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到這樣的狀況只好放棄。

    這個市場不大，不值得在這里花費精力。

    誰知“山重水復疑無路，有暗花明又一春”，她這門手藝終究還是能派上點用場。

    戎謹候感慨，“我們溪兒還真是多才多藝?！?/br>
    “其實也沒有，吃飯的本事比較多倒是真的?！狈断劬α辆Ь?，“如何？您要不要跟我和我做這個生意？我下午算過了，咱們一人拿出兩千兩差不多就行了?！?/br>
    戎謹候意味深長，“兩千兩可不少?！?/br>
    縱使他們這樣的宅第，一年闔府上下花費也就三千到五千兩。

    范溪一出手便要四千兩去試水，這個銀兩當真不少了。

    范溪見他神色動了，連忙湊近一點試圖說服他，“這錢主要是買鋪子與買香料的錢，這兩樣東西都貴嘛。爹您放心，若是我這香露試驗不成功，轉手把鋪子與香料賣出去也是一樣，虧不了多少錢?！?/br>
    戎謹候看她，“只是錢的事？”

    范溪朝老爹豎起大拇指，諂媚地走到他后面幫他捏肩，“什么都瞞不過您，除了一些銀錢之外，我還需要您幫我找幾個手藝高明的調香師傅，再給我撥一二十個簽了死契的仆從便差不多了?！?/br>
    “你這手筆倒是不小?！?/br>
    “這也是沒辦法嘛，春蘭祭一結束，一半番邦人差不多就會歸去了，頂多過完年，另一半也會回去，我得多弄些人手，抓緊時間把項目弄出來，趁著他們還在這里將我們香露的名聲打出去?！?/br>
    戎謹候道：“我先想想?！?/br>
    范溪緊張，湊近了些拿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爹，這有什么好想？要不然算您借銀子給我吧，到時候我連本帶利還給您，可比出去外面放印子錢好多了?！?/br>
    戎謹候抬手就敲了她腦瓜一下，“好好的侯府千金，怎么一股市井人家的嘴臉？”

    “什么市井人家，我這不過是比較精明罷了?！狈断稽c都不怕她爹，伶牙俐齒，“難道您希望女兒是個笨女娘？”

    “這倒不至于，也別太聰明就是?！?/br>
    “我這不是好不容易想出了個法子掙點小錢嘛。有您在，有手底下的老仆在，再怎么樣我都虧不著。再說，我現在不多練練，成親后不通世務叫人給糊弄了過去，那時便哭都哭不出來了?！?/br>
    “你大兄說你學得很好，哪有什么不通庶務的樣子？”

    “多練練總沒壞處嘛，技多不壓身?！狈断胝f服人的時候總能找到一大堆合適的理由，她道：“您看，我可有三位兄長啊，縱使如您一般，每位兄長給您生三位孫兒，這里也有九個了?！?/br>
    范溪眨眨眼睛，道：“我瞧兄長們學識人品無一不好，我們府上興旺起來乃是遲早之時，在這時候，我們難道會嫌銀子咬手不成？”

    戎謹候被她這么一說，還真有些動心了，“你真會制香露？”

    “應該會，我從古書上看來，沒有試過，得先練練手?！狈断肓讼?，覺得不能滅自己威風，又補充了一句，“有調香師傅在，應當砸不了?！?/br>
    “你最近不正忙祭舞之事，忙得過來么？”

    范溪可是皇家欽點的領舞，還得過陛下賞，這事弄砸了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范溪一聽他這就是有打算松口的跡象，連忙一疊聲應道：“有有有?。?！”

    她聲音清脆，刻意壓低了些，“祭舞我早就跳的滾瓜爛熟了，閉上眼睛都不會出錯?！?/br>
    戎謹候挑眉看她。

    范溪道：“后日彩排，五日后乃是春蘭祭，祭舞第一日便要跳，跳完之后我便沒什么事做了，正好可抽出空來弄這個香露鋪子，爹您可以先幫我把人手找出來，到時候就快了?！?/br>
    “我再想想?！?/br>
    “爹呀！”范溪急了，“我可是有什么好事便第一個想到您，您要是不樂意出這個份子，我就去找大兄大嫂了啊，我想他們肯定會有興趣?！?/br>
    戎謹候打趣，“這就急了？”

    “那可不是？商場如戰場，一旦錯失時機，那可就兵敗如山倒了?！狈断舷麓蛄克?，皺著鼻子威脅道：“頂多再給您一日時間想，您要是明日還未回復我，我可就去找別人了哈?！?/br>
    戎謹候拿小女兒沒辦法，無奈笑笑，“成成成，明日答復你?！?/br>
    范溪聽他這么說就知道他的心里多半已經允，只不過還得再查一查有沒有合適的人，于是聲音又恢復了清脆，“爹您還有沒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不？”

    戎謹候搖搖頭，“無事了，你早些回去歇息罷?！?/br>
    “哎，爹爹晚安?！狈断唵涡辛藗€禮，轉身往外走。

    戎謹候的聲音在后面追來，“小心腳下，讓她們多提及盞燈籠?！?/br>
    “知曉了，爹您別擔心，這路我都走熟了?！?/br>
    范溪回去后看了眼更漏，現在已到戌末，頗有些夜深人靜了。

    丫鬟們打好了水，她下午洗過頭發，晚上不用再洗，只用洗一個澡便能上.床睡覺。

    洗完澡出來后，范溪一邊任綠鸚用帕子擦拭她沾了水霧的頭發，一邊水口跟綠鸚聊著天。

    聊著聊著，范溪開口，有些遲疑地問：“綠鸚，你今年十七了罷？”

    綠鸚的神色依舊挺平靜?！笆??！?/br>
    范溪想了想，說道：“我記得你是一月生辰來著？”

    “小姐好記性?！?/br>
    范溪轉過頭看她，“綠鸚，你想過你的終身大事么？你在我身邊也待了好幾年，你若是想成婚，我去求爹爹，給你在軍中找個小軍官，或者找一個出身清白的商戶子弟？”

    “能到小姐身邊服侍是我的福氣?！本G鸚手頓了頓，而后很快恢復，對范溪笑了笑，柔聲道：“小姐還未出嫁，奴婢想再多陪您幾年?！?/br>
    “我離出嫁還有兩三年，這么一來你花期可就耽誤了?！狈断洁?，“綠鸚，以你的人品才貌，這樣太可惜?！?/br>
    綠鸚已經收拾好了情緒，柔柔笑道：“跟在小姐身邊，不可惜?！?/br>
    范溪搖搖頭，輕嘆，“這樣太耽誤你了。綠鸚你回去好好想想罷，待過了春蘭祭再告訴我答案也不遲，無論是想出去嫁人還是跟在我身邊，我都歡迎?！?/br>
    綠鸚俯身一福，“多謝小姐?！?/br>
    范溪認真道：“這幾年你對我好，我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綠鸚，你應當有個好前程，我愿你出去外面做個平頭正妻，夫敬子孝，別在深院中蹉跎?！?/br>
    綠鸚直起身，低著頭，眼眶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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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祭舞

    范溪作為戎謹候府的小姐, 不太適合拋頭露面, 她比較傾向于將香露這一攤子事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