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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落了幾片黃葉,一葉劃過了他的眉角。 乞丐口中吐出一句:“十里青山遠,潮平路帶沙,數聲啼鳥怨年華,又是凄涼時候,在天涯?!?/br> 夏謙歸來時,乞丐不在,他丟的銀兩,在樹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單元故事結束。 PS:夏謙的臉是買的,胡殷兒的臉是租的,這是區別。 李傳至死也不知道綰兒的死因,極端偏執的人,其實知道了真相,也不信真相,否則早該猜到。 埋了點兒小伏筆,后面的故事會慢慢說清楚的,喜歡的麻煩收藏一下,給點兒評論啥的,謝謝了! 第24章 百年金盞:一 天寒冬至,白雪簌簌直落,即便煜州位南,也于前幾日下了好大一場雪,一連幾天未停,整個兒煜州都是白皚皚的一片,旅人的腳步因為風雪慢了許多,途徑軒城,寒風阻路,天色瞧著也不早了,好些人停了腳步。 軒城客棧里有許多臨時落腳的,旅人若想從軒城往燕京的方向走,今日必要歇下了,下一個城鎮還得五十里后,恐怕無法在白日趕上。 大雪停了約莫一刻鐘,又開始往下落了。 客棧二樓坐著的男人才推開窗戶通氣兒,就被一股子冷風吹得直抖肩膀,他嘆了口氣,搓了搓手,讓小二給這邊上個羊rou鍋暖暖身,又要了兩壺烈酒,桌子對面還坐著幾位同行的友人,大魚大rou要布一桌。 見雪又下,那男人粗著嗓音道:“這什么破天氣?原以為煜州這邊要再過半個月才落雪的,誰知道硬是因為這雪趕慢了兩日的路程?!?/br> “今年是格外冷了些,也有人說是祁妃娘娘死了,天要落雪,可憐美人兒呢?!毙《松狭诵』馉t,又弄了個銅鍋來,里頭大塊的羊rou撒了胡椒,奶白的濃湯正咕嚕嚕冒煙。 男人見小二搭話,笑說:“這種話你們也信的?!?/br> 小二嘿嘿一笑,道:“這不是聽天橋底下說書的說的嘛,您也知道,這說書的嘴里有幾分話是真的?” 坐在對面的友人道:“不過說起來,也倒挺有意思,那祁妃原就是他國敬獻給天賜王朝的禮,據說是一等一的美人,那小國名胡落,背靠著一座萬年雪山,祁妃剛入宮就得了陛下的歡心,我聽人說,這女人夏天抱在懷里還涼快,是雪妖來著?!?/br> “說的這是什么,怪嚇人的?!蹦腥斯笮?,夾了一塊羊rou放在碗里,絮著骨頭。 隔壁桌的聽他們說這些,也跟著湊熱鬧,笑道:“六年前天賜百年,萬邦來朝,各個大小國度都送了禮,祁妃也不過是眾多美女中的一個,只是這六年以來一直圣寵不衰,若真是雪妖,又如何能在兩個月前死了呢?!?/br> “說是病死的,她一死,燕京就提前落雪了,燕京一落雪,這不……天賜王朝各地跟著落,就是煜州都下了足足五日大雪,也不知何時能停?!庇钟腥苏f道。 小二又端了兩樣菜上來,見這幾個人聊得高興,也沒了方才嫌冷的不悅,他做事兒也輕松,不禁想著還是自己聰明,把話題給轉了。 就在此時,客棧外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哄鬧聲,眾人的視線朝窗戶外頭探去,剛好看見了客棧對面不遠處的一棟花哨的樓房,從外來看像是戲樓,那戲樓跟前圍著許多人,約二三十個,手上舉著布條,上頭還寫了字,一群人對著戲樓里頭喊得亂七八糟的,不知在說什么。 一人指著問小二:“那是做什么?” 小二只瞥了一眼,便無奈地搖頭道:“客官有所不知,那是我們煜州第一大戲樓,也是軒城有錢人最愛去玩兒的地方,名叫秦戲樓,說是繼承了遠秦時期的唱法,連帶著幾百年來所有戲曲全都會,可謂是有名了?!?/br> “只是上個月,秦戲樓里有名兒的谷先生卻因為成婚被戲樓趕了出來,那谷先生生得俊俏,扮上妝比女人還要美艷三分,以前可是秦戲樓的臺柱子?!毙《@了口氣:“戲樓的老板說他娶妻養了陽剛氣,沒了以往的陰柔了,所以漸漸少了他唱戲的場次,幾日前更是徹底停了,好些沖著谷先生來秦戲樓的人,都大失所望,這不,來鬧了嘛?!?/br> “這般大的面子,還能唆動百姓為他抱不平呢?!庇腥寺犃斯笮α似饋?,世人多對這些戲子看不太重,只當是個笑話,不喜歡聽戲的,自然也不知曉戲樓內的好處,小二但笑不語,退下了。 只是剛到樓梯口,卻見一人正上來,小二眼睛一亮,側過身讓了個位置,微微頷首道了句:“梁爺?!?/br> 一聲輕飄飄的嗯,等人上了二樓,圍在二樓的一些外來人卻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來者的身上了。 那人一席藍袍,廣袖幾乎垂掛到地,一頭銀發也不長,只到肩膀位置,還有一些長些的被紅繩系在了后頭,他手上提著個金籠,籠子外頭掛了一層厚厚的棉罩,只露出了一條縫隙,還有那籠子下頭伸出來的長長白羽。 幾人方才還在談那燕京過世的祁妃是個美人,堪比雪妖,而今見了突然出現的男人,才覺得雪妖之詞說早,這人才能得此稱號。 丹鳳眼掃了一圈,梁妄瞧見了空座兒便走過去,靠在窗戶邊上伸手將窗推開了些,金籠放在一旁,棉布掀開,里頭藍冠白羽的壽帶鳥正低頭吃食。 “梁爺用些什么?”剛準備下樓的小二又過來招呼。 梁妄一雙眼只看著秦戲樓的前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道:“今個兒冬至嘛?!?/br> “是?!毙《c頭。 “上盤素餃子吧?!绷和肓讼?,又道:“你家的白玉珍珠湯也不錯,上一碗?!?/br> 小二應了便下去了,白玉珍珠湯,實則就是口菇配豆腐,梁妄從來不吃rou,這點凡是認得他的軒城人都知道。 幾個男人眼睛還落在了梁妄的身上,非但是因為這人年紀輕輕,卻滿頭銀發,皮膚白得彷如窗外沿上的雪,也是因為此人相貌極為俊俏,細長的雙眉入鬢,丹鳳眼微微挑起,高挺的鼻子,略薄的唇,此時朝外看下顎那處繃了個弧度,卻是叫男人也看癡了。 雪妖,美男,居然全都被這個男人給占了。 街上的人還在哄鬧,好些喜歡聽戲的雖然沒圍上去舉著橫條,卻也在不遠處跟著喊了兩聲,什么‘臺上若無谷先生,此生不入秦戲樓’,什么‘戲樓忘恩趕臺柱,瞧你門前有幾人’,各式各樣的口號都有。 梁妄看著高興,瞇起雙眼見其中一人慢慢退出了人群,走到路邊上盯著人家賣糖葫蘆的老頭兒,和人攀談了起來,眼見那老頭兒就要把糖葫蘆給她了,梁妄揚起聲音就喊:“不許吃!接著喊??!” 正伸手打算接糖葫蘆的人聽見這話,順著聲音抬頭一瞧,便在十幾步遠的客棧二樓瞧見了熟悉的臉,糖葫蘆憤然地重新插回了稻草棍子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