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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元凜早就滅了梟族,如果不是這雙眼睛,元凜根本不會對賤到骨子里的下等生物一退再退,甚至至今養著他已經六歲的頭胎。“挖了他的眼睛?!痹獎C聽到自己平靜地說道。“不,不,別這樣,元凜,求你了,元凜……”方培抗拒著侍衛的擒拿,他嘶喊道,“別這么對我……別這么對孩子……”元凜一拍桌子,砰得一聲巨響,實木材質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縫:“還不快動手!”牢房有現成的刑具,侍衛將方培的手摁在刑臺上,從拇指開始,用尖銳的竹條一根根地撬開指甲。十指連心,肚腹持續不斷的痛楚,加上對于剜目的恐懼,讓方培瀕臨崩潰,他感覺到血從肚子里流出來,染透了褲子。誰來救救他!他好疼,孩子也快不行了,幾天來沒有食物,只有些發臭的湯水,他餓,冷,疼,混合成人間的地獄,就好像當初在地牢里一樣。最后小指的指甲也剝離了指頭,方培看了眼固定在石板鐵環、血rou模糊的雙手,茫然地看到一個人拿著利器正向他走來。他發出了一聲瀕死的尖叫,身子一歪就失去了意識,唯有身下血液仿佛惡魔的利爪在地面肆意流淌,殷紅的顏色,不斷改變的形狀。一直在旁觀刑的元凜突然感覺到情勢不對,厲聲喝止準備行刑的壯漢之后,他沖過去,紆尊降貴地把臟污的男人抱進懷里。扯下短褲,通紅的xue口微微張開,鮮血汩汩地往外冒。“叫醫生進來!”地牢里一片雜亂,行刑人七手八腳地解開束縛手臂的鐵環,候在門外的大夫背著藥箱沖進來,進行了簡單的止血,在元凜的示意下,把方培抬到樓上的偏室里。元凜不想睡覺,他站在門外,看著一盆盆清水捧進去,觸目驚心的血水端出來。詭異的是,屋內除了金屬器具碰撞聲之外,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呻吟慘叫,元凜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仿佛死過去了似的,咬緊牙關,滿臉慘白,汗如雨下,眉頭皺的緊緊的,好像把所有痛苦,都融進了眉宇間深深的褶皺。第2章序章二誕生沒有月亮的夜晚,受驚早產的方培生下了一個小貓般大小的孩子,眼睛都睜不開,小手只有指頭這么大,柔弱的骨頭仿佛一把就能捏碎。床上男人裹著被子,只露出蒼白如紙的臉。用棉簽沾著水擦拭干裂的嘴唇,元凜盯著他,有些不明白,自己與方培的時間最長,男人肚子沒有任何動靜;相反,只要換了其它男人,強jian也好媾和也罷,總能生出漂亮的娃兒——倒不是他稀罕,元凜作為純血王族的繼承者,不可能讓一個雜種進入族譜,生了也是累贅,增加不必要的煩惱,白白惹怒皇甫珊。這一晚他可出了積郁心中的怨氣,而且出過了量,元凜被那泉涌似的血河驚出了一身冷汗,腦子也清醒了,開始后悔這種做法太極端,忘了有身孕的人經不得嚇。撫摸著他薄薄的眼皮,元凜長抒了口氣,到底舍不得這個冤家。他怎會不記得之前的教訓,就是因為后來對方培太好了,不僅允許他出門,還讓他見孩子,寵得他膽大包天,才敢私自逃跑。被抓之后,方培看上去底氣仍然很足,好像斷定了自己不敢動他似的。如果讓這種賤人知道自己一刻不能失去他的心情,那么,他一定會利用自己的感情,做出更多無法無天的事情。這次先打壓一下男人的氣焰,讓他懂得怕,只要怕了,以后才好慢慢收服。元凜轉眼瞅見小籃里的娃娃,不由想到了方彤,那個黑發黑眼、眉目精致的纖細孩子,除了眉宇間的固執之外,找不到一絲方培的影子。而這個剛出生的小女孩,倒是很像她哥哥。雖然是雜種,但不論如何是床上人的孩子,先給他養著吧。至于嬰兒另外一個父親,元凜不用逼問方培,心里也明明白白——這筆賬,他遲早要從谷勉身上討回來!“嗯……”十指連心,刺痛從未間斷地折磨著方培,他嘗試著醒來,不料一次次落入另一個布置好的噩夢。不同夢境中,重復出現的男人,上一個瞬間溫情地閉著眼睛親吻,下個瞬間睜開眼睛,不認識他似的,漠然地吐出殘酷的話語。他是早該死的廢物,留著不死,是出于最惡意的報復,要在他面前生生殺盡所有梟族人;他的價值,不過是用來作弄凌辱,在高貴的西羅宮殿,時刻提醒著污點的存在。多么可笑啊——他活著便是上等人嚼在舌頭上的笑話。四周光明而恍惚的,他努力睜大眼睛,卻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迫不得已在大庭廣眾之下光裸著身體,遠遠有人指著他竊笑,他羞愧地捂住下身,惶急地想逃。逃到一個有尊嚴的地方,能夠正大光明地直起腰板,不被別人輕視的地方。場景瞬間轉換,他從光明墮入昏暗,燈影搖晃中那個人猛烈地用陽具穿透了他的下體,鮮血泛成汪洋,他輕輕呼出口氣,愣愣地望著上方的男人,仍然像蒙著一層紗。因為這層霧氣,男人的譏諷蔑視變得那樣無足輕重。“求我,求我就給你個痛快!”尖刀逼近了胸膛,微微陷了下去,隱沒在肌膚下面。“求你?!彼笮ζ饋?,他的尊嚴從來不值錢,從多少年前,他已經享受不起那么奢侈的東西。再次醒來,他已經處于完全隔離的空間,他舉起雙手,恐怖地發現自己的rou體從指尖開始腐爛,露出森森白骨,從手到手腕,手臂,再到全身上下,他甚至看到了胸腔內勃勃跳動的心臟,都不再鮮活。他完了,徹徹底底,從內到外,不可救藥。陽光浸透了眼皮,他試探地張開眼睛,合起的深色窗簾透過絲絲光線,眼前的視野清晰明媚,說明這雙眼睛還在。他轉過頭,不期地碰上了元凜的目光,連忙錯開,他太虛弱,根本抵擋不住兩人相處時壓抑的心酸沉重。他懼怕的人,他怨恨的人,他不愿面對、拼命想躲開的人,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淺到近乎銀色的柔順長發整齊地束在腦后,絕頂標致的臉龐不含絲毫表情,只是如水的藍眸下帶著點青黑,顯得俊美又疲憊。抑制不住的無助和辛酸涌上心頭,竟然比身上的疼痛更加難以忍耐,方培澀然地垂下眼睛,卻抹不掉這個男人的臉,愛過,恨過,不惜一切地逃避過。多少年的糾纏,自己已經碎成了拼湊不齊的rou塊,尊嚴、希望、信念,都隨著生命中的打擊而不復存在。于他而言,元凜不僅僅是毀掉他的男人,而是牢牢掌控他的噩夢,無論走多遠,跑多快,都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第3章序章三迷戀兩人之間難得的沉默尷尬地持續,方培重又閉上雙眼,元凜也撇過頭,搖了一下床邊的鈴,叮鈴鈴——不一會兒,端著餐盤的侍女恭敬地敲門而入,她先放下餐盤,扶著方培坐了起來,將松軟的靠墊放在他背后。隨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