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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他的?” 老頭沉默的看了齊王一眼,“對?!?/br> 齊王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老頭嘆氣起身,“我說讓你喝湯,你偏不喝,看吧,湯冷了,還要再給你重新盛一碗!” 端起齊王面前的碗,老頭轉頭欲要去再盛熱的。 齊王怒火中燒,揚手將老頭手里的碗一把打掉。 “我不喝湯,放我!放了我,狗奴才!” 老頭一臉惋惜看著地上的碎片,“嘖嘖,可惜了,可惜了,這是福云丫頭最愛的碗?!?/br> 齊王結結實實一愣。 “你所誰?” 老頭倒是面容依舊,嘆息著轉身再去拿新的碗。 “福云丫頭啊,就是上次你們綁架的人?!?/br> 齊王盯著老頭,恍然大悟,“是你救走她的?我的那些火藥,是你炸了的?” 老頭翻個白眼。 “這話說的,我有啥本事,能炸了火藥,火藥要炸,當然是火炸了他們?!?/br> 齊王…… 是人嗎? 能交流嗎? 那么多年的大內總管怎么當的! “福云丫頭,比我孫女都和我親,你綁架了福云丫頭,我自然要去救人,當初,我是不知道是你綁架了她,更不知道你綁架她作甚,若是早知道,那時候我就連你一起救出!” 齊王要瘋了! “我不需要你救!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阻止我!” 老頭拿了新碗,從熱氣騰騰的鍋里又盛了一碗。 “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自然是因為關心你,愛你,不想讓你釀成千古恨,喝湯吧?!?/br> 齊王抬手一掃,欲要將湯碗掃落在地。 老頭穩穩的摁住湯碗,“我說了,喝湯,要不然,一會兒我灌你,你可莫要怪我!” “你敢!” “我敢!” “你……” “喝湯!” “放了我!” “別幼稚了!都是成年人了,你可以提點理智的成熟的要求,比如晚飯想要吃燒雞什么的?!?/br> 齊王……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要被這么對待! “你既是說,綁架我是為了我好,為何只綁架我一個人,不管榮瑞?!?/br> 老頭白眼一翻。 “他又不是先帝的兒子,我管他做什么!” 齊王…… “可他是我兒子!” “可我不是你的奴才,我是先帝的!” 齊王…… 能吐血嗎?一公斤那種的! 他算是看出來了,和這個老頭說話,純粹是浪費時間加自找不自在。 齊王沒好氣瞪了老頭一眼,端起羊雜湯就喝。 一碗羊雜湯下肚,齊王只覺的有些昏昏欲睡。 眼前的大爺,漸漸開始重影兒,齊王抬手,有些搖晃的指著老頭,“你給我下藥了?!?/br> 老頭笑瞇瞇道:“不是毒藥,放心吧,睡吧?!?/br> 不及話音兒落下,齊王咣當倒在桌上睡著。 老頭嘖嘖兩聲,將碗收了。 “陛下,莫怪奴才,奴才也沒有別的法子,齊王自小就鬼點子多,奴才要是放開他,他必定是還要在繼續為亂的,您好容易肅清的江山,奴才絕不讓人毀了?!?/br> 第九百一十一章 恩公 收拾著桌上的碗,老頭碎碎叨叨的念叨著。 將碗撤去,自己重新拿了一只碗,盛了多半碗羊雜湯,坐在齊王對面,凝了齊王一小會兒,兀自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來。 多半碗羊雜湯喝完,老頭嘆了口氣。 “這是當年先帝給我的,聽說是苗疆的靈藥,連服三日,記憶消減,我不能禁錮你一輩子,只能抹去你一點記憶,只要你忘記自己的身份,就足夠了?!?/br> 老頭說著,手撐著桌子起身。 齊王睡得沉,老頭將他面上的面具取下,他都一點反應沒有。 瞧著那張布滿老疤的臉,老頭嘆息著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摸了摸,“當年一場大火,你到底是怎么逃出來的,這臉燒的……好在,大佛寺的方丈,不會嫌棄你長得丑,等記憶消退,我就送你去大佛寺吧,青燈古佛,總比四海飄零的好?!?/br> 如同囈語一般,老頭念叨著,轉身離開。 一鍋的羊雜湯還在灶上咕嘟著,散發著熱氣,飄蕩著香味。 人間煙火。 老頭才要去洗碗,就聽得外面有敲門聲。 皺了皺眉,“這個時辰了,誰會來?!?/br> 手上的水漬在圍裙上擦了擦,老頭回頭看了齊王一眼,轉身去開門。 “恩人?!?/br> 大門一開,一個人影在老頭面前筆直跪了下去。 老頭嚇了一跳,不由朝后退了一步,低頭看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正是那日被蘇陽一刀刺中的棺材鋪掌柜。 掌柜背后,立著的,是他的徒弟。 在老頭朝徒弟看過去的同時,徒弟正要跪下。 老頭忙伸手去扶,“這是做什么,快起來,你中那么深的刀傷,怎么就下地咧,快起來,動彈不得,要養著,你的傷?!?/br> 老頭不由分說去拉人,地上的棺材鋪掌柜卻是執著的跪著不起。 “我這一條賤命,都是您老人家救的,躺在屋里養傷,我實在是心里不安,就想著要親自道謝,今兒身子骨好多了,就讓二牛拿車推了我來?!?/br> 掌柜說著,給老頭磕了三個頭。 老頭立在那,眼底有狐疑閃過,待到掌柜第三個頭磕完,老頭眉梢微挑,神色又恢復如常。 “秋日風寒,起來進屋說話?!?/br> 話雖如此,老頭卻是從屋里邁腳出來,反手將門合上,一把大鎖,咣當落鎖。 “屋里煮著東西,味道太膻,咱們去后院,后院清凈,地方也大?!?/br> 一邊說,一邊扶起地上的棺材鋪掌柜。 棺材鋪的小伙計眼睛盯著已經被鎖上的大門,吞了口口水,“羊雜湯,麻將燒餅?!?/br> 老頭瞥了他一眼,只一眼,眼底有精光閃動,“這孩子,鼻子倒是靈?!?/br> 攙扶了棺材鋪的掌柜,老頭含笑道。 棺材鋪掌柜笑道:“他這鼻子,比狗鼻子都靈,今兒我能找到您這里來,全憑他這鼻子,他記著您身上這味兒,又聽得您說著京話,我們這才一路尋來?!?/br> 老頭便又朝那小伙計看了一眼。 那日救下這個棺材鋪的掌柜,他并未告訴對方自己的住處。 今日,他前腳救了齊王回來,后腳他們就來,老頭心里的戒備心是很重的。 沒想到,這掌柜如是說。 眼見老頭的目光打量過來,小伙計被曬得發黑的臉,有些羞紅,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勺,低頭道:“還行,還行?!?/br> 老頭眼底精光褪去,警惕的心,放松幾分。 做了幾十年的大內總管,他看人,一貫看得準。 一個眼神一個舉動,他就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