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絕望吧?又不像是絕望……他在地牢里蒙受不白之冤的時候是絕望,可他那時候已經恢復自由了。這么說,倒還有點欣喜??伤彩裁茨?,已經一無所有了……”凌青原還站在一邊在給meimei實地教學,他們身后的觀眾走了一撥又一撥。凌青原有感觸地摸了摸海報,贊賞地對程鷺白說:“不錯,你是看出來了。悲傷有很多種,高興也有很多種。演員的肢體神態各種語言,就要選擇對應的那種進行表達?!?/br>“文雋當時的‘悲傷’,是有前因后果的?!绷枨嘣讲揭龑В骸澳惴旁谇昂髣∏楹退硖幍沫h境里看看?”程鷺白有些意會,她扳著手指數到:“他很冷,他很孤獨。從監獄里放出來,在異鄉,不知道該去哪兒。師兄弟冤死了。家人早死了。光陰過去,身體廢了?!?/br>“孑然一身,和這大雪地一樣?!绷枨嘣陨钥偨Y道:“你剛才說他‘欣喜’,也說對了。他畢竟活下來了?;钪霆z,卻再也沒什么支持他繼續活下去的希望?;蛟S有一個詞比‘悲傷’更切合,他‘彷徨’?!?/br>“哥,我知道方小哥為什么演得這么好了!”凌青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把答案留在自己心里,不必公諸于日光之下。反倒說起一個無關的話題:“鷺白,你看過彩色的版畫沒有?”凌青原看見程鷺白又點頭又搖頭,眨巴著探知的眼睛,欣然說下去:“制作這種版畫,要先木雕刻版,然后再給刻版上顏色。一種顏色在紙上印一次,幾番重復套色之后,方有多彩瑰麗的效果?!?/br>“戲劇中的人物也是這樣一層層染出來的?!绷枨嘣D而問程鷺白道:“如果要你在這里演‘等哥哥’,你會怎么表現?”程鷺白很快用動作給出了答復。她先一動不動,然后張望,接著轉圈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凌青原笑了:“鷺白,在表演之前你想過沒有。你和哥哥的關系怎么樣?哥哥做什么去了?你等了哥哥多久?”他看著程鷺白不服氣的小臉蛋繼續說道:“你等半小時,一小時,三小時,半天,表現可是不一樣的呀?!?/br>連排的易拉寶海報后面,櫥窗跟前的兩人還在假裝默不作聲地看展覽,可是任誰臉上都掛出了驚異的表情,明擺著幾個字兒:高手在民間。習慣于忙忙叨叨的那個男人和旁邊的黑墨鏡交換了一下眼神,但是兩人傳導出現了故障,沒有實現成功對接。又過了一小會兒,藏得實在太憋屈,第一個男人有點憋不住了抱怨道:“那人還要蘑菇多久。一部戲講這么半天?!焙谀R瞪了他一眼,這一回傳導良好,他咕噥了幾句自我消聲。兄妹倆說了一會兒話,程鷺白從頭到尾又哭又笑,現在說什么也不肯出門見人,非要先去洗手間梳妝打扮一下。凌青原由她去,自個兒就在原地等她。他還在望著海報發呆,只言片語聽見后面有人說話。凌青原條件反射地順著發音源去張望,看見一個棒球帽壓得很低,帶著很大幅黑墨鏡的男人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幾步開外,躥出另一個拿著手機,眨眼間擺了個OK的動作。照相,等等……拍照的二人似乎只想盡快完事兒走人。凌青原愣了一下,覺得有些錯愕。拿手機的那個人按完快門后就想拽著棒球帽趕緊離開,壓根沒管凌青原半個臉被咔嚓進去了。棒球帽也停了一下,墨鏡后面的眼睛似乎也在對面海報旁邊的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就是這剎那間,兩人誰都沒有開口。這二人組很快地走了。凌青原摸摸腦勺自娛自樂地想著,真遇上了心血來潮的大明星,或許剛才應該跟他說聲謝謝……效果也許會很驚悚。“剛才,被認出來了嗎?!敝韰菞澊蟠艘豢跉獗г沟溃骸啊喜蛔?,當掛鉤啊?!?/br>“反正拍成了?!弊T岳想了想不確定地說:“之前好像在哪兒見過那個年輕人……剛看他反應只是有點呆而已?!?/br>“不是我說,娘親啊,你這樣的事兒還要再做五次嗎?!眳菞澃姿谎?。兩人久經考驗游刃有余地從扶梯上往下跑,然后繞道商場背后寫字樓里的電梯去地下停車場。“你該慶幸只有五次了。昨天今天連著,叫出其不意……不過下次得隔得久一點。還得換套衣服?!?/br>吳棟嘆氣,沒法兒反駁。只是吐槽道:“估計小方也得感恩戴德了?!?/br>譚岳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沒……是我得多謝他愿意配合?!?/br>吳棟臉擺成青蛙模樣說了一聲“哈”,他不明白明明間譚岳影帝犧牲自己撈不到好處,接炒火了方文雋,為什么反而要感謝他。見譚岳笑容奇特偏詭異,吳棟心里一動嘴上一快問道:“岳哥,你不會捧的真是這部片子吧?!?/br>“不可以嗎?”譚岳反問,變相承認了。“岳哥,你這是為什么呀?!眳菞澟阕T岳看了兩遍同一部電影,也是覺得這部電影有立意,值得看。能拍這樣片子的導演也對得起“先鋒”,說白了就是“冷門小眾”的名頭。也就僅此而已了。有什么必要總念念不忘,翻來覆去看呢。這吳棟,也是譚岳的老助理,他從譚岳事業剛開始起步就跟著他照顧他生活,人勤懇也忠實。兩人算下來也有七八年共事時間,要說年歲還是吳棟更大些。他對這個大明星的奮斗更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譚岳今天所有的榮耀都是他自己掙來的。他和譚岳一起經歷過小演員時代求爺爺告奶奶的跑視鏡,陪導演陪制片和各種應酬和炒作。漸漸身價火起來,求上門的本子才逐漸多了。到現在,基本只要坐在家里等片約就行。不過吳棟一直都知道,有一個導演,他是一直都會去求的。凌青原導演大概兩三年出一部片子,每次聽到他有電影立項籌拍的動靜,譚岳都會讓助理吳棟去打聽選角情況。而對方給吳棟的反饋向來都是禮貌的回絕。譚岳沒搭腔。吳棟隱約覺得踩了尾巴,不敢深問了,也就轉移話題道:“今天微博還是你自己寫嗎?!?/br>“嗯,我寫?!?/br>“還有,馬導演那邊又來催了,請你看劇本,。說是務必請接拍。片酬,又漲了?!?/br>“推了?!?/br>“我已經推不動了……”吳棟攤手:“那邊已經要撲倒地上求你演了。片酬到那個價位,你讓我怎么拒絕,都不忍心啊。他還說,劇情戲碼你若不順心,可以改,怎么改都可以商量?!?/br>“難道公司就同意我接拍宏新制作的片子嗎?!?/br>“祖宗啊,公司你還不清楚。那邊出的價位已經讓他們想到了和你的五分提成,哪里還舍得得推啊?!?/br>譚岳想了想,對于斐德來說,還真有奶就是娘,舍不得兒子套不找狼說得未免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