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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皶h推遲了,老總有事,說要到下個月了?!?/br>霍司明立刻知道他在說謊,卻沒有戳穿,而是問:“那你請假方便嗎?下周一怎么樣?”竇澤既然準備辭職,當然不必再跟任何人請假,于是道:“可以,下個星期都可以?!?/br>他這樣說,霍司明心里就有數了。收線之后,霍司明給他的秘書打了個電話。過了十分鐘左右,竇澤的手機響起來,他一看,竟然是肖桂玫的來電。肖桂玫的聲音很平靜,她問:“你打算辭職?”竇澤:“……”“到時候你走了,留邱曉琳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流言蜚語的,她受得了嗎?”那也比失戀的同時丟了飯碗強吧?竇澤這樣想著,卻沒說出來?!翱墒侨绻也蛔?,她就得走?!?/br>“你倒是有擔當?!毙す鹈档男睦镉悬c煩躁,她當然不希望屬下總是起幺蛾子,而且最終還要讓她來收拾爛攤子?!安蝗缒愀駮粤丈塘恳幌?,問問她愿不愿意做文員吧,以她的性格原本也不適合做銷售,每個月的業績都卡著線過……”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好,肖桂玫竟然在電話里對竇澤吐起了槽?!安贿^,這次報告會你肯定是不能去了……”參加報告會的機會最終也沒有落到劉洋的頭上,由辦公室里的另一位前輩頂替了。竇澤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或許是出于之前辦公室戀情的風波,肖桂玫很爽快的批準了?;羲久鱽硭奚峤铀メt院的時候,竇澤還有點緊張,家里的事情多,已經有兩個病人要照顧,他不想再添亂,便沒跟竇源和劉青他們說。出于以前照顧病人的經驗,竇澤自己準備了牙刷毛巾臉盆飯盒這些東西,還有換洗衣服,全裝在一個不大的旅行包里,看著鼓鼓囊囊的?;羲久骺粗矝]說什么,只是接過來,放到他賓利的后備箱里。路上竇澤問:“霍哥,你朋友真的能打折嗎?”霍司明的唇角勾起一個不明顯的笑容,點了點頭,說:“一場手術前后下來跟公立醫院差不多,加上床位費那些,大概三千塊吧?!?/br>竇澤思量著自己口袋里的那些錢,抱歉道:“太不好意思了,改天得當面跟人致謝?!庇终f:“霍哥,你這兩天天天忙我的事,麻煩你了?!?/br>霍司明扶著方向盤拐了個彎沒有說話,開著車直接進了醫院的住院部。竇澤跟著護士走進自己的病房,發現這里比五星級酒店還豪華,不像普通病房那樣進門就是床,而是一個套間,連客廳茶室都有。他走到一半就堅決不肯進了?;羲久髟谇懊婊剡^頭來看他:“怎么不進來?”“霍哥,這樣的環境,怎么可能三千塊住一個星期還包含手術費?”他站在那兒看著霍司明。霍司明也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好像敗下陣來一樣,說:“本來不想告訴你的,這家院長想要我投資他進一批儀器,大概是聽說你是我的朋友,在討好而已?!?/br>“那我住了你豈不是欠了人情?”“那倒沒有,我原本也打算資助他?!被羲久鹘舆^他手里的旅行包放到沙發上,說:“因為有利可圖?!?/br>竇澤聽到這里,微張著嘴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說:“還是麻煩你了?!?/br>安頓好之后,護士帶他去做了幾項檢查,霍司明一直陪著他,做B超的時候,竇澤躺在診療床上笑著說:“這架勢真像當初我姐做產檢的時候,要不我之前都差點兒信了?!?/br>霍司明沒有笑,他看到胚芽的心臟搏動,心里突然有一股沖動,等竇澤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又忍住了。晚上吃過飯,竇澤發現自己帶來的生活用品完全沒有用武之地,這里應有盡有,每到飯點都會有護工將配好的營養餐送到病房里來。霍司明一下午陪著他沒走,此時正在小客廳的茶幾上處理文件。他如坐針氈地思考著該怎么開口才能讓霍司明明天不再來陪他。房間里很靜,空調出風口吹出溫和的涼氣。竇澤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邱曉琳,霍司明抬頭看他,他下意識拿著電話進了臥室,并且關上了門。霍司明坐在小沙發上,看著眼前關閉的門,輕輕放松身體,靠到了沙發背上。竇澤正懷著他的孩子,可是兩天之后,這個小生命就要消失在世界上,它的創造者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邱曉琳打電話是為了跟竇澤商量她調離崗位的事,這件事最后的處理結果讓他們兩個誰也沒想到,邱曉琳說:“我還以為要被炒魷魚?!?/br>“不會的?!备]澤說。邱曉琳隔著電話,慢慢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足了勇氣問:“竇澤……你到底……為什么跟我分手?”“……”竇澤舔了舔嘴唇,懷孕的風波已經過去,可他對交往了不到三個月的邱曉琳仍有愧疚感,因為在他們正式確立關系的第二個星期,醉酒的竇澤就被霍司明侵犯了……他當然不能把這件事告訴邱曉琳,明明頭天晚上他還想將新女友介紹給相交多年的大哥認識……過了一會兒,邱曉琳說:“竇澤,以后好好的……”竇澤愣了一下,說:“你也是?!?/br>臥室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戶,外面有一個小陽臺,下面是醫院的小花園。竇澤開窗走出去,夜幕四合,能聽見成群結隊聒噪的蟬鳴,過了一會兒,他感覺肚子里好像動了一下似的,心里一驚,伸手摸了摸,那里還是有棱有角的八塊腹肌,肚子里安安靜靜的,仿佛剛剛只是他的錯覺。竇澤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發現霍司明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看了一眼表,已經八點二十分。竇澤繞著沙發來回走了兩圈,最后輕輕喊:“霍哥,霍司明,醒醒?!?/br>可能是他的聲音太小,霍司明只是輕輕皺了下眉頭,并沒有醒過來。竇澤猶豫了一下,伸手推他的肩膀:“醒醒?!比缓笥至⒖毯笸艘徊教_很遠,像怕被大型rou食動物捕食的兔子。霍司明這才悠悠轉醒似得,半瞇著眼,掐了掐鼻梁,問:“幾點了?”“八點半?!备]澤說:“很晚了,快走吧?!?/br>霍司明的頭還靠在沙發上,一臉痛苦的表情,他纖長白皙的手指揉著太陽xue,說:“頭有點痛?!?/br>“……”竇澤試探似的往前湊了湊,好像觀察他是不是在說謊,最后說:“那正好讓醫生看一下,開點止疼片回去吃?!?/br>霍司明:“……”竇澤站得離他很遠,幾乎快到門口的廁所那里,他問:“干嘛站那么遠?你在怕我?”竇澤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靜看著他。霍司明輕輕嘆了口氣站起來,垂著眉眼,頭發微微遮住眼睛,像一頭斗敗失去配偶的公獅子,經過竇澤身邊的時候也沒抬頭。他的電腦和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