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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的時候,這念頭顯得很可笑。但現在,“他永遠不會這么做”這個想法本身反過來變得愚蠢無比。那觸碰著他肌膚的雙手,那呼喚著他的聲音,他曾一度相信這樣的完美只存在于他那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的琴弦上。如今,失去這種完美而獨活的未來卻變得如此可憎。“Holmes,等等!”Lestrade趕上來和他并肩而行,不過需要為Lestrade正名的一點是他其實一點氣都沒喘,“他們要花上好幾小時才能到海上?!?/br>“同樣的,我們也要花上幾小時才能追上?!盚olmes平板地反擊,“但如果我們抓緊的話,可能有機會領先一步?!?/br>Lestrade重新延展開自己的聽覺。沒錯,仍然有人在呼叫著他們的方位,也還有人在跟著他們。他們在南華克橋街轉彎,往左邊抄小道到了聯盟街?!澳堑降滓趺醋??”Holmes一邊奔跑著,一邊不耐煩地粗聲說,“他們的交通用具可以很好地用來把向導弄出城,漲潮可以帶給他們需要的水源,但要逆潮而行再往前就難于登天了?!?/br>“他們不可能逃到海上去!”Lestrade夫人驚呼。“沒錯。如果他們能走到埃立斯就已經夠讓我刮目相看了,更不用說到格雷夫森德?!盚olmes點頭,聯盟街連上了英皇大道,然后又迅速變成了斯諾菲爾茲。街道的名字在塔與塔之間狂亂地傳遞著?!霸诘降贍柌锘蛘吒窭追蛏虑?,他們很有可能用陸上交通,到那里后會再換上更強力的工具逃往海上?!?/br>“我們可以呼叫在那里的塔上駐守的哨兵,把他們截住?!盠estrade陰沉地回答。“Lestrade,注意觀察!”Holmes的呼聲在墻壁和房子間回蕩,他們現在正轉進柏孟塞街,“蒂爾伯里和格雷夫森德的塔都被他們的人滲透了!”Lestrade在一個滑步下幾乎停了下來?!八闼旧碇挥幸挥⒋绺?,那兩座塔也都在二十公里外!即使是你,我也拒絕相信有人可以看到那么遠的地方發出的光?!?/br>“如果我只需要聽一聽,我又有什么必要去看?”Holmes嘲諷地說,“從泰晤士河到皇宮,沿路的城塔們正在不斷傳送消息。呼叫中的信息包括:蒂爾伯里和格雷夫森德的烽火都點燃了,但卻對別的塔的呼叫毫無反應。由此可推出什么?這兩座塔都被這些哨兵的同謀給侵入了。要點燃鎂火很容易,但要掩蓋住自己的聲音或者獲知通信密碼就沒那么簡單了。他們進到了塔里,把那些駐守在塔上的哨兵俘虜了,然后點燃了烽火。那些外國闖入者現在可以在城塔的眼皮底下,出航到海上了?!?/br>Lestrade低低地咒罵了一聲。“那我們現在……我們現在……去哪兒?”Hope插了進來。不像其余兩位哨兵,這位美國人正氣喘吁吁,這也是為什么直到現在他都保持著沉默。他的氣息必須被省下來跑步。得知這位外國人體力不支讓Lestrade在一瞬間感到了一種哨兵之間的優越感,但很快就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了慚愧。因為只要聽一聽這個男人的心跳聲,誰都可以看出他的身體有問題。“瓦工臂,”Holmes簡短地回答。“馬車旅店那兒?”Lestrade夫人插話。“也是貨車終點站?!盠estrade進一步指正。“干得好,Lestrade,再加把勁我們就可以看著你成為探員了?!盚olmes諷刺地回應,“裝貨的火車將在兩分鐘后準點出發。我們可以乘上它到希爾內斯,比他們安排好交通工具再去蒂爾伯里要快很多。但我們現在必須加快速度!”“哦我的天,你是不是都意識不到倫敦還有其他氏族?”Lestrade把手圈起放在嘴邊,然后開始大吼,“Lestrade2-3-2-4,所有在瓦工附近線上的哨兵!阻止住火車!把你們自己扔到鐵軌上都要阻止它!”——————————————————————————————————潛水艇內空間十分地擁擠。雖然只有Strangerson,Drebber,Lox,兩個機械師,小向導們和Watson這些人,但他們仍然像被擠到了沙丁魚罐頭里。船的聲音很吵,柴油驅動的引擎隆隆作響,在金屬和木頭制成的墻壁間咆哮著。不管通風管再怎么努力,空氣中依然充滿了油煙的臭氣。船體本身就已經被一股潮氣和霉味籠罩著,內部的空氣中帶著一種令人很不愉快的悶熱。身處其間的人吞吐著這陳腐而浸滿了煙味的空氣,汗水不斷從他們身上滴下。Watson不禁下結論,這實在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移動方式。很諷刺的是,后來他回想道,偏偏是這個,在最后救了他。Watson費力找到了一條多余的手帕,正幫著拭去女孩們臉上的汗水。他的喉口被擦傷,淤腫著,他甚至能感到這腫脹讓摩擦變得更不舒服。和他們一起擠在這里的哨兵們也不好受,他們把手帕壓在自己的鼻子和嘴上,盡可能地屏蔽周圍的惡臭。室內的悶濁空氣里是汗味和泰晤士河的油氣,光后者就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夢魘一般的氣息。即使是幾次以哨兵為主體,在議會已經通過的法案,都無法阻止人們向已然被嚴重污染的水道里傾倒垃圾和工業廢料。Watson熱得渾身像火燒一樣,汗水成筐地流下。在這地獄一般的封閉場所度過的一個多小時,似乎把他身體的一部分都烤焦了。衣服濕透了,用一種特別讓人煩躁的方式摩擦著他的皮膚。毫不夸張地說,他全身上下都在滴水,就好像活生生地被煮著。不管如何努力保持冷靜,他的大腦都像在翻江倒海。各種情緒在他的頭骨內兇猛地捶打著。從由自身身體狀況而來的煩躁,到對威脅他們安全的那些哨兵的反抗,以及那種既尖銳又無情,想要殘酷地攻擊這個可怖管道內每一個人,然后回到倫敦的渴望。但是沒有恐懼。從來就沒有恐懼。Watson絕望地攀附著他的自我意志,試圖在這突如其來的風暴中尋找到平靜和短暫的休憩。那個哨兵的記憶……哦,上帝,一想到那個華麗的哨兵他就像是被打了一拳。他的思維停滯在了那個畫面上,那就好像是風暴眼,別的感受都在這寧靜畫面的四周飛快盤旋著,帶來不斷累積的氣壓。Watson掙扎著想要呼吸,這一切實在讓人無法承受。熱氣似乎從每個地方都散發出來,仿佛自己就坐在離太陽幾步之遙的地方。Watson眨眨眼,想要清除掉視野中正在發光的點,然后模糊地感到一陣恐懼:它們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