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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往外冒,沒一會兒就淌到了林淵洋家的羊毛地毯上,向外散出了一片。韓致的眼皮一眨不眨,他敬沈瀾是條漢子,但是手下卻一點都沒留情——拖的越久,只能越糟糕。林淵洋的手不受控制的在沈瀾的肩頭搓來搓去,希望能幫他放松一些,他開口對沈瀾道:“快了、你再忍一下,就快好了?!?/br>沈瀾悶悶的“嗯”了一聲,帶著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純粹是因為疼的。等韓致處理完沈瀾的傷口、給他上藥包紗布的時候,三個人已經都滿頭是汗,像是跟誰打了一仗似的。沈瀾的身子疼的一陣一陣的發抖,他攥緊了手指頭,額頭青筋畢露,咬著牙一聲不吭。“他打不了麻醉,今天晚上這傷口肯定疼的睡不著覺?!表n致包扎好了之后對林淵洋和沈瀾說:“你要是想睡覺,就讓林淵洋在你脖子后面給你一手刀,把你打暈了就行?!?/br>沈瀾一聽還要給他一手刀把他打暈了,立即哆嗦著手,虛弱地憤怒指責:“你這醫生,一點兒醫德都沒有?!?/br>“嘿,”韓致呲牙一笑:“林淵洋沒跟你說吧?我以前是學解剖的?!?/br>“威,威脅誰呢,”沈瀾往林淵洋身后縮了縮脖子,他咽了口唾沫,“我以前還學立地成佛的呢?!?/br>韓致樂的不行,他摘了滿是鮮血的手套,看著林淵洋的沙發和地毯,頗為遺憾道:“這沙發可惜了……”林淵洋大方道:“你要就送你?!?/br>韓致一聽,立刻十分痛心后悔的說:“你要早說,我就把他放地上做手術了?!?/br>沈瀾:“……”沈瀾:“???”林淵洋也笑了,眼睛彎了起來,睫毛一顫一顫的。韓致也不再開玩笑了,他收拾好了自己的醫藥箱,然后對林淵洋道:“我走了啊,后天過來換藥?!?/br>“嗯?!绷譁Y洋說:“我送你?!彼D頭看了看沈瀾:“你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兒?!?/br>沈瀾眼巴巴的點了點頭。韓致和林淵洋一前一后的出門,他對林淵洋擠眉弄眼的說:“這是你相好的???”林淵洋一個勁兒的悶頭往前走,過了一會兒,他才用一種有些迷茫的語氣對韓致說:“他是個警察……”韓致聽了腳步立刻就停了,然后不可思議道:“這……是什么劇本???”林淵洋說:“你看到那顆子彈了,那原來要是打在我身上的,他……替我擋了?!?/br>韓致沉默了一會兒,“你打算拿他怎么辦?”“……不知道?!绷譁Y洋皺了皺鼻子。韓致盯著林淵洋的脖子看了一會兒:“你倆上過床了吧?”林淵洋破天荒的覺得臉上有些發燒,他摸了摸鼻子,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你這一生圓滿了,連警察都敢搞?!表n致頓了一下,又神色認真道:“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兒,別引狼入室、引火上身?!?/br>“我知道,”林淵洋說:“他來了也有幾個月了,但是從來沒故意接近過我,也沒出賣過什么情報,什么動作都沒有?!彼樕想y得有些迷茫之色:“你說他到底想干什么?”“嘿,”韓致開了句玩笑:“說不定是過的樂不思蜀了?!?/br>林淵洋沒吭聲,然后又問,“他的傷大概多久能好?”“下地的話怎么著也得半個月?!表n致說。兩人沒有在外面說多久,沈瀾還在家里,林淵洋把人送到了門口就回去了。林淵洋進了家門,剛踏進客廳就看到了趴在沙發上的沈瀾。沈瀾的衣服被韓致剪碎了,此時露出一片赤裸的背部,腰身精瘦平坦,拉出了一道修長優美的弧線,臀部挺翹渾圓,向上微微凸起,大腿又直又長……林淵洋猛然的回神,他在想什么啊……此時的沈瀾正在努力的做著深呼吸,背后上了藥的傷口開始千絲萬縷的疼,好像有人不停的用小刀割他的rou似得。——他現在才覺得有點后怕,沈瀾不知道他是不是太幸運,那子彈只是恰好嵌在他的rou里,如果再偏一點兒,打到別的地方,那么他可能就廢了,再倒霉點兒就死了。沈瀾確實是一個很漫不經心的人,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架子,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沖動的人。只是遇到林淵洋,他好像就不可控制地變得頭腦簡單起來——不管是一時腦熱把他上了,還是義無反顧地替他擋了一槍。要是林淵洋執意用他上了他這件事來為難沈瀾,憑沈瀾的本事再不濟也能完整的逃出去,他沒必要用這么冒險的方法來討好林淵洋——而且在擋下那顆子彈之時,沈瀾腦海里根本沒有“這是在討好林淵洋”的念頭。沈瀾那時只是單純的覺得,他要保護好這個人。為什么呢……就因為上了一個床……?沈瀾不可否認的是,林淵洋對他有著非同一般的誘惑力,強大到能讓他三番兩次的失控。他現在閉上眼睛,林淵洋精致的眉眼就能分毫不差的印在他的眼前。“有美人兮,過目不忘……”沈瀾低低的念了一句。“說什么呢?”林淵洋走進客廳,就聽到沈瀾一個人在小聲嘀咕。沈瀾費力的轉過頭,看著林淵洋,那目光中純粹的看不出任何雜質,“你回來了?!?/br>“嗯,”林淵洋應了一句:“你怎么樣?”沈瀾笑了一下,頗有些狼狽的實話實說:“很疼?!?/br>林淵洋走到沈瀾的旁邊坐下,感覺身上忽然泛起一圈又一圈的疲憊感——剛剛神經繃緊的時候沒有感覺出來,此時放松下來,頓時覺得全身酸痛,難受的很,他垂下眼皮對沈瀾說:“你今晚先躺這兒將就一下吧,我沒力氣把你弄樓上去了?!?/br>沈瀾馬上仰起頭看他,眼神關切:“你還好么?”“我沒事,”林淵洋慢慢地把腰靠到了身后的沙發靠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低頭看著沈瀾,低聲問,“你當時為什么要救我?”他為什么要救林淵洋?沈瀾也說不清。他只是憑著一種本能做了他想做的事,沒什么所謂的正當理由——但是這種鬼話說出來,林淵洋顯然不會信。沈瀾沉默了能有幾分鐘,忽然用手搓了搓身下的沙發,神情嚴肅的問,“這沙發是不是挺貴的???我給你摳壞了怎么辦啊…”林淵洋:“……”他盯著沈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沈瀾瞪著眼和他對視,眼底一點兒心虛都沒有,坦蕩極了。過了半晌,林淵洋嘴皮子動了動:“還行?!?/br>既然沈瀾不說,他就不問了,揣著明白裝糊涂這種事林淵洋做得多了,既然沈瀾有那個意思,林淵洋樂意陪他演下去。沈瀾嘆了口氣:“把我賣了能買得起嗎?”“差不多?!?/br>沈瀾的眼睛晶亮:“那哥你買我嗎?”林淵洋忍不住笑了:“怎么還得我買你???我不是應該把你賣出去然后點錢嗎?憑什么你把我沙發弄壞了我還得把你買回來???”“那我把自己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