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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個回旋,車夫哆嗦了一下,朝老百姓們道:“車里,的確是杜大人?!?/br> 杜之若陰沉的臉,嘴角抽了抽。 蠢貨! 車夫…… 人家都認出來了,難道要讓他們親自扒了馬車來驗明真身嗎? 您確定真的要嗎? 杜之若…… 隔著馬車車廂,兩個靈魂無聲的交流。 車夫語落,緩了口氣,陪笑道:“之所以坐了這樣的馬車,也是經過陛下允許的,杜尚書想要去京郊看楓葉,陛下事務繁忙,一時間不得親陪,便讓大佛寺的方丈作陪,我們正要去大佛寺?!?/br> 臉上堆滿笑容。 車夫心里,慌得一批,累的一批。 這輩子,就算是對杜尚書,也沒這么陪笑過。 現在,對著大夏朝的百姓,他居然要鞠躬彎腰,滿臉堆笑。 真是…… 天理何在! “為了不引起別的事端,杜大人就想著,委屈一下自己,坐這平民小轎?!?/br> 說著,車夫又掏出一張銀票,塞給剛剛的大媽。 “是我們驚到了您,實在對不住,一點醫藥費,您收了吧?!?/br> 奶奶的,對我爺爺我都沒這么畢恭畢敬過! 第八百三十五章 路熱 大媽雙目直直盯著車夫。 一把接了銀票揣好。 “你為什么給我銀票,你是不是做賊心虛?” 車夫…… 點頭哈腰,“撞到您,是我們的不對,給點醫藥費,應該的?!?/br> 大媽就道:“你們要去大佛寺?” 車夫點頭哈腰,“是是是,大佛寺,看楓葉,聽聞大夏朝的楓葉紅遍天下,甚是壯觀?!?/br> 大媽就一掃衣袖,“巧了,我正好也要去,同路吧?!?/br> 大媽語落,圍觀的百姓幾乎齊刷刷異口同聲道:“巧了,我們正好也要去,一起吧!” 車夫…… 抽著眼角看著一側的手推車。 車上掛了兩條豬rou四條魚。 你確定,你正要要去大佛寺? 豬rou的主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東西,惡狠狠道:“怎么,你歧視我?” 車夫…… 我哪敢! 你們都是大爺! 都是祖宗! 一群人雙目灼灼的盯著車夫,“出發吧?!?/br> 催促的聲音,震耳欲聾。 那氣勢…… 那聲音…… 落在車夫耳里,就是:上路吧! 車夫陪著笑,挪到馬車車窗旁,朝杜之若苦笑道:“大人?” 杜之若咬牙切齒,“回去!” 車夫立刻朝百姓們道:“哎呀,我忘記拿送給大佛寺方丈的見面禮了,你們先去,我們回去一趟?!?/br> 說著,車夫就趕車往回走。 老百姓圍著不散,“沒事,你們去取吧,風里雨里,我們在這里等你?!?/br> 車夫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 馬車里,杜之若差點沒炸了。 誰要你們等了! 誰! 馬車掉頭離開,一個大媽走到剛剛倒地訛詐的大媽身側,“你剛剛就認出來了?怎么不直接招呼呢?” 大媽就笑道:“我以為是人販子呢?!?/br> 這話音一落,圍觀群眾猛地想起來,那一年,似乎就是這個大媽用訛詐的法子抓住了人販子。 大家紛紛自責剛剛對大媽的錯怪。 大媽笑道:“不礙事不礙事,收了一張銀票幾兩碎銀子呢,那個,我打算去行館門口蹲點,你們誰有空來的,這銀子,就當是咱們的茶水錢了!” 大家轟的笑起來。 “走著!” “蹲點去嘍!” 馬車背后,忽然響起巨大的歡呼聲,車夫沒聽清楚內容,卻是驚得虎軀一震,揚鞭打馬。 宮里。 一個小內侍急匆匆的從宮門口跑回御書房。 氣喘吁吁立在御書房里,小內侍汗珠子直往下落。 “陛下,不好了,杜尚書又回到行館了?!?/br> 今兒杜之若要去十里鋪見齊王,皇上已經收到消息了。 他就等著杜之若和齊王密謀。 他們密謀的越成功,到時候,他的回馬槍就打的越是順利。 皇上聞言,蹙眉一驚,“回去了?” 福公公也很驚訝。 難道杜之若察覺了什么? 杜之若身為西秦尚書,年紀輕輕大有作為,若是察覺了什么,也是正常。 小內侍低著頭,回稟道:“杜尚書原本已經要走到城門口了,不知為何,被京都的百姓圍攻了,杜尚書說是要去大佛寺賞楓葉,百姓就說,也要同去,杜尚書無法,就打道回府了?!?/br> 皇上…… 福公公…… 這一屆的百姓,真是優秀??! 但是,心情很沉重。 他需要杜之若出城去和齊王勾結。 小內侍吞了口口水,繼續道:“現在,杜尚書被堵在行館,出不來了?!?/br> 皇上皺眉,“百姓又去行館圍攻他了?” 內侍搖頭,“不是圍攻,就是單純的圍著,在行館外蹲點等著,還說,風里雨里,他們一定要等到杜尚書一起去看楓葉,表明大夏朝百姓的熱情好客和殷切盼望兩國和平?!?/br> 皇上…… 殷切盼望兩國和平,這不是朕的臺詞嗎?! 福公公轉頭看皇上,“陛下,這怎么辦?齊王那邊,等著呢!” 皇上嘆了口氣,就道:“你去告訴京兆尹,讓他解決吧?!?/br> 福公公…… 優秀! 而此刻,行館里的杜之若,怒火中燒,幾乎要原地裂了。 這是百姓嗎? 有這樣的百姓嗎? 老百姓的日子,難道不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難道不是一地雞毛嗎? 他們怎么就跟狗皮膏藥似得,盯著他不放呢! 也太膽大包天了! 他好歹是使臣! 可偏偏這次出使,他一招失誤,以至于現在被動至極。 這樣被人圍著,他都無法理直氣壯的去宮里討個公道。 就算是去了,皇上也會語重心長又無可奈何的告訴他:百姓可能覺得他會作亂,畢竟有前科! 他相信,這話,皇上說得出! 這個皇帝,也和以前也不一樣了。 說話往死里噎人。 地上來回徘徊,杜之若想不出一個解決眼前困境的辦法。 他今天,必須去見齊王。 黑狐嶺那邊,已經和其他國的領隊達成一致。 至于如何安排這些人,他需要和齊王同步一下。 越是焦灼,腦子里越是亂,越是亂,越是心神不寧。 杜之若一向秉承道家之法,講究修身養性,講究泰山崩頂而臨危不亂。 可現在,他靜不下來。 怒火就跟觸到油氈似得。 燒的很旺。 此刻,一樣怒火很旺的,還有慕容雪。 新的一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