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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蓖摞愐婌o阿姨拉開門出去,一直望著那門都沒說話。 袁沅感覺她眼神怪怪的,隨口問道:“靜阿姨怎么了?” “你說靜阿姨心里知道多少事情?”童修麗起了話頭問,“我總覺得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看破不說破?!?/br> “也許吧。她在家里呆的很久了?!痹涞?。 兩人都沒繼續就這個話題深聊下去,靜阿姨這樣的人,如果她自己不樂意開口說話,就算她們想了解又怎么問得到? * 夏克銘從看守所回來的時間比袁沅想象得還要更快。 在她回去夏家的第二天下午,夏克銘就回家了,確切地說是王志親自接回來的,穿著往常的黑色西裝,外面照著大衣,還是原先的模樣,一點未變。 不過仔細觀察,仍舊可以發覺,夏克銘瘦了些,乃至于情緒不佳。 袁沅沒有和他打照面,她在自己房間里,等出來了,才從童修麗嘴里知道,夏克銘已經在書房呆著了。 鬼使神差地,袁沅留心了下日子,是1月28日,距離夏克銘被帶走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袁沅坐在客廳等著,她在等自己做好準備去和夏克銘對峙。 不一會兒,她意外地收到來自陳飛月的信息:“沅姐,你知道嗎,今天方總被帶走了?!?/br> “因為什么事情?” “聽說李慶昌的事情,是他私下辦的,跟夏董無關。夏董是不是真的出來了?” 感情陳飛月是想從袁沅這里探聽點消息,袁沅回復了個“是”過去。 她想著,方鎮平進去和夏克銘出來,難不成是因果關系? 從下午等到傍晚,期間靜阿姨給他們送過一次茶水和一次咖啡。 直到六點多的時間,書房門才打開,只不過下樓的是霍律師,不是夏克銘。 袁沅就坐在沙發上,直直地面對著樓梯口的霍律師。 客廳的燈光明明這么亮,袁沅卻覺得他眼神深沉如一汪死水。 這些人,都何其相似。 袁沅順著他的背后去看書房的方向,卻見他踏步下來,徐徐走到了自己面前,“袁小姐,夏先生請你去書房?!?/br> 聲音毫無波瀾起伏,他說完這話就立刻走了。 袁沅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沒動,拐杖就在手邊,她許久才握上去。 該來的總要來的。 第91章 夏克銘3.1 袁沅走得幾步路很慢, 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 靜阿姨從餐廳里出來,看到她一步一頓的模樣,隔著兩條沙發問她, “阿沅, 怎么了?” 聽到這話, 袁沅才緩緩回過頭,心思沉重地望了一眼靜阿姨, 口齒清晰地說:“先生找我,我去下書房?!?/br> “好?!膘o阿姨遲疑地回應她,只是不放心, 總覺得她哪里看上去有些古怪。她回餐廳的時候, 仍一步三回頭地去觀察袁沅,順著剛才她的話,望書房的方向, 眼里有一抹陰翳。 終究也不過是一截短短的樓梯和一條短短的走廊, 幾步路的事情。 再慢,也是很快到了盡頭。 盡頭是沉沉的書房大門。 上次進來, 是什么時候?袁沅仍記得, 不過也無甚作用。 今時不同往日, 她對夏克銘的膽寒又豈是一丁半點。 那張總是沉著的面容上,本就捉摸不定,如今更是深不見底。 “進來?!?/br> 果斷而篤定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有幾分冷, 更多的是陌生。 夏克銘的聲音徹底斬斷袁沅的遲疑,她推門進去。 房間里盡是雪茄味, 袁沅一進去就輕咳了一聲,在她眼前, 夏克銘就坐在地毯上。 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夏克銘,仿佛根本就是另一個人。 書房中央的幾只沙發被亂糟糟地推向后方,整塊地毯露出全貌,夏克銘西裝革履地坐在地上,寶藍條紋的領帶被扔在后面的沙發上,襯衫袖口卷到了手肘。 他一只手夾著雪茄,一只手在整理什么東西。 煙灰缸就在其中一張皮沙發的扶手上擱著,他去煙灰的時候,頭也不回。 煙霧繚繞,袁沅隱約看到地毯上整齊排列著大量照片,夏克銘這樣毫不顧忌地坐在地上。 如果不是他梳著光可鑒人的背頭,襯衫馬甲西褲皮鞋妥妥帖帖,袁沅簡直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門關上吧?!毕目算戭^也不抬的說。 袁沅關上門,就站在門邊看著他。 “你不想看看嗎?”夏克銘忽然抬起頭,他挑挑揀揀,從排列好的照片上空略過,撿起一張,折過來給袁沅看。 那是她爸爸的照片,青年俊秀的袁卿梵。 “那是好多年前了?!彼麑⒄掌呕卦鹊奈恢?,似有些不滿意,又移動著排得更整齊。他抬起眼睛看回袁沅,“哭什么?” 袁沅捂著嘴,壓著自己所有情緒。 兩人隔著煙云,一高一低地望著對方。 此時此刻,都想從彼此身上,看到另一個人。 “他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袁沅質問道,“你轉移了他!你知道我在找他?!?/br> 她頓住,猛地喘氣,一字一句地咬著牙問:“你知道我聯系了霍祁,也知道我找了夏可苓,更清清楚楚我在做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夏克銘看她一眼,輕飄飄地轉身將雪茄壓滅在黑色煙灰缸中,似乎完全沒聽到袁沅的話。 他指著照片,“誰也不知道我喜歡拍照片,不過除了你爸爸,我拍得人很少?!?/br> “你有一張全家福,也是我拍的?!毕目算懱ы俅慰聪蛟?,似笑非笑,“那天,你們都很開心,只有他不太愿意看見我?!?/br> 袁沅不愿想起這件事,她無力地搖頭,“我不想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我現在就想找到我爸爸?!?/br> 夏克銘苦笑,似乎在一瞬間迅速蒼老,“阿沅,你的名字是我取的?!?/br> “我不想聽這些!”袁沅絕望地靠在門上,后背用力砸上去,卻感覺不到疼。 夏克銘又挑起一張照片,給袁沅看,“你爸爸會彈鋼琴,這張,他在一個餐廳做小時工的時候我偷拍的?!彼粗渫纯嗖豢暗卣驹谀抢?,整個人都瑟縮著不敢面對,他哀極反笑,“你想聽什么?” 他沒有給袁沅回答的空隙,繼續道:“你想知道的,你已經都知道了?!彼@些照片,“你不能知道的,永遠不會知道?!?/br> “我爸爸為什么說他是夏克銘,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袁沅歇斯底里地問,“你把我爸爸藏到了哪里?為什么這么多年來騙所有人他已經死了?”她支著拐棍,差點站不住,死死抵著門才能站著。 夏克銘看著她,冷酷而無情地道:“你一直都搞錯了重點。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以為我是誰?!?/br> 眼里的狠意一轉而過,但當他低頭看向那一地的照片,整個人都似乎柔和下去。 袁沅從來沒有在夏克銘身上看到這種近乎詭異的矛盾氣息,他怎么了?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你爸爸?!毕目算懻f道袁卿梵的時候,眼里的肅穆和冷意也淺了些,“你們,還是有一丁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