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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樁罪名。 太皇太后程氏來看她時,便笑道:“你當初就該將話說死,這會子永安也不會來煩我這老婆子了?!?/br> 林若秋詫道:“她還去找您了?” 這永安公主也是夠能耐的,年紀一大把還這般精力旺盛,到處鉆營牟利,她也不怕把自己累著。 程氏道:“也不光是哀家,聽說長樂宮她也去了,只是云娘不肯見她?!?/br> 魏太后如今是真學精乖了,怕麻煩攬上身,就索性躲著——早這般該多好。 程氏嘆道:“也就是哀家性情好,才不好將人拒之門外?!?/br> 林若秋著實納罕,永安公主何至于著急至此?就算宮里難有添丁之喜,她這個孩子來得正是時候,可楚瑛未必一定會被立為太子呀——林若秋知道皇帝子嗣艱難的緣故,旁人可不知道,怎見得宮里以后再無其他皇子了? 程氏提醒道:“莫忘了你生下的皇長子,且當初夢日一說流傳甚眾,旁人眼中這孩子自然貴不可言,無怪乎永安癡心妄想?!?/br> 林若秋想起來極為后怕,幸而她生下的是位皇子,若依舊是位公主,豈非該一死以謝天下了? 程氏沉默片刻,忽的輕輕笑道:“倒也無妨,有皇帝護著,就算是生女,想來也無大礙?!?/br> 見林若秋面露疑惑,程氏微笑道:“怎么,你覺得皇帝真信?” 林若秋更疑惑了,“難道不是?” 程氏似乎被她的單純逗得樂不可支,幾乎笑出淚來,“傻孩子,皇帝看過的史書該有多少,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被人唬著呢!” 林若秋十分汗顏。 晚間楚鎮過來的時候,林若秋便試探著問起他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夢日之說?”楚鎮笑道,“自然是貴徵,也確實應了貴徵,這不是挺好的么?” 說罷吻了吻懷中女子的額頭。 林若秋見他這樣輕浮的面色,忍不住提出抗議,“可妾的確做了這種夢?!?/br> 看皇帝此刻好似不當一回事般,可她當初卻提心吊膽,唯恐會被當成騙子燒死呢。 這人一慪氣起來真是毫無道理。楚鎮只好將她摟在臂彎中安撫,一面陪笑道:“好好好,是真的,反正你已為朕誕下皇子,這不就皆大歡喜了么?” 林若秋悶悶不樂,“陛下您當初還是有過懷疑的,對么?” “有過,可那又怎樣?”楚鎮正色道,“真也好,假也好,朕都愿意相信?!?/br> 林若秋直到這時才發覺,原來自己還真被當成過騙子,可楚鎮卻愿意寬容她這位“騙子”,這是喜歡到盲目了罷? 不過她卻被感動到一塌糊涂。 ☆、第88章 故人 林若秋拿指節彈了彈他胸口結實的肌rou, 小小聲問道:“那您覺得我當時為何要撒謊?” 就算是誤會,也總得有個理由罷。 楚鎮露出光明正大的微笑。 林若秋明白了,楚鎮以為她以此爭寵咧。當然這種爭寵的法子在楚鎮看來十分拙劣,很傻很天真,但也不失可愛。 所以皇帝才沒有拆穿她,一則是鬧不起大風浪來, 二來,也許心底還有些微微的得意——如果不是太在意一個人,何必這樣千方百計逢迎討好? 發覺自己在皇帝眼中是這樣蠢萌的形象, 林若秋難免有些郁郁, “您把我想得也太大膽了?!?/br> “難道不是?”皇帝叼著她的耳垂, 惡作劇般的咬了一口, “莫忘了當初是誰主動來找朕的?!?/br> 他可未想到一個小女子的膽量能大得這般,在明知內里的情況還來自薦枕席, 當然最初那次的體驗略顯尷尬,后來兩人也就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現在雖稱不上如魚得水,比之前已然好多了。 林若秋聽得囧囧有神, 她能說當時純粹破罐子破摔么?反正試試也不會少塊rou,成功了皇帝將對她另眼相看,不成功也沒啥損失——她依舊是個不得寵的嬪妃,不過旁人也都不得寵, 大家都很平衡。 誰能想到就是那次一發得中, 從此奠定了她獨一無二的寵妃地位。如今的她有兒有女, 萬事俱足, 幾乎可說沒什么遺憾的了。 林若秋回首看兩年前的自己,亦覺得唏噓不已,當時她只想著吃飽喝足老死宮中,哪敢有別的奢望,誰能料得她會成為皇帝舉足輕重的身邊人?歲月無常,待她卻實在溫厚,也許她前幾輩子受苦太多,這一世是專程用來補償的。 正感慨間,紅柳抱著小皇子進來了,林若秋熟練的撩起衣裳開始哺育嬰兒。 楚鎮詫道:“你不是說不再給他們喂奶了么?” 林若秋唯有嘆息,她也想呢,可就是邁不過心里那關,總覺得意難平。難怪人都說從女人到母親是巨大的一步,林若秋生了兩個孩子,已然覺得身上母性的成分十分沉重,要她不管不顧像從前那般恣意當然是不可能的。 為了照顧兩個孩子的口味,林若秋這些日子特意清淡飲食,壓抑住平時的喜好,總算將奶水調和回來。雖說不用全天候地給兩個小魔星當保姆,偶爾像這樣喂上一陣子,林若秋便感到難言的滿足,當然胸部的脹痛也因此紓解了。 楚鎮笑道:“如此甚好,朕也覺得你不該常常吃藥?!?/br> 林若秋白他一眼,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羞于去找黃松年——這老頭子實在太悶sao了,隨便一個斷奶的舉動都能被他解讀成歪門邪道,林若秋可不想再造成任何誤會。 想到此處,她問向皇帝,“那件事您解釋清楚了么?” 楚鎮誠懇的點頭,“當然?!?/br> 至于黃松年信不信,則是另一回事?;实鄯凑龥]放在心上,總歸是兩口子的閨房之趣,別人還敢大聲嚷嚷不成? 林若秋松了口氣,“那便好?!比砸皇直е?,一手拍著他柔軟的背部,幫他將嗝打出來。 雖說林若秋衣裳整齊,動作也十分小心,可舉手抬足間,仍不免有薄薄風光透出。楚鎮知趣的道:“朕該不該回避?” 林若秋心道你要真想走早就走了,何至于留到現在?不過她已習慣楚鎮越來越厚的臉皮,索性聽之任之,無奈的道:“不必了,也沒什么羞于見人的?!?/br> 反正他是孩子的父親,一家子之間,還需這般約束拘謹么? 楚鎮遂收起調笑,只專注地望向躺在她懷中的嬰孩,小團子微閉著眼,小嘴一張一合著,完全靠本能在進食,卻乖巧得不像話。 室中一片安寧與美好。 * 趙賢妃嫻熟地將魏太后扶到內室一張軟榻上躺下,又為其蓋上一床薄被,這才恭敬地屈身告退。 太后娘娘午飯后照例要歇晌一個時辰,她自然無需打擾,反正晚間還會再來。 崔媼送走客人,回來卻發現魏太后兩只眼仍穩穩睜著,半點睡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