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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大意了,留阿呆一個人待在病房里,才會出現這種差池。 是他的錯。 之前在診室里。 阿呆知道他在一旁,站在離她的不遠處。 因為怕周遡擔心,所以她一聲不吭。 實在疼的受不了了,就去咬自己的胳膊。 重重的。 胳膊上全是她留下的深深淺淺的牙齒印記。 周遡直接抽開了她的手臂,將自己的手攤在她的面前。 “咬,”要咬就咬他的胳膊。 他不怕疼。 阿呆不肯。 她用食指搓著他臂膀上的皮rou,“沒事的,阿遡,我不疼?!?/br> 她安慰他。 可惜從她嘴里說的假話他根本不信。 “嗯,我也不疼,”周遡對痛的忍耐很高,根本不怕。 “阿遡,”阿呆蒼白著臉,忍著痛,還要顧及著周遡的感受。 兩人就這樣固執的擰著脾氣。 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最后連醫生都看不下去。 他摘了口罩,對周遡說:“MR.周,你還是先出去吧,在外面等著?!?/br> 周遡的腳步生了釘。 一動不動。 就那樣看著阿呆。 兩人都倔。 阿呆難得的拿出了勇氣和周遡杠上。 她瞪著自己圓圓的眼,像極了因為生氣而圓鼓鼓的河豚。 唉。 明明兩人都是為了對方。 卻誰也不肯退讓。 看的旁邊的護士也跟著忍不住的搖頭。 但是背脊是真的疼。 尤其是針管注射進入脊椎的時候,那么粗的針筒,醫生仿佛跟麻木了一般,沒有任何情感的注入液體。 最后還是周遡硬生生的將自己的手臂塞進阿呆的嘴巴里。 痛到青筋暴起的阿呆死死的咬住。 冷汗涔涔,意識也跟著模糊不清。 周遡陰沉著眼,看著針管中的液體注射進了阿呆的身體。 這一針,仿佛是扎在了他的心口上。 也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陳麒是沖著他來的。 這事兒是在不久之前,王冕就證實了的。 之前陳麒找人打過趙柯,因此他也找過陳麒一陣麻煩。 厭惡的種子也是那時候種下的。 現在看周遡身子弱了下去,以為自己謀到了機會,可以借機報復他了。 周遡是萬萬沒有想到。 所有因果報應,最后加注在了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而這個無辜的人,卻還在對他試圖扯出一個沒事的微笑。 她反過來怕他擔心,因此特地安慰周遡:“沒關系啊,真的不疼的?!?/br> “針管就是看著嚇人而已,打進去真的不疼的?!?/br> 周遡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他低著下巴,那顆驕傲的心遭到了沉重的懲罰。 即使現在有人拿著槍抵在他的太陽xue,他都可以面不改色。 但是卻因為阿呆的一次皺眉,而疼到心臟抽搐。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受的磨難,一個疼痛的皺眉,就可以輕易的將他一槍爆頭。 萬箭穿心。 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一刻,他不得不相信陳生之前對他說的話。 “周遡,現在的你還不夠強大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br> “而這時候,你把你的弱點硬生生的暴露出來,那些吃人不吐骨頭蟄伏在暗處的那些吸血鬼們,哪里會放過你。你可以不為你自己考慮,但是,你卻不能不為她考慮?!?/br> 周遡回應陳生的,是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上帝在創造夏娃的時候,抽出了亞當身體里的一根肋骨。 而他身體里的肋骨,只要受到任何的創傷,都疼得他說不出來話。 他好疼啊。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醫生最后還是趕周遡出了診室。 趙柯在一旁陪著周遡。 “遡哥,你看這事兒……” 趙柯感覺到了周遡身上的低氣壓,他的眼神猶如一片煉獄,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人灼燒成灰燼,“要不要我找人……” 還沒等趙柯的話說完,一語不發的周遡突然一拳便打在了走廊的墻上。 重重的。 仿佛使出了渾身的力氣。 嚇得趙柯立刻禁了聲。 周遡沉著臉色。 仿佛毫無痛感。 墻上卻留下了一個拳頭的血跡。 “把王冕給我叫過來,”這是周遡唯一說的話。 嚇得趙柯立刻拿出手機給王冕撥通電話。 “哥,我要不要叫個護士來給你......”沒等趙柯說完。 周遡只丟下冷冷一句:“王冕?!?/br> 趙柯也拿他沒有辦法。 周遡一個人坐在病房走廊的凳子上。 他攤開自己的手掌。 都說十指連心,這下四個指頭都受了傷,但是心為什么根本感覺不到疼。 只覺得嘴巴里是大口大口的苦澀。 連著肺部,都跟著灼熱guntang。 而手邊是放涼了的芝士奶茶。 阿呆最想喝的,就是周杰倫同款的Machi Machi,多倫多新開了一家。 周遡排隊拿著手機搖號等了半天才拿到。 明明前后不過兩個小時的鐘數。 之前還在跟他笑著,說等到出了醫院就要去吃麻辣串串。 說這些日子,被他鎖在醫院里,連吃都要被限制,只能吃的清淡。 他們還說了什么......? 說圣誕節要一起去藍山滑雪,還要一起泡溫泉,他都開始在Expedia上查找圣誕的蜜月套間了。 而現在。 一切都成了空談。 周遡將受傷的拳頭捏緊,大力的收縮讓剛剛止住的鮮血又爆了出來。 疼痛流了滿手。 這才讓周遡覺得心里好過一點點。 只是看在趙柯的眼里,看的趙柯一片心疼。 周遡的自我懲罰。 別人或許覺得不理解,他卻再理解不過。 之前遭遇他弟弟的事,也是這樣。 將自己封閉起來,密不透風的,沒人可以進得去他的世界。 而現在,那個呆妹,好不容易從周遡心里露出來的縫隙里鉆了進去。 卻又發生了這個事。 一切的起因又是因為周遡。 因為有了他弟弟的前車之鑒,他對這一切,都無比的小心。 生怕重蹈覆轍。 可是......歷史的軌跡或許千差萬別,但是蛛絲馬跡里總是截然的相似。 因此周遡才會如此的難受。 他怕阿呆受到傷害,更害怕她因為他受到傷害。 最害怕的,就是她從不說那些她受到的傷害。 默默的承受下來。 放在心底。 等到無法負荷的時候,再全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