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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席的儀式區,楊言正站在儀式區炒熱氣氛。儀式區的右側有一條空出來的通道,通道上鋪著紅毯,等一下新郎新娘應該就是從這個通道一直走上儀式區。通道的起始點也就是大廳右后方,那里有一個用鮮花裝飾的拱門,新人此時應該就在那拱門后面“待命”。大廳的左后方有一條小走廊,陶林見到不時有酒店的服務人員和客人從那里進出,估計那個走廊里進去就是一樓的后廚和洗手間。而這個走廊應該是和對側的拱門相通的,因為新郎新娘在漫長的等待過程中肯定也會去洗手間,又不太可能在吉時未到前公然從眾賓客眼前走去廁所。他再瞄一眼廳里的賓客,居然見到了三四個熟悉的面孔——那幾人都是在陶醉骨灰下葬那天去幫過忙的人??磥硭麄兇蟾攀翘兆砗蜁r毅共同的朋友吧。趁他們還沒發現自己,陶林匆匆走進左后方那個小走廊,找到了男廁,進去踩了踩點。此時正巧廁所里沒人,他從廁所出來,見到一個服務員正往廳里走,便叫住她,說自己是婚禮策劃公司的人,新郎有東西落在他這兒了,請她去告訴新郎一聲,叫他來一下洗手間找自己拿。服務員見這個年輕男子西裝筆挺神情嚴肅,便不疑有他,馬上去找新郎了。陶林回到洗手間,開始等人上門。他看了一眼鏡子,鏡中人臉色蒼白。他有點心虛地背過身去。過不多久,只聽身后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是你找我嗎?我什么東西落在你那兒了?”一身白色禮服的新郎疑惑地問。“你的良心!”陶林憤然轉身,怒視時毅。時毅驚得瞪大眼睛,“陶林?……你怎么會在這兒?我沒有給陶醉發過請帖呀……”陶林沒有答話,而是繞過他,一腳將門口那個“打掃中”的立式標志踢到門外,然后反鎖了洗手間的大門。“你想干什么?”時毅見狀緊張地問?!拔抑馈愫湍愀缍己尬?,我是對不起他,這個我之后會約你出來好好道歉的,可是今天是我婚禮,我和我太太馬上就要走紅毯了,你有再大的仇怨,能不能等過了今天再說?”“我哥為了你死了,你他媽還有心思繼續結婚?”他的話讓陶林怒不可遏。之前曾在心頭竄起的破壞欲此刻又高漲了起來,并且瞬間噴薄而出,無法抑制。陶林猛地出手,對準時毅的面門就是一拳。比他強壯的男人應聲倒地,血從鼻孔中流了出來。時毅急了,想要還擊,然而還沒等他起身,就被一腳踹中了胃部,他慘叫一聲又倒回冰涼的地磚上。他怎么都沒料到,這個在他記憶中單薄而柔弱的小男生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他根本沒有反擊的余地。陶林以左膝將他死死地壓在地上,左右手輪流開弓,一拳又一拳地猛擊時毅的臉、頭和胸,直把他打得鼻子和嘴巴鮮血直流,幾乎失去了神智。手打酸了,陶林又將他拖進一間廁格里,把他的頭深深按進馬桶,過了十幾秒鐘才抓起來。時毅像是嗆了尿水,猛咳不止。陶林在狹小的廁格里繼續瘋了似的踹他下體,直踹得時毅連悲鳴都發不出來為止。“你的小辮子扎得好惡心啊。走,你不是要去走紅毯嗎,老子現在就帶你去走!”陶林抓住時毅扎在腦后的辮子,像拖一袋米一樣將已經站不起來的時毅就地拖了出去。此時已近六點,大廳里一陣陣sao動,在座的賓客都納悶怎么新人還不出現。臺上的楊言被告知情況有變,也很尷尬,只能盡可能地講一些廢話來拖延時間。拱門后邊,新娘和兩家家長都急得要命——馬上就要走紅毯、上臺交換戒指了,新郎卻突然失蹤了!就在滿頭是汗的楊言也快詞窮之時,眾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年輕男人拖著滿身是血、臉已經腫得快認不出輪廓的新郎官從紅毯對側的走道上走了過來。新郎半身著地、被他抓住頭發拖著走,兩人經過之處均蹭下了長長的血跡。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廳里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只有電腦控制的背景音樂還在忠實地播放。新娘最先對眼前人有了反應,她驚叫一聲,拖著長長的婚紗從拱門里沖了出來,高聲問:“你是誰!你對我老公做了什么?!”陶林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我是,你老公的男朋友啊?!?/br>這句話又為現場投下一枚重磅炸彈,新娘聞言也傻了。陶林如王者般環視四座,仿佛他才是這場宴會的主角,隨后又轉向新娘,用眾人都能聽清楚的音量對她說:“姑娘,你選擇要嫁給的這個人呢,是個喜歡和男人互插屁眼的同性戀哦。他要娶你之前,已經和我在一起七年了?!?/br>大廳里一片嘩然。“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對我很好的!我從來沒有聽說!”新娘難以置信地叫道。“不由你不信哦,我可是有證據的?!碧樟謴难澏道锾统鲆粋€手機,按了幾下按鍵?!?38-XXXX-XXXX,這是你親親老公的手機號沒錯吧?你看,這里有他之前給我發的信息哦,我一條條讀給你聽——”這個手機是陶醉的。陶林真的當眾把時毅曾發給他的那些“我倆來世再做夫妻”之類的短信逐條讀了一遍。新娘已經花容失色?!安粫?、不會的!你騙我!”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新郎的母親也大罵道:“你是哪來的流氓!我們時毅才不認識你!”“就讓你兒子自己說說,我講的是不是真的?!碧樟趾敛辉谝?,抓著時毅頭發的手一用力,生生將人從地上扯了起來。遍體鱗傷的時毅嘴角被打爛了,牙也掉了幾顆,此刻已是氣若游絲,說不出話來。只有一滴眼淚從他發紫腫脹的眼角劃落。這眼淚究竟是懊悔、不甘還是憎恨,除了時毅本人以外沒人知道??墒钱斚驴丛谛履锖托履锛胰搜劾?,這就是對陶林所說的話的默認。“姑娘,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是真的愿意嫁給這種騙婚的gay,讓他用他那插過無數男人屁眼的jiba去插你的逼么?”一連串不干不凈的詞語從容姿端麗的陶林嘴里以播新聞的腔調字正腔圓地說出,聽起來格外違和,甚至有些滑稽。可憐的新娘已經渾身發抖,面無血色。“如果你愿意,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你們請繼續,我就此告辭了。哦對了——還有個事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們已經上過床了,你最好去醫院驗一下血哦,這個人呢,他啊,保不準有艾——滋——的?!碧樟忠蕴貏e夸張的口型說出“艾滋”二字,說罷像丟垃圾一樣隨后丟下時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