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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姓李?姓尹?姓申?還是姓陶?”柴八爺頓時動容,再看向穆子石時,眼神少了幾分赤|裸|裸|的yin|辱欲|望,卻多了幾分警惕和驚疑:“你說什么?”穆子石察顏辨色,心中更增幾分把握,淡淡道:“我在問八爺,那位尚書大人的名諱?!?/br>卻不待柴八爺作答,自顧輕聲道:“陶若樸提領兵部,這位大人門第高貴世代簪纓,斷然不會跟煙花柳巷下九流有所往來?!?/br>“申夢佳任禮部尚書十余年,端方君子書香詩禮傳家,最是慎獨持重潔身自好,想來也不是他?!?/br>“工部李大人,于屯田水利有不世之才,但聲色犬馬之道一竅不通,出身富貴卻生平不二色,連太上皇因他治河有功欽賜的美人都堅辭不受,朝野引為美談,你自然也高攀不上?!?/br>“刑部尹知夏,貌若美人心似閻羅,為人嚴峻刻薄,心性剛狠果決,曾杖責流連煙花敗壞官風的貴戚大臣十數人……若說你的靠山是他,倒不如說當今皇上是你們重陽樓的??瓦€更可信些?!?/br>聽他提及朝中大員如數家珍,柴八爺本就慘白的臉越發死人樣難看,顫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敢不敬皇上、直呼各位大人之名?”穆子石眉梢微揚,卻不作答。柴八爺心神俱亂,仔仔細細的重新打量穆子石與齊少沖,越看越是忐忑驚心,這兩人衣著雖普通,氣質卻毫不局促寒微,談吐更非平民小戶所能教養而出,自己一時色迷心竅,竟不知招惹了哪路鬼神?他越慌穆子石越篤定,微微一笑,道:“看來你走的是吏部大張大人或者戶部小張大人的門路了,不知我猜得對是不對?”柴八爺咦的一聲,半晌不吭聲,緊繃的嘴角卻慢慢放松,死死盯著穆子石,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厲害,舌燦蓮花??!竟險些將我騙了過去!只不過你虛張聲勢,卻也露了破綻?!?/br>奇變陡生,穆子石只覺嘴唇干澀無比,抿了抿嘴,凝神道:“我有何破綻?”柴八爺架起二郎腿,悠然道:“你說的吏部大張大人可是張自珍?”穆子石不答反問,道:“柴八爺與他相熟?”柴八爺笑道:“張自珍已被皇上褫職貶歸鄉里,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不瞞你說,重陽樓供的神仙就是如今的吏部天官王大人名諱時春的……告訴八爺,你到底是哪家的孩子?”穆子石點了點頭,若無其事道:“原來張大人已被罷黜,也是,大張私德有瑕,卻大節不虧,今上本是逼宮篡位,必是要把他遠遠打發了的……至于王時春嘛,雖是陶氏門下走狗,卻也精于政務,任左侍郎時,考課黜陟品秩銓選都做得很有章法,由他執掌吏部,齊和灃倒也不算昏聵?!?/br>這一番話一入耳,柴八爺幾乎嚇癱了,身子出溜著直往下軟:“你快閉嘴!”說著掀開車簾烏龜伸頭般左顧右盼,但見已近黃昏的官道上一派坦蕩,除了塵土飛揚又哪有其他耳目?忙吩咐阿雄:“快把他的嘴堵上!”穆子石厲聲道:“晚了!”眼眸冷冷然透出一絲破釜沉舟的陰狠:“柴八爺現在要堵我的嘴,就不怕堵了自己的生路?”柴八爺一愣,指著穆子石手指直哆嗦:“你、你……別想嚇唬我!”穆子石緊盯著他,連珠炮般問道:“你就不奇怪,為何我知道的吏部尚書不是王時春而是張自珍?”“你就不想知道,為何我敢說齊和灃逼宮逆父?”“你剛才不是還問我到底是什么人么?怎么,敢白日劫持,竟不敢聽我的身份?”他的聲音在車內漸暗的光影中似近似遠,居高臨下的倨傲無比,柴八爺忍一口氣,定了定神,道:“莫非你是從哪位公侯府邸中私逃出來的?”他并非見識短淺心慈手軟之輩,一時暗暗思量,宸京城內因新皇登基另有蹊蹺的緣故,頗有幾戶鐘鳴鼎食之家被連根剪除,這兄弟二人看樣子沒準兒就是漏網之魚,定然怕見官,如此照樣可以帶回去下狠手調|教,一到重陽樓,哪怕一身的鋼筋鐵骨也得被揉搓成糖絲棉線。穆子石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們的確怕見官?!?/br>柴八爺心頭一松:“那八爺聽聽你的身份也不妨事?!?/br>穆子石眸中帶出一分涼且銳的笑意,道:“那個被你們打腫了臉的,姓齊……是當今皇上的七弟,也是太上皇唯一的嫡子,更是今上欲除之而后快的隱憂?!?/br>凌空一個霹靂,柴八爺魂都飛了,瞪著眼睛喉嚨里咕嚕咕嚕的,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煮豆燃萁的天家陰私,活像個鬼判夜叉幻化的小美人主動扒|光了衣衫力邀自己賞鑒,想遮住眼睛堵上耳朵卻如被魘住一般動彈不得。齊少沖倚著車壁,聽得穆子石直言揭破自己身份,只怔了一瞬,烏黑的眼眸中隨即滿是了然領悟之色,置之死地而后生,當如是也。穆子石與他對視一眼,靜了靜,轉眸看向柴八爺,誠懇建議道:“我勸你還是放了我們為好?!?/br>天色漸晚,柴八爺一行因波折叢生已錯過宿頭,馬兒又累又餓,在官道上也是越跑越慢。車廂內久久一片安靜,穆子石雖手足不得自由,卻十分沉得住氣并不怕久等生變,柴八爺是個懂得愛惜自家性命的聰明人,思謀權衡得謹慎周全些,于他于己都是好事。不知過了多久,柴八爺咬了咬牙,試探道:“七皇子不是歿了么?”穆子石好整以暇,道:“不,我們活著逃出了大靖宮……當然此事齊和灃亦是秘而不宣罷了?!?/br>柴八爺小白臉上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斑斕,又隔許久,道:“無論你所言是真是假,趕一夜的路,到前面州府就把你們送交出去,也是重陽樓了不起的功勞?!?/br>穆子石不懼反笑,道:“若你這么做,只怕十個王時春也保不住重陽樓?!?/br>柴八爺抬手擦了擦額頭冷汗,森然笑道:“我自然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不過路途中遭遇兩個小竊賊送官罷了,各州官府眼里卻揉不得沙子,待你們身份水落石出被遞解進京,皇上念及我的無意之功,想必也少不了封賞加恩,生意人不圖大功,只求當官的吃rou,我能有口鮮湯喝?!?/br>說著頗為洋洋自得,但一瞧穆子石欺霜賽雪的面容,指掌猶有方才摸索他肌膚的絕妙觸感,心中不舍之極,連聲嘆道:“可惜了可惜了,你說你們要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咱們豈不是兩全其美?”穆子石避開他黏濕攫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個兇狠冷硬的弧度,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