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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竇篤本就懼怕他哥,昨天哪能想到那么多,只想著他哥不要教訓他就是好事了。這聽楚歸一提,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那馬突然發狂實在是令人懷疑。晚上回到竇府便直奔他兄長的書房,只見他兄長端坐在房中案幾之前擦拭著自己的長劍。案幾上放著一層深色軟緞,長劍橫陳之上,一身暗淡的光芒十分內斂,但渾身煞氣四溢,一看便不是凡物。日暮斜光從半開的落地門窗中照射進來,照射在他兄長與長劍之上,竇篤一時竟覺得他哥處在邊關漫漫黃沙之中,那一身沉靜肅穆的模樣如才浴血歸來。竇篤擺了擺腦袋,甩掉這些奇怪的想法,直接跪坐在他哥對面嚷道,“哥,昨天我騎的馬肯定有問題,好端端的怎么無故就發狂了?!你快派人去查查那馬的問題?!?/br>竇憲嫌棄地看了他弟弟一眼,似是對他打擾他拭劍有些不滿,覺得他有些不夠莊重,“靠你想起來再去查,黃花菜都涼了。昨日回來問過你后,我便覺得這馬可能有蹊蹺,便派竇石去查了。竇石也還真差了點東西出來,那馬應該是受到刺激才發狂的。但今天陰家便派人將那兩匹馬都要了回去,說這兩頭畜牲害他家子弟骨折,要處理了事?!?/br>竇篤一臉驚疑,“這陰家莫非是想毀尸滅跡?!”竇憲眼神越發嫌棄了,“什么叫毀尸滅跡!胡言亂語?!?/br>“過段時間,我便要回涼州了。這京城不比涼州,隨便個人,都夠你喝一壺的,行事說話不要再那么魯莽,凡事多三思量。今日之事,你是得了你那好友點撥吧?”竇篤愣愣地點了點頭。“我與那小兄弟有過幾面之緣,是個出色的人物,你與他同窗,凡事多向他學點,少惹事。等我走后,你與大妹、小妹便住到侯府去,有小叔看著,我也放心點。哎,你與你二哥都不如讓人省心,都趕不上大妹,入辟雍學堂的若是大妹,倒讓人放心些?!?/br>竇篤心里不禁有些酸澀,他這兄長,平日看著沉默少言、嚴肅嚇人的很,可是對待幾個弟弟meimei,卻老是苦口婆心,變得像個啰嗦的老太太一樣。自幼時竇篤曾祖父竇融過世后,他祖父、父親和二叔,一時盡下獄身死,竇融嫡長子一系男丁,如風吹落葉般,長房一脈幾盡無掌事男丁,只剩幾個年紀尚小的叔叔和曾祖母,他母親不久也染病故去。竇家雖家大業大,但受此一難,便如便如蟄伏的枯木一般。竇篤五兄妹,竇家能讓他們吃飽穿暖有屋住、有大人照看著,但父母教養和關愛,始終沒法替代、也沒法做到。竇憲那時才十四五歲,便拉扯著兩個弟弟、兩個meimei長大,真正是長兄如父,又當爹又當媽的。他對兩個meimei平日要縱容許多,對兩個弟弟則要嚴厲很多;兩個meimei都很聽話懂事,兩個弟弟卻都讓他很嫌棄。父母去世時,二弟都有□□歲了,那時家中徒生變故,竇憲也無力顧及小男孩的心理變化和需求,等到他注意時,他二弟便性格有些長歪了,平日在他面前裝得純良,卻有些紈绔習性。三弟倒是秉性純良,但腦子就一根筋,除了上陣殺敵一把好手,把他放京城真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每到這時,面對自己這幾個弟弟meimei,竇憲便覺得自己從戰場上的兇神變成了老媽子似的。從這點上,楚歸對他的感官倒也沒想錯。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小攻戰場殺神、對待弟弟meimei老媽子的設定覺得還是蠻反差萌的,結合歷史原型,覺得很有可能啊。。。☆、11.大講堂11幾日后的休沐,鐘離意帶了楚歸到原鹿侯府門前候著,想先向陰家低頭示好,能揭過此事便就此揭過。陰府位于東一里巷,占了半條街,原鹿侯府與鯛陽侯府緊挨著,中間只隔了道圍墻,圍墻有耳門相通。原鹿侯府門為四開漆色大門,兩側還有耳門,師叔侄在門前侯了許久,卻只見陰府管家過來回話道原鹿侯繁忙,無暇面客。鐘離意心知陰家這便是不愿善罷甘休了,欲將帶來給陰綱的補品給管家代為轉交,卻只見陰府管家趾高氣揚道,“我們陰府不差這點東西,鐘大人還是提回去罷?!?/br>楚歸心中氣憤,見不慣這陰府的管家便對他師叔無禮的模樣,鐘離意暗里拉住了楚歸的手腕,不讓他輕舉妄動,便拜辭了陰府。離開未走幾步,便只聽到身后陰府管家的一聲哀嚎,鐘離意驚訝地往后一看,只見那管家捧腹蹲在地上,十分難受的模樣。楚歸卻當沒事人一樣,繼續往馬車走去。鐘離意看楚歸的樣子心中便清楚了,似是無奈又似是縱容地輕輕搖了搖頭,嘴角也不禁微微翹起來。雖然他覺得君子向來行事應端方有度,但他老覺得他這師侄少了點少年人的朝氣,雖看著臉嫩,臉圓眼漆的。如今瞧他這幅調皮的模樣,倒不覺得不妥,甚至頗有幾分歡喜。哎,寵壞孩子的家長心思,他算也是清楚了!休沐后入學,楚歸和竇篤兄弟便迎來了陰家怒火。陰琴小叔、陰綱堂叔父陰丹親自來學堂,找到掌課先生,稱竇篤與楚歸傷害同學,德行敗壞,要求學堂將竇篤與楚歸開除出學堂。掌課先生一時十分為難,這件事本身錯不在竇篤兄弟和楚歸,何況學堂里的學生身份都不簡單,即使陰家風頭自開朝以來一時無倆,但竇篤背后的竇家也不是好惹的,就連看起來最好拿捏的楚歸,也是天子諭令,親自賜他入辟雍就學的,將他開除,也不是他這小小的掌課先生便能決定的。能在辟雍學堂作皇子的先生,家世不一定十分顯赫,但風骨還是有那么幾分的。雖然陰家的逼迫讓他十分為難,但眼前陰家說辭明顯不屬實,只是強辯而已,掌課先生便拒絕了陰丹的要求。卻說陰丹是上代原鹿侯陰識幼子,自幼受寵,蔭封得了個郎官,一直是洛陽城里有名的紈绔子弟。想來是陰家覺得這畢竟還是學堂里小孩子鬧出來的事,真是陰家家主現原鹿侯陰躬或是陰琴之父鯛陽侯陰慶站出來,倒顯得小家子氣了。但若讓陰家就這么大度地揭過此事不提,卻是不太可能的。陰綱是陰躬老來得子,這次摔下馬小腿骨折,陰家怎么可能就此善了,因而讓陰丹出面出這口氣,倒是再合適不過。陰丹本以為憑著陰家之勢,開掉竇篤和楚歸這兩個小子是相當容易的,一個父母早亡,還是被今帝親自下獄的,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