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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泊霖動作忽的一頓,抬眼看向云姝,片刻后又繼續若無其事的包扎她的手指,“六公主空谷幽蘭,天人之姿自然是極好的……” “可惜她要嫁給別人了?!痹奇叵铝怂暮蟀刖?,半是調侃的笑問:“大哥喜歡公主嗎?如果六公主能做我的嫂子應該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過如此一來,大哥想要納妾估計就難了?!?/br> “不要胡說?!彼p斥了一聲,將包扎好的手扔到她自己的懷里去,“自己身體還沒養好,整日就知道胡思亂想這些沒用的?!?/br> “大哥,如果你一點都不喜歡六公主,那么她是生是死,你應該都不會太在意吧?” 剛剛起身準備離去的云泊霖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微微偏頭看向云姝,“你說她……會死?” 第六十七章 送走了云泊霖, 云姝站在窗口望著月色出神, 她隱隱預感到了自己的身體為何會每況日下, 用了諸多的藥都不見好轉。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原來并非說說而已。只是她不明白, 既讓她看見了未來,卻又不讓她做出任何改變,那又為何讓她看見?難道是為了考驗她的定力? 六公主生性活潑善良, 對待云姝也是極好的,云姝怎么忍心看著她走入死陰的幽谷, 而明明能阻止卻不去阻止? 云姝不知這次之后她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也不知六公主到底能否轉危為安。她將事情說了,一切就都聽天由命吧。 “小姐, 梨水煎好了?!碧易犹艉熯M來,一見她又去窗下站著,桃子連忙放下了梨水就來拉她,“小姐真是一點也不聽話,剛受了涼沒好, 您又把窗戶打開了,萬一傷寒加重可怎么是好?” 說話時注意到她受傷的手指, 頓時哎呀了一聲, “這是怎么了?” 云姝說沒事,只是彈琴傷了指尖,是大哥大驚小怪,纏裹著整只手, 像是傷的很重一樣。 桃子驚訝云泊霖這么晚會過來,又怨怪云姝不知小心,小小年紀就唉聲嘆氣個沒完,又幫她將傷處重新包扎了一遍。 云姝隨后被桃子拉倒桌旁坐下,梨水還冒著熱氣,一時半會也喝不進嘴里。桃子忙完了轉身去關窗,云姝覺得悶,讓她留道縫隙。 “小姐既然覺得悶,那就要趕快好起來,只有身體好了才能出去散步透氣,在這之前小姐還是多多忍耐吧。這種小縫隙里鉆進來的邪風才最厲害,一點都馬虎不得?!?/br> 云姝無奈,知道桃子是為了她好,便沒多說什么,趁熱喝了大半的梨水,發了一身的熱汗。 桃子服侍她洗漱入睡的時候,閑來無事說起先前在廚房煎梨水時聽來的事。據說今天白日的時候,圣殿有人來云家,但沒進來門,被老太太身邊的人趕了出去。 “為何不讓進門?”云姝不解的問道:“圣殿的人來做什么?” 桃子直晃腦袋,“不知道啊,我也聽得稀奇,可能是得罪過老夫人吧。不然好端端的為什么趕人呢?” 云姝哦了一聲,聽的沒頭沒尾的,便沒往心里去,上榻蓋上被子準備睡了。 到了深夜,云姝正沉陷在噩夢之中時,忽然感覺額頭一陣微涼的觸覺,她迷迷糊糊的醒來,見床前坐著一個人。 云姝側枕在枕頭上,目光靜靜的盯著不知何時闖入她房中的不速之客。 屋內的光線極暗,只能借著窗欞投進來的月色光芒依稀能看清來人的身影。 云姝也不知是燒的迷糊,還是沒有徹底清醒,以為是在夢境中,房中多出來一個人竟絲毫不覺得意外和害怕。 她輕輕的眨巴了一下干澀的眼睛,喃喃的開口“我好喝……” 那人聽著她微弱的呢喃,立即起身倒了杯水重回床邊,微涼的手穿過她的頸下,將她的上半身穩穩的扶起靠在他的懷中,杯沿貼在她的唇邊,微微傾斜,讓她干枯的唇瓣染上一絲濕潤。 云姝擎著腦袋喝了幾口,便又覺得全身乏力,一點都不想動,眼皮都不想抬。她靠在那人的懷里,本能的覺得安心,高熱致使她全身發燙,本能的朝微涼的觸感靠近,順勢抱住了那人的胳膊,臉貼在了他微涼的手心里。 那人彎腰將杯子放在一旁,騰出一只手將她整個攬過來抱在懷里。他埋首在她的發間,輕輕的嘆了口氣,“本以為你是為了避開我才稱病不出,怎么真的病了,還病的這么重,是醫師太無能,還是藥用的不夠好,都這么久了還不痊愈?!?/br> 云姝睫毛微顫,順著眼角低落下一滴淚,落在了他的掌心中,變的異常guntang。不知是做了什么夢,她難過的眉頭輕輕皺起,整張臉都是愁容。 慕容長卿看著她柔弱的模樣,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那日表白被拒之后,回去后他自我反省了很久。是他太急躁了,重生以后,她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冷漠疏離的,并且總在回避著他,他對重生后滿腔的期待和高興無處付諸,漸漸變成了焦慮和惶恐。 曾經他們彼此在乎著對方,可如今,她卻想和他劃清界限。 他重生后仍然存有之前的記憶,這一世的云姝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樣的能力,這和之前清遠大祭司來找他時所表現出的一些異能有些相似。 連重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能接受,對于他們預知的能力他并未表現的太過驚訝。唯一讓他不確定的,就是這個世界是否還是原來的世界,云姝是否還是從前的那個云姝。 若不是,那他的重生將毫無意義。 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結合記憶中之前云姝對她的態度,慕容長卿覺得她很可能也是重生的,并且帶有前世的記憶,記恨著他的那一劍之仇,所以如今的對他的態度這般冷漠,那么一切就都有了很好的解釋。 他寧可相信是這樣的,云姝并非不愛他,只是還在怨他恨他。 他將她抱的緊了一些,微微低首,側臉貼在她guntang的臉頰上,低聲的在她耳邊說:“你要快點好起來,只有身體健康,才有力氣來找我算賬是不是?不原諒我沒關系,只要別離開,別又拋下我一個人在這里就好?!?/br> 這段肺腑直言注定不會得到期盼的回答,她的呼吸guntang而微弱,已經陷入無意識的昏迷中。 慕容長卿的手緩緩移到她的背心,真氣輕柔的順著經脈輸送進她的體內,源源不斷,經久不息。 這個他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的懷中,還有呼吸,還有溫度,對于他來說此時此刻這就是最幸運的事。 他不在乎損害自己的真氣有多少,哪怕是傾盡所有……或許是太任性,太不負責任的行為,可愛之深,痛至深,沒有人能體會過他曾親手將她的性命了結后的痛苦。 前世的他若不死,畢生都難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