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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就開始沖洗自己,全身都是冷的,也就不覺得水有多涼了。從頭頂一直淋下來的水肆意的在臉上流淌,他幾乎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又開始哭了。直到聽見寶莉說把要換的衣服放在外面了,孝文才像被驚醒似的匆匆關上水龍頭。在去見母親之前他在鏡子里看了看自己,眼睛紅腫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哭過的。大概知道母親要問什么,他提前準備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走進母親的房間。方太太已經卸了妝,正將逐一服用私人醫生為她開的一堆藥丸。她今天也去參加了船上貴婦人的沙龍,平日就很注意外表的她今天更精心修飾了一番。雖然很少外出,但這種太太會她還是很樂意參加的。在那群太太中她算是最有權勢的一個,眾人都圍著她夸她顯得年輕漂亮,心情一好就待得久了些,回來以后才覺得身體吃不消。就快六十歲的她為了刻意維持苗條的身材,幾乎只吃素食,缺少的營養只好靠維生素來補充,再加上已經衰老的器官本來就毛病不斷,每天要吃的藥簡直比飯還多。看見兒子懨懨縮縮的進來,她就忍不住生氣,厲聲問:「你跑到哪兒去了?」「我去舅、舅舅那、那里了……」「這個我知道!我問你從你舅舅那兒出來以后又到哪兒去了?我給你舅舅打過電話,他說你早就走了!」孝文垂著頭,拿出剛才想好的說辭:「我、我在甲、甲板上、上待了一會、會兒……」「撒謊!我讓寶莉去甲板看過,她說你不在那兒!」方太太用仿佛明察秋毫的得意表情瞪著兒子。母親尖利的聲音讓孝文覺得頭漲得發疼,他覺得眼前的地板好象在轉:「我在、在一、一個角、角落里,也、也許她沒、沒注、注意到……」「你還想騙我?」「沒……是真、真的……」孝文閉上眼睛,「我、我想、想起了爸爸……怕被、被人看見我、我哭……」「胡說八道,你都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哭的!」「對、對不起,我、我……」一旁的寶莉忙出來圓場:「太太,您看少爺的眼睛都哭腫了,肯定不會是在說謊的,估計是我找的不仔細,沒看見少爺?!?/br>雖然她通常都是按方太太旨意辦事,可是現在少爺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連她都不忍心看下去。方太太不滿的看了她一眼:「讓你去找,怎么不用心?」「對不起,太太……」寶莉低下頭。方太太將臉轉向兒子:「以后不許到處閑逛,聽見了嗎?」「知道了……媽……」「對了,你去你舅舅那里,有沒有看見你舅母?」方太太轉著眼睛問。孝文想起在錦帆那里看到的一幕,眼前一片白光:「沒……」「奇怪……那個女人也沒去沙龍……」方太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追問,「那你舅舅有沒有說她去哪兒了?」此時的孝文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自從那天晚上方孝文離開,錦帆就開始后悔了。杜太太打電話說晚上要過來,因為沒想到孝文能在那個時間出來,他就欣然答應,還疏忽大意的忘記鎖門。而最讓他后悔的,還是不該一時意氣用事對孝文說了那些話。本來可以輕松幾句花言巧語將事情擺平,卻在看到男人剛剛跟別人做過愛的身體之后,莫名其妙的生起氣來。唉唉唉……連嘆幾聲氣后,他開始想辦法挽回。本來他當時也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只不過語氣惡劣了一點兒罷了,方孝文撿起那塊表的動作錦帆看得清清楚楚,憑他對孝文的了解,只要能把男人約出來,錦帆覺得要他重回自己懷抱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第二天船停君士坦丁堡,錦帆到方家的套房門口轉了幾圈,看見船上的醫生從里面出來,便好奇的過去詢問,在得知是方家少爺在發高燒之后,他失望的意識到自己只能一個人游覽亞歷山大大帝的故鄉了。剩下的旅途中,他常常整晚泡在船上開設的賭場里,十賭九輸,再加上給美萍和幾個朋友買價值不菲的禮物,和其它一些高檔奢侈品,他很快就將從杜太太那里拿到的錢揮霍得七七八八了。從小的生活習慣讓他形成了貪圖享樂的人生觀,因此在家里出事之后,他幾乎沒怎么經過思想斗爭就投身到這個行業。那種在快餐店一小時只賺幾塊錢或者挨家挨戶送報紙的工作,他只干了三天就無法忍受。即便是現在,他也從沒有過諸如存夠一筆錢就從良的想法。二十七歲的聶錦帆想要的不過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而已。時刻向醫生打探消息,可方孝文一直在船到達最后一站雅典都沒有康復,錦帆在無奈中和所有旅客一起離開這條船。在港口的時候,他看見面色蒼白的方孝文在傭人的扶持下坐進豪華汽車,駛向歸途的機場。雖然距離很遠,可他還是忍不住幻想那裹在厚厚毛毯下面的身體而感到渾身燥熱。顧不上美麗的雅典諸神,錦帆幾乎立刻買了回程機票,追著方孝文回到闊別一個多月的城市。「還猜想你在某個地球角落定居了呢!」美萍愉快的拆開禮物的包裝,「怎么樣,有沒有遇到生命中的那個人呀?」「有的話你還能在這兒看見我?」錦帆笑著問,「最近有沒有城里某女富豪離婚或者新寡的消息?」美萍點指著另外幾個歪坐在沙發里的男人說:「有的話你還能在這兒看見他們幾只餓狼?還不早就撲上去打得頭破血流了?」幾個英俊男人都不以為意的大笑起來。「對了,你有沒有那個方孝文的電話?」錦帆笑過之后問。美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翻了翻紀錄說:「他沒留過電話,不過可以查到方宅的總機?!?/br>錦帆在便箋條上抄下這個電話,朝眾人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各位?!?/br>「錦帆!」美萍叫住他,又重復了一次以前說過的話,「王子殿下的母后可不是好惹的?!?/br>錦帆笑了笑,乘電梯下到一樓,迫不及待地用大廈公用電話撥通那個電話。沒想到第一通電話就是方孝文本人接聽的,錦帆一時沒有準備,愣了一下才柔聲問:「身體好了嗎?」男人顯然立刻聽出了他的聲音,沉默了幾秒才小聲回答:「已經好了……」見他沒有立刻掛斷電話,錦帆受到了鼓舞,進而說:「我好想你?!?/br>電話那邊沉默了。于是錦帆便將之前想好的說辭一股腦拿出來,像因為嫉妒才說了過分的話、因為被債主逼迫不得已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