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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在合法行醫,但那些向他求助的人并不急著糾結名頭。他就在他們身邊,并且伸出援手,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比他們平常能夠指望的要多多了。他背著他的醫用包,像他曾經被教導過的那樣延伸開自己的情緒貼近、治愈傷患。開始只是些小事。比如幫助那些帶著小病和舊傷的瘸腿老人與疲憊勞工們,從他們累人的工作場所回到家。但他手頭能給的藥品已經開始吃緊,而他的津貼并不足以一下子填補空缺。所以不得已之下他又重新開始采用他曾被傳授的另一套醫學方法。他總是很好奇什么時候能在向導之家接受像這樣的課程,畢竟看西方社會是如何詮釋這種能力想必會十分有趣。他搖搖頭,擺脫自己的思緒,“噢,你的貴賓們來了?!?/br>當他最初護送著Alice從家里走到向導之家時,這幅景象曾讓他十分感動和振作。帶著手環或頸環的巡查官們會找借口在她前進的路線和區域里巡邏,與她同行一段路。哨兵氏族們都是這樣守衛和庇護著向導們,這是一種堅定不移的信念。而今天她為他們帶來了甜甜圈,一邊走一邊把它們從籃子里拿出來遞給他們。Watson很高興能看到自己不是唯一一個在照看和保護她的人。他在向導之家的一天一如既往。他那些所謂的私人教師大多數時候都只是讓他看書,并沒有教他任何實用的東西(他懷疑Beatrice夫人插手管了管他的“培訓”),所以他把時間都花在那間小圖書館里,沉浸于那些紙張干燥老舊的大部頭書籍中。麻煩是在他回到公寓以后開始的。他先去小睡了一會,指望著今晚能再次出去照看下病人。今天一整天都過得那么枯燥和沮喪。而且,哦對了,過到一半的時候,還有那些告白,還整整四次。到目前為止他都能開個告白展覽館了。現在的Watson已經飽經風霜,這也是為什么比起大多數男性社會的成員,他對此要更少給予鄙夷的評價或者提出高傲的見解。從那些生活狀態多種多樣,與常理禮儀的嚴格標準相違背的人身上,他已經目睹了太多事情,學到了太多東西。他認識的有些人或許過著在他的家鄉社會看來大逆不道的生活方式,但卻可以同時也是他平生僅見的最正派的好人。不管如何,他那比尋常人更豐富的經歷卻并沒有教會他如何處理被另一些人追求的情況。一直以來他學會的是如何追求別人——而不是被別人追求。甚至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意識到在這個城市里結合并不總是突如其來的。那么多向導和哨兵們在沒有出現結合的兆頭之前會共處一室社交往來,這過程看著幾乎就好像是上流社會的婚姻市場一樣。這是對他以前觀念的劇烈顛覆,讓他十分茫然。這的確很讓人困惑、震驚和羞恥。因為更要命的是,他是被其他男人搭訕和套近乎,而盡管Watson不會鄙夷這件事,但他對這個……特殊的世界也沒有任何實踐的經驗。當第一個哨兵走上前來,平靜地提出想要與他結合,并拿出那可怕的紅指環要帶到他的手指上時,Watson有整整一分鐘都被沖擊得徹底說不出話來。他結結巴巴地……天曉得說了些什么,然后真的是狂奔而去。他甚至不明白要怎么去回應這樣的事情。Watson曾經發瘋一樣地在自己的房間里一個人狂翻向導的,試圖尋找一種合適的拒絕求愛的方式,然后他很是沮喪地發現自己一無所獲。他也根本沒想過要去問Beatrice夫人,不僅僅是因為他覺得問這個很……好吧,也不是不妥,只是問一個女士要如何拒絕潛在的追求者實在非常非常詭異;更因為他很清楚,Beatrice夫人很是看不起自己。這陣子他在向導之家幾乎是以小時為單位地在抵御各種告白。最初的幾次和Beatrice夫人無關,但Watson懷疑出于某種想要給他惹麻煩的惡意,她現在正故意把這些人派到自己的身邊。而他幾乎沒有辦法阻止這種行為,因為她是媒介人,可以在這個領域內為所欲為。他都能夠感覺到她正利用她那些跟班和眼線,看著那些單身的哨兵們不斷地走到他的面前。而他能夠做的也只有禮貌和忍耐。她的作風讓他知道自己只能這樣做。Watson還闔衣躺在自己的床上,試圖在大腦里把這個令人困惑的新進展理出個頭緒。而看樣子他越是投入地去想,就越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他之后一定慢慢地睡著了,因為從Alice上突然傳來的那種尖銳寒冷的巨大恐慌,驅使著他在頭腦清醒之前就已經跳起身。甩上鞋子,他抓起他的手杖,扭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那種從另一個共感者身上投射而出的恐慌正轉換成一種厭惡著什么的恐懼,而這種恐懼還被包裹在一層骯臟的,令人惡心到幾乎要嘔吐的情緒里。Watson趕緊順著它而去,然后找到了這一切的來源。——————2.21————————————臉色慘白的Alice,正在大廚房里被Drebber糾纏著。Drebber把她壓到了空蕩蕩的廚臺上,他的雙手在一些完全不恰當的部位上游移,整個人都散發出欲望和饑渴的情緒。而Alice正胡亂地摸索著想要從臺面上找尋一件自衛的武器。“Drebber!”Watson拿出他最像陸軍上校的語調低吼,“放開她,你這個惡棍!”Drebber轉回身,被這一突然的介入給嚇了一跳。Alice趁機從他的鉗制下扭開,從廚臺上爬了過去,像個蜷縮起來的球體一樣躲到了另一邊,整個過程中她的呼吸都帶著種極度恐慌下的啜泣聲。Drebber對著Watson冷笑了一聲,一波憎恨和欲望的情緒像浪潮一樣涌向了Watson,讓他幾乎有種沾上它們就再也弄不干凈自己的錯覺。很顯然Drebber知道如何對付向導們的情緒敏感性。但Watson知道的是如何對付敵軍。他的手杖擊向了那個男人的膝蓋,對方踉蹌一番,手臂一揮擦過了旁邊掛著的一排鍋碗瓢盆。只是,不管怎么說,Drebber依然還是個哨兵。他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沖向Watson,揮起拳頭,他兼具速度與力量的雙臂在空氣中一閃而過。Watson格住了拳頭但卻被力量沖擊得向后退去,幾乎無法保持住自己的平衡。Drebber哼了一聲繼續追擊,但Watson已經是混戰格斗的老手了,無視從自己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他一個轉身,將沖過來的對方也隨著他拖轉了方向,然后試圖一拳直擊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