P斷然拒絕:“我鄭凱還是有這本事把大家都運上去的!”幾番爭執下,男寢216和女寢419終是決定同進同退。陳婉馨已經走到趙淵身邊,趙淵有些尷尬地看著鄭凱,鄭凱一言不發地扶起張安安,兩人分兩隊,一路連拖帶拽。然則鄭凱一路忽覺張安安爬得太慢,竟爾用繩子將她捆緊在背上,發足向上奔。趙淵無奈之下,只得也背上陳婉馨,一路攀爬,卻比鄭凱委實慢了太多。趙淵遠遠看見鄭凱不待踩穩當,便貪急冒進,另一只腳已然蹬出,這樣下去,萬一一腳踩空,輕則磕磕盼盼,重則后果不堪設想。“鄭凱,穩一點!”趙淵忍不住遙遙喊叫。“論力氣,你還真得服我!”鄭凱冷冷一說,向下望了望陳婉馨,只覺胸中憋悶怒盛,卯足了勁往上奔騰。他背后的張安安嚇得眼睛已然閉上,只緊緊抓著鄭凱的肩膀不敢出聲。趙淵不免嘆息一聲,穩扎穩打地往上爬。趙淵一路上去照拂有加,唯恐輕占了陳婉馨便宜,即便陳婉馨有時十分柔弱,也只中途停頓,耐心等待她調整好,休息好,即緩緩托她再上前,并不強行將她抱緊。動作禮貌客氣,而疏離著。向來膽大如陳婉馨,一直沉默著,她甚至見得到崖壁上的兩只小蝴蝶,一只蜥蜴,然后是一叢不知名的紫色花,一路安安靜靜,涼到心底。方才趙淵是希望帶林文溪一起上來,而不是自己,誠然,趙淵是和自己有賭約,可賭約這回事,只是陳婉馨為著緩緩被林文溪當眾難堪的惡氣而已,只是在張安安和舒小曼的攛掇下,鬧一鬧玩笑,實則并未當真,若趙淵非要真地將林文溪“掰彎”,才肯來追自己,完成任務也不必這么刻板認真,眼下誰瞧了都沒覺著他對自己有什么動心的。莫非是因為同寢室的鄭凱喜歡自己,才想全了“朋友妻,不可欺”的美名?還是,他不會真地和林文溪……那他的初衷,卻并不像是真地如他所說:“做我女朋友吧?!?/br>陳婉馨愈發地迷茫了。趙淵和陳婉馨即將抵達山頂時,鄭凱已經在往下的路上,左右騰挪,甚至速降,動作極其爽利而熟稔,陳婉馨亦不覺暗暗稱奇,雖說入紀夫大學,便知道會碰見各類怪才,如鄭凱這般力量體魄的,委實難覓其人,就算是家族的專業保鏢團隊里,亦未見過。“趙淵,今天你一定要服我!”鄭凱笑著一路速降下去。“凱哥,穩當點!這里可不是開玩笑的!”趙淵不免有些著急。鄭凱卻不予理睬。及至山頂,趙淵累得汗水岑岑,不得不稍作休息,張安安癱在一旁花容失色,久久無法緩過神來,只呢喃著說:“那怪物,只喝了幾口水就下去了!”“婉馨,你就算看不上凱哥,也不要時不時說話刺激他,你總該看得出來,這個愣頭青實在很在乎你?!壁w淵說。“我哪有?!标愅褴安唤行┪?。“就剛才,你說‘還是趙淵’細心,那省略的話不就是‘盡管鄭凱出力不少’,你這么聰明地姑娘,這樣的口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