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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跟在后面,二人并肩來到前院,首先撲到跟前的自然是溫煦武。溫小郎一手拎著八月的脖子,一手親熱地挽上來,又因看見趙伯朗而訕訕地收了手,向他拱手為禮。趙伯朗應了他,卻見他后面是靖王,又趕忙對靖王行禮。李久老早看見他們攜手而來,又聽李小五提起過趙伯朗和溫余容的“交情”,言語之中,不乏揣測。他自然知道溫余容的出身如何,有哪些過往。只是過去的也就過去了,他要怪,只能怪自己晚了幾年十幾年遇見他。橫豎什么過往種種,早斷了個干凈,不值得他再惦記。然而不值得歸不值得,真撞到眼前來,那便成了眼中的毒釘。將趙伯朗上上下下掃了個遍,長得沒自己好,年紀比自己大,家世自然比自己差,性格肯定也沒自己豁達,關鍵他有夫人!結論:不堪一擊。李久燦然一笑,越過溫煦武,不顧趙伯朗和溫余容行禮的動作,直接撲到溫余容身上,一把抱住他:“好娘子,我想死你了!”溫余容差點沒直接暈死過去。好容易安定下來,侍衛們在院子后面陰涼地界坐了,左鄰右舍各出了些凳子椅子和茶水,倒也能裝得下。溫煦武、趙伯朗為著靖王那一聲“好娘子”,驚得臉色發白,趙伯朗先心灰了一半,靖王為了個小情兒攪得宮里天翻地覆,三四年了也沒安定,這他是知道的,但不知靖王的心頭rou就是溫余容。論心志論情深,他一個被家里一喝就軟了腳娶了妻的如何與這一扛就是三四年的靖王比?故而他先灰了心,繼而又想,靖王的家世最好,卻免不了因為這個處處受掣肘,沒準兒反連累了溫余容,如此他更得提神應對。至于溫煦武,當時他沒跳出來把李久摁在地上揍一頓,是他哥哥出手快,死死拖住了他!現下安安分分坐著,也是他哥還掐著他左手的緣故。“靖王殿下說笑了?!?/br>“卿卿!你怎么能不信我認真呢?”李久滿臉委屈,恍若不知世事的少年一般黏糊過去,“你理我一理好不好?”溫余容繼續比劃:“殿下,您只是‘失憶’了,不是傻了?!?/br>溫煦武發出一聲嗤笑,趙伯朗也強忍著才沒笑出聲。那一聲嗤笑挑撥得李久的臉瞬間紅得能滴血,他下意識地就要反嘲回去,想到溫煦武是他家心肝兒的心尖尖,硬生生忍了這口氣,只背轉身膩歪溫余容。趙伯朗問道:“殿下此行,未知宮里可知道?”李久立馬歇菜。他爹已經有點隨他去的意思,他娘卻是沒那么好打發的。溫余容難得地笑了笑,起身自去收拾瓜果。李久到此時已近黃昏,這日便名正言順地不回去了,溫煦武本就是來休假的,當然也不會走,趙伯朗原該要走的,因為李久留住,他便也不走了。這三個在家,還有外頭那些侍衛,幾乎將溫余容為了弟弟休假準備的糧食一頓吃了個干凈,溫煦武對他哥的習慣了若指掌,自然知道這個,不過口頭抱怨了兩句。于是李久吩咐侍衛,趙伯朗吩咐小廝,不一時,雞鴨肥鵝豬羊狗rou就采買了齊全,雞鴨鵝入籠,鮮rou存在井里,十分妥帖。喂飽了一群壯漢,又不得不安排住宿。為這個溫余容不得不往其他人家商量住一晚,李久以他帶來的侍衛最多為由,陪著走了一遭,每家人使幾十個錢,不僅能蹭張床,還能蹭個宵夜早膳,如此走了半個村子方才妥帖了。是夜,溫余容、溫煦武同住,趙伯朗與其小廝一間屋子,李久并三個侍衛一處,四下安頓好了,溫余容爬上床躺下的一刻,只覺渾身筋骨酸疼,恍若被車碾過似的,不由在心里把找事的兩位罵了個遍。他才躺下,溫煦武就自然而然地巴過來,聲音軟綿綿的像幼貓一樣:“大哥?!?/br>溫余容也自然而然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靖王殿下,究竟怎么回事?不是簡簡單單的主仆關系吧?他那一聲聲的叫喚,可不像是說笑。您就和我說個實話,我也好想想辦法?!?/br>溫余容為難了一陣,最后還是照實在他手背上寫道:“前相好?!?/br>溫煦武僵硬了一下,縱使他猜到了,也沒想到他哥會這么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那么,現在是怎么回事?”“腦子不清楚?!?/br>溫煦武直傻眼,不是說好的假傻么,怎么又真的腦子不清楚了:“什么時候能了局?”“傻子行事,不能常理猜度。怕有的周旋。但愿不會影響你?!?/br>“他能影響我什么,只怕幫我的還多些。不過,不過我不希望,哥哥為了我受一絲一毫委屈。俗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你弟弟是個有本事的,沒有貴人,一步一步地自己打拼,也能給哥哥掙來好日子?!?/br>“好。哥哥等著你?!?/br>“那么,不要理靖王了好不好?我看他應該不會故意為難于我,哥哥也不必為了我委屈求全?!?/br>溫余容聽了,心下酸澀不已。“乖?!?/br>作者有話要說:李久:容容啊,你就沒啥想解釋的。溫余容: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受不了就麻溜地滾李久:你——溫余容:拿錯你幾年前的臺詞了,不好意思。李久:你——的話實在太發人深省了,為夫會好好領悟_(:з」∠)_第15章回頭槍VS過墻梯次日溫家兄弟兩個極早就起來收拾,溫煦武出門時院里已站了一地的侍衛,溫煦武看著沒意思,徑自去山上跑山活動腿腳。溫余容往地里隨手扯了小菜,和著昨天才買的米面,做了炸菜餅、蒸餅和雞蛋餅子裹醬菜,配以清粥、rou末粥和雜糧粥,才做好,蒸餅還在籠屜上蒸著,李久和趙伯朗也起了。溫煦武跑得一身熱汗回來,又在院子后面小動拳腳,回房換了衣服出來廚房尋兄長,正遇見兄長忙里忙外,額頭上汗涔涔,便上前去邊于他哥擦汗扇風,邊幫他做活兒,邊抱怨:“一口一聲叫得親熱,也不設身處地為哥哥想想,這么熱的天,帶著那么幫子人來,成心不讓人好過——”他一轉身看見門口那個興沖沖要進來的蠢貨,橫他一眼,提高了聲音道,“自己也是個添亂的,還不如我這弟弟體貼?!?/br>李久杵在門口,一腳在門檻內,一腳在門檻外,忽被溫煦武一聲嘲諷阻在門外,躊躇片刻,才將另只腳也挪進來,道:“對不住對不住,下次我帶上廚子來罷了。我幫你?!?/br>他剛伸手,溫煦武一巴掌拍下去,好險他躲的快,不然以溫煦武出手之狠,只怕要腫成豬蹄了。“做什么這么狠!”李久捧著手往后跳一步,將墻上懸掛的竹篾篩子和干艾草菖蒲等物撞得滿地都是,他下意識地彎腰去撿,往后退又踩翻了地上堆著的一筐蔓菁。溫煦武沒好氣地抱怨兩句,到底搶在哥哥有動作之前蹲下來和他一起收拾善后,所幸他不是那嘴碎的人,抱怨兩聲,李久不回應,他也就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