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藥方刻在他腦海里般,無需細想,就原版重復,分毫不差。他的字不算娟秀,也毫不張揚,但又不是中規中矩。如果非要給個評價,那應該是恰到好處的溫潤。你能看出他字的風骨,但那風骨并不過分有棱角。如他這個人。讓人不自覺就憐惜。又,想狠狠欺負!曲九子那只有蒲團,故而辰前早就習慣了盤腿坐在蒲團上做事。他盤腿坐下,腰背挺得筆直,手寫的藥方被他放在了腿上。仙風道骨不過如此,辰前冷峻的眉、專注的貓眼、微抿的唇,無不冷而高貴似不可攀。但師尊認真讀了兩遍藥方就不想看了。今天事情不多,但去牡丹園那趟著實耗費心神。王家家主那句媾和言猶在耳,縱使辰前并不在意他人看法,回想也覺得難堪。王景垣的嫉妒清楚寫在臉上,這讓辰前無奈。這可是穆杳的弟弟,一母同胞。早四年前有這么個苗頭嗎?他明明記得以前的王景垣雖然身體不好、藥湯不離身邊、脾氣秉性略顯孤傲,但在阿杳面前很是乖巧聽話。至于那些閑話,是辰前無意中從侍從口中聽來的。但這事他沒有任何道理去管,這是王家的私事。可為什么會悶悶的難受呢?他將藥方放在一邊,起身走到了書房的軟塌上,毫無形象的躺下休息。阿杳懷念牡丹園。阿杳在牡丹園里種了無數合歡樹。阿杳喜歡住在牡丹園的日子。他的阿杳啊,實在讓他動容憐惜。穆杳和鳳菡交談過,并且安排鳳王在王府住下后,不久就出現在藕坊。石板路上隱匿處還有青苔留存,精致俊美的公子站在合歡樹下看窗子那邊的睡人兒。藕坊的窗子開得很低,辰前在南邊住得久了,格外喜歡這種格局。師尊晚弟子一年來到王府時,藕坊已經是現在這幅樣子了。青年氣息平穩內斂,站了會兒去了辰前的臥室,推門出來時手中拿著薄毯。踱步進入書房,輕手輕腳給師尊蓋上薄毯,絲毫沒有驚動辰前的退了出來。柳家將到,鳳菡事急,而且還有那兩件事他需要處理。不知想到了什么,穆杳臉色不太好看。天色已晚,他退出了藕坊。門外有一人在,似乎等了很久。張止澄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方才他這不喜舌辯的人廢了好大功夫才阻止了王景垣的進入。十九歲的少年就那么站在藕池旁,神情凄惶。“去別處吧。不要吵到師尊?!蹦妈蒙袂榈?,疏離之感遠勝白天。王景垣蒼白了臉,垂在袖中的手狠狠攥著。他倔強的看著穆杳,但真的不敢發出聲音。“你是我的弟弟?!边@句話穆杳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了,實在失了耐心再重復。“你還愛著你的師尊?呵?!蓖蹙霸宦曒p笑,凄楚不堪。他眉目間的倔強漸漸顯露了出來,但執念還在。穆杳看著他這幅模樣,不免覺得悲涼。他們何其相似?一樣的求而不得。也不是,辰前在意他,故而他不會輸。就算沒有希望,他也不會放棄。穆杳執念比王景垣深了不知多少。“與你無關?!?/br>“呵,哈哈哈,可他不曾喜歡過你??!一點,一點也不曾!”穆杳皺眉,這人僅剩的一點驕傲似乎都不舍棄了,張狂的笑完全突破了他平時的底線。穆杳嘴角諷刺的笑刺痛了王景垣,“他當初一走就是一年!他四年前離開時也不曾知會你!”青年忍不住皺眉。沒有知會嗎,留信難道不是你截下的?但他不欲理論,“與你無關?!鞭D身離去。王景垣在后面狠狠看著,試圖跟上,卻被穆杳凌空一掌,還算客氣的推去許多。他這藥罐子身子根本經受不起任何推動,捂著胸口,終究沒有追上。一女子從藕坊門內走出,是斂容,她神情蘊著不悅,向張止澄點頭后,上前扶著王景垣離開。藕坊書房里的辰前睡得安穩,完全不知外間發生的事情。月透出了頭,澄黃泛著水暈。殘月將圓。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愛你們!第22章藥方錯了第二十二章辰前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就解決的,所以在看著藥方分析了很久,有心理準備的確認了那個事實。早上醒來發現身上蓋著被子,他只欣喜感激于卷容斂容的細心,沒有多想。早飯是在書房用的,藥方少了諸多細節,他以前不曾認真揣摩,現在做就很耗時耗力,他差點忘記就食,還是斂容提醒才起身去休息了片刻。今天小廚房做茶點的師傅換了,辰前只嘗了一口就品了出來。索性味道還可以,他也就沒計較,只是額外詢問了斂容那做茶點男孩的情況。聽說是家里有事回鄉去了,辰前才沒再惋惜。人家需要離開,定然是留不住的。此刻,辰前已經又思索了這藥方有兩個時辰。從藥材分量、要求、熬制要求等諸多方面考慮過后,就算再不愿相信,他也得信了。“這藥方不對,藥物分量不對?!彼穆曇敉钢鵁o力和無奈。藥分陰陽,陰陽平衡,這藥方才能是藥而不是毒。紫臣骨果實主陽,藥方里其別藥物大多數主陰,余下的則起調和之效。試問,紫臣骨果實這種半只腳跨進神族的藥材,又是哪種凡間藥物可以平衡的?除此之外,其別的關于藥理的描述都似是而非。似真又假。所以不對,一定有什么不對。熟悉的窒息感悄無聲息蔓上頸項,辰前勉力才維持面上的平靜。將筆隔下,顫抖的手甚至無法將之準確放在筆擱的山形之間。白皙手指半晌才緩緩捏成拳,他閉了閉眼,慢慢放平穩氣息。他不想輸,不想放棄。院子里有人在等待。辰前也是慢慢踱步出書房時才意識到的。忍不住譴責自己真是大意,沒有一點安危意識。那人一身黑衣,恭敬站立,肩頭有樹上飄落的合歡花,他也沒動手抖落。應該站很久了。辰前回身將書房門鎖上,氣度依舊,眼中失望失落甚至指尖的顫抖都被很好的掩飾了。他向來不喜在他人面前做出孱弱模樣。說實話他沒想到會在此刻見到張止輕的。這昨天才可能在城郊牡丹園出現的男人,此刻在他眼前,似乎已經投了誠。“閣下來這里作甚?”說不忌憚這人那就太荒謬了,一個人可以背叛一次,那就也可以背叛第二次。辰前絲毫不信任他。但是否還用張止輕,是穆杳的事,他不好出面處理。“奉主上之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