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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和愛米麗·維森、比利·懷特一起緊跟在特警隊員身后,看著他們撞開了門。一股撲面而來的怪味讓阿萊克斯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瞇起眼睛朝里面望去,只見特警隊員槍上的光束劃破了室內的黑暗,陸續有“安全”的報告聲響起。阿萊克斯的心又沉下去了……他借助微弱的光線打量著這間暗室,勉強可以辨認出共有三個房間,其中一個比較狹窄,還泛著紅光,好象是攝影師的沖洗室;最外邊的天花板底下橫掛著好幾條繩子,幾十張相片夾在上面;一個巨大的工作臺放在最里邊,上面有臺電腦,還有一些膠卷;墻角豎著幾個三腳架,有個帆布口袋和一張行軍床;右邊是廚房,里面有些微弱的火光,看起來爐子上燉著吃的。“見鬼!又讓他跑了!”比利·懷特氣憤地啐了一口。愛米麗·維森沒有把失望掛在臉上,只是咳嗽了一聲:“天啊,這些藥水兒的味道真難聞?!彼统鲭娡部戳丝刺旎ò逑旅鎾熘恼掌?,“全是澳洲的袋鼠和樹袋熊,看來這是彼得·帕爾默最近的工作?!?/br>阿萊克斯走到工作臺前面,借助電腦屏幕的微光看見一些亂糟糟的布料堆在上面,還有散亂的光盤、膠水和CD盒。周圍的小型音響、電視、電熱咖啡壺、甚至加濕器和空調,全部都處于開機狀態。他從電腦面前拿起幾個藥瓶,上面還是寫著艾司唑侖。“長官!”一個特警忽然站在廚房門口叫道,“您最好來看看這個?!?/br>阿萊克斯走到他身邊,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在廚房的墻壁上,畫著一個足有6英尺高的、巨大的裸體女人,她雙臂高舉著一個頭顱,旁邊是一句話:“莎樂美需要懺悔嗎?”這畫的筆法如同頑童的涂鴉,但是用的是血一樣的鮮紅色,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猙獰而張揚,讓人感覺不寒而栗!“我的上帝啊……”比利·懷特在阿萊克斯身后喃喃說道,他顯然被這圖畫給嚇住了,臉上是一副錯愕萬分的表情。阿萊克斯的心臟如同被人捏住了一樣難受,他覺得這畫后面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通過那個潦草的莎樂美在對他獰笑。“長官,”比利·懷特指著畫的左下角說道,“那里好象還有一行小字?!?/br>阿萊克斯連忙把目光移到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發現了幾個模糊的單詞,那是用黃色的顏料寫的,顯得不惹人注意。他朝里面走了幾步,卻被愛米麗·維森拉住了。“等等,阿萊克斯?!泵利惖呐絾T嚴肅地說,“我覺得這屋子里有股味兒,很奇怪?!?/br>“是藥水味兒嗎?”比利·懷特吸了吸鼻子,“我覺得也有爐子上燉rou的味道?!?/br>阿萊克斯站住了,他也聞到了那彌漫在整個房間里的氣味兒,卻無法辨認出是什么,就好象很多種東西混合在一起似的。他把手電筒的光朝那行小字射去,但仍然無法看清楚。“光線太暗了?!彼櫰鹈碱^。比利·懷特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在墻壁上發現了一個電燈開關?!按蜷_燈試試吧,長官?!被已劬Φ那嗄晗胍矝]想就按下了按扭。阿萊克斯只覺得心頭一跳,立刻聽到有什么滋滋的聲音在墻壁后面響起來,他的腦子里掠過一陣可怕的猜想——“快出去!”他突然失控地大叫起來,推搡著身后的人,“快叫大家都出去!馬上離開這屋子!快!”愛米麗·維森首先明白過來,她立刻把這命令傳達給外面的特警,阿萊克斯緊跟著抓住發呆的比利·懷特,讓年輕的搭檔快跑。最后他轉過身,一把拽著女探員朝門口奔去,就在他們剛剛來到樓梯口的時候,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便從背后傳來,一股熱氣籠罩了全身。阿萊克斯想也沒想就抱住旁邊的女人,巨大的氣浪一下子把他們兩人推下了樓梯。七重紗舞(十三)自己還沒死!當阿萊克斯感覺到額頭上的疼痛時,他心里第一時間冒出這樣的念頭。爆炸產生的巨大威力把他和愛米麗·維森推到了樓梯下,墻上震落的木頭和一些涂料、石塊兒密密麻麻地砸在他們身上。阿萊克斯只記得自己摔下去時把身邊的女士抱在了懷里,盡力避免她受傷,然后就失去了意識。現在他的頭還重的,但他已經明白自己只是因為腦震蕩的關系昏迷了一兩分鐘。他感到腹部也有些疼痛,好象是硌到了什么東西。黑發的男人費力地撐起身體,看著懷里的人。愛米麗·維森閉著眼睛,發出了幾聲咳嗽,當她看向阿萊克斯時顯得有點恍惚。“你沒事吧,維森探員?”阿萊克斯把她扶起來,打量她。“……呃,我想我沒事?!焙职l的女人使勁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清醒過來。她很快發現阿萊克斯的額角在流血,身上的西裝也全是灰,黑色的發腳被熱浪烤得卷曲起來,而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只不過因為被護在下邊而顯得干凈些。她連忙掏出口袋中的紙巾按住阿萊克斯的傷口,黑發的男人苦笑著說:“我們看上去一定像是從伊拉克逃出來的!走吧,維森探員,盡快離開這鬼地方!”樓下陸續響起叫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br>“長官!長官!”比利·懷特焦急地喊著,從第一個奔上來。當他看到阿萊克斯和愛米麗·維森狼狽地在瓦礫中喘氣時,臉上的焦慮和惶恐終于舒緩了一些。“感謝上帝!”灰眼睛青年激動地拉住阿萊克斯,“您還好吧,長官!您受傷了?”“只是被砸破了皮?!本娇戳丝幢蝗炯t的紙巾,笑著說,“還好,沒發現腦漿,這說明我顱骨保住了?!?/br>幾個警員扶著他們走出這棟樓,很快有醫務人員過來替阿萊克斯包扎傷口,幾個護士帶著愛米麗·維森到救護車上做檢查。比利·懷特愧疚地看著阿萊克斯頭上的血跡,漲紅了臉:“對不起,長官,對不起,我真沒想到——”“好了,小伙子!”黑發的男人安撫地拍拍他的肩,“這不怪你!那一定是個短路裝置,兇手早就準備要我們的命了?!彼ь^望著二樓窗口,殘存的火苗正不時舔著外墻,灰色的濃煙從房間里涌出來,還夾雜著焦臭味兒。消防人員和炸彈專家已經火速趕來,正準備確認有沒有第二次爆炸的可能。阿萊克斯瞇起眼睛:“比利,他早就計劃好了,那行字肯定是故意寫得那么小,而且用了黃色。在光線暗淡的情況下,我們想看清楚就得下意識地開燈!他果然是個聰明的家伙,可惜……不知道那幅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