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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光也有些掩不住的羞意。 裴柯心頭一動,深邃的眸子注視著姜綰,終是回答道:“家中只我一人,家父家母已逝去多年?!?/br> 姜綰猛地抬眸看著裴柯,她濃長的睫毛眨了眨,有些歉疚道:“對不起,裴大哥,我不應該提到這個話題的?!?/br> “無妨,我又不會像你這般哭鼻子?!?nbsp;裴柯搖搖頭,他難得的說了一句玩笑話,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隨著這一笑,裴柯眉眼的清峻淡薄一掃而光,整個人顯得柔和起來。 “我才不愛哭鼻子呢!” 姜綰趕忙否認道,她澄凈的眸子滿是笑意,笑盈盈的看著裴柯,“這才對嘛,裴大哥,你應該多笑一笑,笑起來更好看?!?/br> 聽到這話,裴柯輕咳一聲,他垂下首,視線到處游離,耳尖忽的泛起紅。 難得看到裴柯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姜綰眸中笑意更加明顯,裴大哥害羞啦。 這座莊子比較安靜,平日無人上門打擾,除了那些管事和伺候的下人,便只有裴柯與姜綰兩人。 他們經常坐在爬滿紫藤的架子下,眼下已是深秋,紫藤蔓上自是無花,但仍舊青蔥一片,偶或有蜂蜜和蝴蝶在上頭嬉鬧。 旁邊石桌上擺著茶盞、果脯和糕點,裴柯手中捧著書,姜綰依在靠椅上,閉目養神,聽著裴柯低沉的聲音念出書上的內容,有時是一些詩經,有時是一些游記和話本子。 閉著眼的時候,會放大其他感官,郎君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含著磁性,低醇又清透,一字一句進入姜綰耳畔。 她白皙的耳.珠一下子生了熱意,每一個字好像觸碰在了她的心頭。 郎君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綰的注意力不在話語中的內容,她的心口好像揣了一只小鹿,怦怦跳的很快。 她在腦中勾勒著對面郎君的輪廓,裴大哥長的好看,聲音也好聽,又驍勇偉岸,這樣的郎君,能給女郎安全感。 也不知,裴大哥喜歡什么樣的女 子? 天色昏暗,裴柯回了房間,他在床頭看到了一只玉白的明月珰,應是姜綰不小心落在這里的。 寬厚的大掌撿起那只明月珰,冰涼的觸感傳到他的手心,他眸光一閃,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姜綰耳畔的耳墜微微搖曳的模樣,耳墜通體瑩潤,卻比不過女郎頸項和臉頰白嫩的肌膚,那長長垂下的玉墜,每一下都能晃花人眼。 裴柯收斂心神,將瑩白的明月珰握在手心,他去往姜綰的房間,想要歸還于她。 屋門前的侍女不在,不知去向了何處,裴柯輕輕叩了兩下門,沒有聽見什么應答聲,他思忖片刻,抬腳走了進去。 墻角的銀爐發出幽幽的香,沒走幾步,郎君長身玉立的身姿呆愣在那里,女郎曼妙的身姿透過玉刻雕花屏風顯露出來,屏風后面水煙裊裊,看樣子女郎剛剛出浴,正在穿衣。 纖細的柳腰,修長的如春筍般的臂腕,雖然看不真切,但有著這一層屏風的遮掩,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朦朧美。 氤氳的水汽,精致好看的女郎,好像畫中仙一般,讓人忍不住上前看個究竟。 裴柯墨色眸子加深,好似滴進去了一滴墨汁,他握著明月珰的大掌收緊,半闔著雙眸,轉身朝外走去。 只是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紫檀木小幾,發出沉悶的一聲響,裴柯腳步一頓,隨即又加快了步伐,出了姜綰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屏風后的姜綰穿好衣裙,襦裙貼身,勾勒出她的細腰,鬢發有些濕潤,披在后背,發尾綴著晶瑩的水滴,兩靨泛著沐浴后的微紅,好像春日的桃花般嬌美。 她聽到聲響,趕忙從屏風后出來,卻看不到任何身影,她又走到門口往外探著身子看了幾眼,仍然看不到什么身影。 姜綰搖搖頭,沒把這聲聲響放在心上。 裴柯快步回到屋子中,他拿起茶盞猛灌了幾杯涼茶,燥.熱的心頭這時才得以冷卻下來。 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在腦海中揮散不去,手中冰涼的明月珰此刻也變得有些燙手。 沁涼的秋風透過窗欞鉆進來,盡數吹在裴柯的心頭,裴柯閉上眼眸,將心中的雜念散去,他暗暗下了個決心。 “裴大哥,你在嗎?” 姜綰軟甜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裴柯睜開雙眼,走過去開了門。 姜綰端著藥碗進了屋,面上帶著笑,“這是今天的湯藥,剛剛熬好的,裴大哥快喝了吧?!?/br> 裴柯接過來一飲而盡,他輕輕頜首,“麻煩你了?!?/br> 面前的女郎鬢發有些水潤,沐.浴后的水汽還未散去,肌膚愈發水嫩,好似剛剛被碧水蕩滌過的花骨朵,更顯得清純靈透。 “裴大哥別客氣?!苯U笑了笑,她清澄的眸子看著裴柯,晃了晃手中的藥膏和繃帶,狡黠的道:“裴大哥,我來給你包扎?!?/br> 裴柯一愣,“還是等王叔給我包扎吧?!?/br> 裴柯口中的王叔便是莊子上的管家。 姜綰一本正經道:“王叔家里有事,他兒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王叔回去看孫子去了,明日才能回來。張大夫交代了,每日都要換藥。若是裴大哥不愿意我替你換藥,那我喚別的侍女來為你包扎?” 裴柯沒了聲音,不再出聲反駁。 姜綰不由得偷偷輕笑。 頓了一會兒,裴柯終是解開上衣,露出腰腹間白色的繃帶,還有那勁瘦的胸膛。 姜綰傾著身子靠近裴柯,她輕輕解開裴柯腰間的繃帶,小心翼翼的為他涂抹著藥膏。 像哄小孩子似的,鼓著嘴朝著裴柯的傷口吹了吹,好讓藥膏盡快揮散。 被她這么一吹,裴柯只覺得傷口處突然有些癢癢的,抹上去的藥膏恍若沒了作用。 姜綰接著又為他換上新的繃帶,一圈圈的繃帶環過裴柯的腰。 兩人離得最近時,姜綰清幽的呼吸噴灑在裴柯身上,而她也可以聞到郎君身上清冽的氣息和藥膏的清苦,這兩種氣息摻雜在一起,并不難聞,反而有種特別的感覺。 姜綰不禁兩頰泛粉,絢爛緋紅的好似夏季半邊天的晚霞。 冰涼的藥膏貼在傷口處,裴柯心中的燥.熱又起,剛剛喝進去的涼茶沒了效果。 鼻息間是女郎身上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