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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直言,去見張晨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吳銘站在我的面前,他有著混血兒慣有的深邃的五官,薄薄的嘴唇抿著,像是遇到了極為苦惱的事,“您是集團的掌舵人,現在已經基本接手了所有的工作,您并不需要再向他請教什么了?!?/br>我對吳銘的阻攔感到莫名其妙,也理解了為什么秘書和助理都不愿提醒我相應的日程,倒沒有怎么生氣,只是說:“我去見他,并不是想去請教什么,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br>“但在集團的董事看來,您頻繁去見張晨,側面也代表您的決策離不開張晨的遙控,這會給您帶來極大的負面影響?!?/br>“會有什么負面影響?”“集團是您的,不是張晨的,部分董事和員工還對此持有懷疑觀望的態度?!?/br>“那就讓他們繼續懷疑觀望,”我久違地有些不耐煩,“我只在意他們是否能創造價值,并不在意他們在想什么?!?/br>“您就不會擔心么?”“擔心什么?”“十年并不是一個長久的刑期,如果張晨在監獄內申請減刑成功,他不可能再放任您掌控集團?!?/br>“隨便他,總歸也不是我的東西?!?/br>我說完了這句話,吳銘抿緊了嘴唇,我知曉他這是并不高興的表現,但我作為他的上司,可以不在意他的不高興,或許是我平日里太過遷就他,給了他能夠變更我的行程、影響我的決定的錯覺。“陳董,您非常適合這個集團,您有這個天賦?!?/br>“謝謝?!?/br>“希望您多為自己考慮一點?!?/br>“我有自己的想法,與你無關?!?/br>我坐在了后車座上,將大腦短暫地清空——我并不是一個有很大欲`望的人,當初接手這一攤業務,也只是被逼無奈,一旦我尋找到合適的人手,或者張晨能夠提前出獄,我會將手上的東西全都交出去。情形大概類似于兄弟之間玩兒游戲,兄弟有事要忙,把他的游戲賬號交給你練級,這個賬號不管玩兒得多么好,也并不屬于你,時候到了,總要物歸原主。張晨當年的贈與我并未真心接受,如果有歸還的一天,我也不想產生猶豫的情緒。吳銘的話語到底影響了我一些情緒,但到了監獄的時候,已經基本恢復正常,我拎著飯盒進了探親室,張晨不著急吃飯,反倒是問我:“你心情不好?”他還是足夠敏銳,也足夠聰明。我把包裝拆開,將筷子遞給了他,再把塑料盒蓋一項項拆下來疊在一邊,說:“先吃飯?!?/br>“你不高興,我吃飯也不開心?!?/br>他這話說得特別自然,不像是情話,倒像是日常情侶的交談,我扯起了嘴角,我說:“沒不高興,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br>張晨開始吃飯,我也吃了一些,吃著吃著就忍不住抬起頭,看張晨的那張好看的臉,送進去的護膚品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發揮了應有的作用,張晨的那張臉褪去了糙味兒,重新變得精致起來。他和這座監獄格格不入,卻也能過得逍遙自在,這座監獄囚禁了他,也讓我清楚地知道他呆在哪里、做些什么,短暫地給了我喘息的空間與安全感。但他不會一輩子屬于這里,總會有一天,當他接受完法律的懲罰,贖完了應有的罪孽,會離開這里,這本該是我許久之后會注意到的事,吳銘卻提前挑開了。張晨這次沒有都吃干凈,他吃完飯后,又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他問:“究竟是什么,讓你不高興?”“沒什么要緊的事?!?/br>張晨就不說話了,我們收拾好了桌面,我把叮囑秘書買的東西又推給了他,心里剛剛萌生去意,就聽見張晨的話語。他說:“你還記得上次答應過我什么么?”我努力去想,但畢竟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實在沒什么印象。他說:“你湊過來點,我悄悄告訴你?!?/br>我以為他又要說什么悄悄話,也沒有思考,向前傾了身。他湊了過來,伸手攬住了我的肩膀——像要跟我咬耳朵似的,但他飛快地吻上了我的嘴唇,冰涼的觸感叫我睜大了眼睛,我本能地想向后退,他的手卻挪到了我的后脖頸上,掐著我的rou/逼迫我張開嘴唇。我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桌子被肢體撞出撕拉聲響,他的舌頭卷著我的追逐纏綿,我們交換著津液在瞳孔中窺視彼此——我想要推開他,手觸碰到他的胸口卻抗拒著我的大腦——它幾乎是迫不及待,卻是迫不及待想要抱住眼前的人,將他揉碎鑲嵌在己身里。“夠了啊——這都親多久了,差不多就行了啊?!?/br>獄警的聲音將我的理智拉回到rou`體之間,張晨在我推開前松開了我,我們相對而立,都微微地喘著氣。他用舌尖舔了舔嘴唇,情/色得不可思議,他說:“你答應過親我的——”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但明明是我親他——“你不來親我,”他抬起手,用指腹摩擦自己濕潤的嘴唇,“那就換我親你?!?/br>第76章我移開了視線,不敢再去看他,曠工已久的下/身有了不受控制的反應。“我也很想你,陳和平?!?/br>他突兀地說了這么一句話,我也明了他是哪里在想我。“不逗你了,我走了,”張晨伸出了他的右手,我的視線挪了回去,停在他掌心隱約露出的疤痕上,“拉個勾,答應我,下次早點來看我,好不好?”我沒有伸出手,他維持著伸手的姿勢,靜靜地看著我,獄警催促了兩遍,到第三遍的時候,語氣變得很糟糕。他放下了手,低垂下頭,沒再說話。他轉過了身,我只看得到他的背影,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卻還是有些受不住——我重重地嘆了口氣,我說:“我會早點來看你的?!?/br>“我也會努力的,”張晨背對著我,輕輕地說,“我會好好表現,爭取減刑,好早點出去找你?!?/br>我慶幸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背對著我的——在聽到這句話的那瞬間,我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欣慰,而是抗拒。并非抗拒將手中的財富交還,而是抗拒張晨出獄后可能會做出的事。但這情緒一閃而過,我心里還是替他高興的,監獄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在法律規定的范圍內申請減刑,無論如何都是件好事。我離開了監獄,不巧遇上了大雨,司機盡職盡責地打了傘到門口接我,我的腳上沾了一點泥水,一瞬間走了神。我想到了高中的時候,有一天也是這樣,下了很大的雨,我沒想著送林丹妮回家,因為她說她有一個很嚴格的mama,如果看到我們在一起,她會很難過。我把自己帶的傘遞給了她,哄她說教室里還有一把傘,她接過傘道了謝,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