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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左右都是認識的人。孟悠付了錢,接過兩張熱騰騰的餅,和其他打過招呼,對陶惠道:“我進去了,你什么時候去教室?” 陶惠看時間:“還早。早讀前十分鐘我再進去?!?/br> 孟悠點頭,不耽誤她搓面團,先一步去教室。 人陸續來齊,這天教室里飄著一股nongnong的煎餅香。課間組長收作業,經過陶惠桌前,還夸:“那煎餅好好吃哦!” 寫著作業的陶惠聞言便笑:“是吧?” 直到放學,收拾好東西的陶惠馬上又趕著去攤子幫忙。 井藍說起還覺詫異,不過也開心:“她能想開就好了?!?/br> “是啊?!泵嫌票凰熘觳?,手里拎著另一張餅。 到第二家小賣部,十二班那群刺頭都在。 和江敬逍對視,孟悠下意識移開眼,掩下心里那一絲絲異樣。 他問:“拿著什么?” 她半開玩笑道:“早上買的,本來想給你,但是你沒來?!边f過去,“現在吃?” 江敬逍接過餅,二話不說品嘗起來。 孟悠一愣,在他送到嘴邊之前慌忙拿走。 “……這都冷了,你還往嘴里塞,怎么給你什么你都吃?” 江敬逍一臉平靜。 他就是喜歡你嘛,聽你的話。 鄭老叔調侃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剛壓下去的微妙情緒又浮上來,孟悠把煎餅用塑料袋裹住,扔進一旁垃圾桶,低聲說:“都硬了不能吃了,我逗你玩的?!?/br> 即使不看他,也感受得到身側他的視線。 他還是那般語調:“哦?!?/br> 孟悠第一次感到煩躁,不是不高興生氣的那種煩,而是被一種理不清的情緒裹挾著,讓人暈乎乎,還有一點慌亂。 在小賣部待了一會,一群人去吃飯。孟悠和江敬逍不知不覺又走在最后。 經過煎餅攤,她和井藍遠遠同陶惠打了聲招呼。 江敬逍打量著她的側臉,忽然問:“你想mama嗎?” 孟悠不妨一愣。 “……”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問起。 她也從沒提過。 這樣的話題,好像也就只有他們兩個能聊。 孟悠垂眸邁開步子,很久以后才說:“……想?!?/br> - “悠悠,你幫我看看?!?/br> 井藍偷偷在桌底下刷手機。 “嗯?”做作業的孟悠停筆,“怎么了?” “我想給我媽買個禮物,過幾天她生日,你說我選什么好?”井藍把手機往孟悠那邊挪。 孟悠想起來,剛才一起去吃飯,在飯桌上她確實提過選禮物的事。 井藍滑動圖片:“你看,這個絲巾我覺得花色不錯,但是現在好像沒法帶。選項鏈吧我買的肯定比不上我爸買的,或者鞋子,你覺得怎么樣?” 孟悠垂眸,聲音略微低沉:“都挺好的?!?/br> 井藍兀自說得起勁。 末了,選了半天還是沒拿定主意,井藍嘆氣,收起手機:“算了,我再看看別的?!?/br> 孟悠笑笑,點頭。 兩人繼續做作業,井藍難得靜下來寫試卷,寫到一半題目不會做,用胳膊肘碰孟悠:“悠悠,這道題……” 一轉頭,卻見孟悠盯著書本發呆。 她做事一向專注,尤其學習的時候。井藍碰碰她:“你怎么了?” 孟悠猛地回神,笑得僵硬:“沒事……哪道題不會,我教你?!?/br> 井藍指給她看:“這里?!?/br> 孟悠湊過去,小聲講解,而后兩人各自做題。 中途井藍幾次看向孟悠,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到放學,沒等井藍和她多說,去體育館練球早一節課離校的楚恒打來電話。 井藍講完電話抬頭,孟悠已經走了。 到店里碰面,井藍順嘴問起:“孟悠有沒經過這?” 林桉說:“沒啊,怎么。你們不是同桌?” “她剛剛走得快,我沒來得及讓她等我?!?/br> “反正你們又不順路咯?!?/br> 井藍道:“我看她今天心情不好嘛,一晚上都在發呆?!?/br> 江敬逍冷不丁插嘴:“心情不好?” 井藍一頓,點頭:“嗯?!?/br> “為什么?” “不知道啊?!本{也奇怪,“我想給我媽挑禮物,讓她幫我選,然后她就好像有心事一樣,邊做作業邊發呆?!?/br> 人都不在,這會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楚恒安慰兩句,一群人走出店。 江敬逍輕輕蹙眉,沒做聲。 - 孟悠側躺面朝窗的那一側,靜靜看著濃沉的夜空發呆。 輕嘆一聲,裹緊被子,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 拿起一看,有些意外。 這個點,江敬逍打電話給她……? 孟悠撐著枕頭接通:“喂?” “睡了嗎?” “還沒?!?/br> “下來?!?/br> “???” “我在樓下?!苯村心嵌擞酗L的聲音,“穿好衣服外套,我在樓下等你?!?/br> 沒等孟悠多問,電話掛斷。 對著手機看了半晌,孟悠心里莫名,但還是坐起身換衣服。 十分鐘后,孟悠穿好衣服下樓,院門前,江敬逍跨坐在摩托車上,朝她看。 她走過去:“你怎么回來了?” 江敬逍把頭盔遞給她:“上來,我帶你去個地方?!?/br> “去哪?” 他不說話,只是伸手等她接頭盔。 “……”孟悠無法,戴好頭盔,坐上車后座。 江敬逍調轉車頭,“嗡”地一下開出去。 夜風凜冽,孟悠縮著肩躲在江敬逍背后,他一直開,她的聲音費勁地從頭盔傳出去:“我們去哪里?” 前面的他仍然不回答。 快半個小時,車越開越偏僻,最后在郊區停下。 四周一片稻田,孟悠摘掉頭盔下車,懵然:“你帶我來這……” 江敬逍從車座下的儲物空間拿出一袋東西。 “這是……”孟悠近前,看清一愣。 是一袋金銀紙錢。 “市區不能燒祭品?!苯村姓f了這一句就不再多言,默默遞給她一只打火機。 這里看到的月亮和在魏家看到的不一樣,明月高懸,撒下澄白的光。他們站在道路旁的田埂邊上,一眼望去,樹木在很遠的地方。 路燈照不開這一片黑,昏昏暗暗的,光也變得模糊。 孟悠沒說話,江敬逍倚在車旁,同樣不言語。 許久,她緩緩蹲下,打開那袋東西。 “你特地準備的?”她問。 江敬逍沒答。 孟悠沉沉呼出一口氣,動手將一張張黃色的紙撕開。倒一圈水酒把要燒的東西圍起,孟悠用打火機點燃,光霎時映紅她的面容。 她有點怕火,但這一刻,火燃燒起來的這刻,她一動不動,沒有往后挪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