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踩過細碎的沙礫。

    空氣中似乎有一絲金桔的味道，微酸微甜。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評論送300個小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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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生活委員丟失的幾十塊錢，兩天后找到。沒人偷走, 收繳上來的時候他忙著交作業, 順手夾進了一旁的書里。

    一場烏龍就此告終, 陶惠“嫌疑”洗清，吳馨婕的處境變得尷尬起來。生活委員到講臺前說完這事，一時間, 班上眾人紛紛朝第一組打量。

    吳馨婕和王玥不自在地繃起臉, 眼神看書看左右看窗外看各種地方, 就是不看陶惠。

    同樣, 也壓根沒有道歉。

    陶惠周圍的同學們生出同情, 天平傾斜，以前和她沒交情的, 對她態度也好了起來。陶惠卻仍然獨來獨往，尤其一到放學走得極快, 也遠遠地避著煎餅攤不肯靠近。

    這種事誰勸都不管用, 孟悠不好說太多, 每次經過攤前都會照顧陶mama的生意。哪怕和江敬逍一群人剛吃過飯，也會再買兩個餅嘗嘗。

    幾次下來, 混了個臉熟。

    這天晚自習上到一半, 教室里安安靜靜。手機在課桌里震了幾次, 孟悠做著作業沒看，一直到課間才拿出來。

    消息是林桉發的。

    ——【巷子口那個煎餅攤出事了，我記得是你朋友家開的吧？】

    ——【攤子被砸了，那阿姨好像進醫院了?！?/br>
    孟悠一驚, 顧不上往桌肚藏，直愣愣拿著手機回頭：“陶惠！”

    陶惠：“??？”

    “你媽好像出事了！”孟悠把短信給她看。

    陶惠臉色一變，筆一扔就要往外跑。

    孟悠拉住她，寫了張假條拜托班長簽字，加上井藍，三個人火急火燎出去。

    到校門外，一邊攔車，孟悠給林桉打電話，陶惠也在和她mama聯系，只是一直沒有回應，消息沒回，電話也沒人接。

    林桉那邊先通，孟悠問事情怎么回事。

    他說：“大猛他們出來找我的時候經過那看見的，幾個醉醺醺的混混在攤子上鬧事，那阿姨被弄傷，攤子也砸了，旁邊店的老板打電話報警，警察來把人帶走才消停?！?/br>
    “那阿姨呢？”

    “弄傷了好像，應該去醫院處理傷口了吧?！?/br>
    孟悠說知道了，道過謝，電話一掛，轉達給陶惠。

    井藍握著陶惠的手，感覺冰冰涼涼，除了安慰別無他法：“應該不會有大事，肯定沒問題?！?/br>
    攔下車，陶mama的電話打通。

    陶惠喊了聲媽，追問發生什么事，那邊還不肯說。

    她急道：“我都知道了！我現在出學校了，你在哪？……什么時候還管上課不上課，我請假了，你別管！你告訴我你在哪……”

    孟悠和井藍聽著不敢插話，前面司機頻頻朝后看來，孟悠只好道：“師傅，先開出這條街，馬上就問清地址?！?/br>
    車子向前駛動。

    陶mama在第二人民醫院，她們打車過去。陶mama手臂劃出一道痕，出血不少，好在不是特別嚴重，醫生清理完，包扎傷口，她們到的時候陶mama正在掛水。

    一見人，陶惠直沖過去，臉繃得死緊：“好好的怎么會被砸？”

    陶mama痛得臉色微白：“哎喲，我有什么辦法，他們喝得醉醺醺的?！?/br>
    “都跟你說了，晚上上課以后你就收攤，你就是不聽我的！”

    “才七點嘞，那么早收攤，后面還有好幾個小時，哪能回去?！?/br>
    “那幾個小時又沒什么人，能賣多少？大晚上，你就非要出了事才開心……”

    陶惠氣洶洶地數落，眼里的擔心同樣明明白白。

    陶mama念念叨叨，說幾個小時生意不能不做，孟悠和井藍在旁不好插話，親眼見著陶惠別開頭，眼角微微發紅。

    等她們說完，孟悠和井藍才開口叫人：“阿姨好?！?/br>
    陶mama忙不迭朝她們笑：“你們是惠惠的同學？好像見過好幾次了，別客氣別客氣?！?/br>
    說話間，醫生開好藥單拿來。陶mama一看，心疼：“這藥膏怎么這么貴喲……”

    “貴什么貴?！碧栈菀话褤屵^，二話不說要去繳費。

    陶mama把錢包給她：“拿這個去，你身上又沒錢！”

    陶惠去取藥，孟悠和井藍在輸液大廳陪陶mama說話，等了好久沒回來。

    “要不要去看看？”

    孟悠起身：“我去吧?！绷粝戮{作陪。

    繳費窗口和藥房找了一圈，都沒見人，孟悠沿著走廊出去，不多時，在出口處的花壇前找到陶惠。

    滿天星斗，陶惠坐在階梯最低層，塑料袋裝著藥品放在腿上。她拿出錢包里皺巴巴的紙幣，一張張展平，然后重新疊好裝回玫紅色的包里。

    每一張紙幣都沾著油光。

    每一張都是陶mama賣煎餅所得，是她用自己粗糙油膩的手，為自己和陶惠掙來的生活。

    孟悠原本要過去，可是看著陶惠，看她取完藥坐在那，安安靜靜為mama整理剩下的錢，孟悠停住了腳。

    階梯上的陶惠微佝著背，啜泣聲小得快要聽不見。她抬手輕抹眼角，吸著鼻子，慢條斯理地將錢幣撫平，側臉安靜又溫柔。

    -

    巷口的煎餅攤收攤三日再度出現。

    一大早，上學的孟悠經過攤前，陶惠和陶mama兩人一同在攤后忙碌，她微微愣了愣。

    陶惠神色自若，沖她一笑：“這么早？吃早飯了沒，買餅嗎？”

    “……啊?！泵嫌茰D著點了下頭，旋即用力一笑，“買，我要一張?！庇盅a充，“兩張，兩張吧?！?/br>
    “好嘞，很快?！碧栈輵?，拿起兩張攤好的餅刷上油，遞給陶mama。

    陶mama手還沒全好，單手忙碌，心情卻十分好，彎起的嘴角一直不曾放平。

    陶惠動作熟練，一看就是在家經常干活。

    孟悠駐足于攤前，不多說，不多問，靜靜地看她忙活，等待餅熟。

    板上飄起香氣，陶惠壓著面團，又來了個同班同學。

    孟悠順著看過去，就聽陶惠問：“吃餅嗎？”

    那同學被問得意外，起初有些尷尬，然而陶惠態度坦然，便也應承：“好啊，要一個！”

    其后經過幾個認識的同學，陶惠皆如此。她笑吟吟地問，要去前面吃早飯的同學聞著香味，順手都會買一個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