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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個這么近的日子,卻被瓊蕪諫言不要推遲,否則余大人的努力豈不白費,且那些老臣也不會同意。 他生氣她不跟他商量,嫉妒江蕭蕓可以整天和她膩在一塊兒,心疼她為這莫須有的形式cao勞,更愧疚自己皇位沒有坐穩尚且不能為她做什么。 于是乎,整整九日,他都沒在朝后與余玖獨處。 這些時日,沈樂悠反而拜訪地勤,時不時獻上幾個美男。江微塵心底有氣,便隨便選了個別和余玖長得像的留在宮里當皇君身邊的小宮人,想等她來了有機會一齊召給她瞅瞅。 沈樂悠與陛下近來關系不錯的事兒被添了油加了醋傳到余玖耳里,方把她從如山的書堆中拉扯出來。經歷了將近九日的惡補,她仿佛回到了上一世高考的前幾日,當時感覺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甚至懷疑自己是個天才。 對哦,她都幾天沒有去云華殿了。 那個道貌岸然的女人老找阿塵作甚? 心頭不悅,她學成后趕忙收拾了東西奔回府中,連日cao勞的身心疲憊拉著她,溫軟的床在呼喚她,周公在頭頂踏著祥云用美夢誘惑她,只得暫休息一晚,明日且去瞅瞅如今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翌日一早,自朝堂歸來,方下馬車,余玖正準備買些小吃帶給江微塵,忽撞上一熟悉的身影。 “喲九辰!”飛蝴大街上大喇喇呼喚她,可把她嚇一跳。 “別亂喊,”余玖警惕地上前,輕咳一聲,“你怎么來了?樂清順利生產了嗎?” “嗯,是個眉眼極好的大胖姑娘,她們為她取名叫李月嬋,還說要孩子認你做干娘?!?/br> 干娘? 余玖欣慰地笑了,一想到冷冥抱著孩子高興的模樣,便也跟著洋溢起幸福來。這淵都,浮華如是,熙熙往往,皆為利也,西微山脈的日子卻清閑單純。也許,打心底里,那才是她最想與阿塵過的生活。 飛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終于逮著她似的:“可巧,我是來赴會的,走走走,一起啊?!?/br> 赴會?余玖一愣:“誰的會?” 不等她拒絕,飛蝴拽著她就走,死活不愿放手:“你我都認識的故友??!別拒絕啊,來來來?!?/br> 是任霓煌。 余玖方到杏花閣,便瞅見時年站在樓下與掌柜的閑聊,便知是他。 “怎么又是你?!比文藁鸵环粗暗膽B度,有些不愿見到余玖似的,他發髻如云,一手托著似雪香腮,似乎喝了太多的杏花酒,雙眼迷離,“比花花不如的大紅人九辰,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了?!?/br> 好酸的醋味。 飛蝴蹭蹭鼻子,連忙笑著叫余玖坐下。 余玖盯著任霓煌好一會兒,心情復雜,方離他遠些坐下。 知道有地雷,她不踩還不行么? 空閣雕窗,寒氣襲人,二人無話。 “額……”飛蝴看看她,再看看他,殷勤地起身倒酒找話題,“大家都是朋友嘛,開心點。對了,九辰,你現在改名叫余玖了?我來之前聽了許多天師大人的光榮事跡,覺得這人和你很像,但還不確定,方才聽他說了,才曉得你就是天師呢?!?/br> 余玖抱歉道:“余玖是我的本名,闖蕩江湖,總得有個代號,一直沒告訴你們,抱歉?!?/br> “沒事沒事,但我可是真的就叫飛蝴呢?!憋w蝴舉起酒杯,“來來來,祝你官運亨達?!?/br> 官運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余玖淺笑一飲而盡,任霓煌卻沒有半分酒意了。 “天師大人近來被流言所迫,怎的還和我們這種江湖宵小同桌?不怕被人以訛傳訛?”向來瀟灑自如的任霓煌,彼時倒有些小男兒的氣度,他酸不溜秋地將酒杯放下,抱臂靠在椅子上,白皙的雙腿自裙下伸出,直搭在桌邊,蝶粉蜂黃,香艷無比。 他一直在淵都停留,一直都在關注她。 本只想暗中幫她,如今卻因飛蝴,又見了她。 見了她,莫名的妒火便吞噬了他的理智,不知道為何,滿心就想出言嗆她。 余玖抿唇,溫柔莞爾:“多謝任教主關心?!?/br> 誰關心你了…… 他吸吸鼻間酸楚,別過頭去。飛蝴正要說話,他倏然起身,端著酒杯朝余玖婀娜走去,嫵媚的身姿一眼望去,艷若朝霞。 一手撐著她的椅背,俯身將手中的酒杯與她的輕輕一碰,他靠她極近,似是最后的嘗試。馥郁芬芳的氣息蔓延余玖的感官,她卻不為所動,只朝他禮貌嫣然。 他盯著她,微微貼近她的耳,聲音飄渺只二人聽得見,白皙的頸脖從衣襟中露出,蝴蝶鎖骨極致誘惑:“天師大人,還要留意長嶺太女,她可是個極其陰狠之人。你我在此如此親密,一舉一動均會被她捕捉。待明日,怕又是流言肆起?!?/br> 放沉聲音,朱唇只離她毫厘:“屆時,大人,可別讓陛下傷了心?!?/br> “多謝提醒?!彼伙嫸M,眼眸清明,不曾有半點情。欲。 澹然起身,余玖客氣地朝二人行禮:“抱歉,我還有事需先行,這頓我請了?!?/br> 任霓煌猛地轉身目送她離去,舉著杯子的手狠狠地用力,黯然神傷。想起他竭力打聽到的一切消息,一切關于她與那江微塵的點點滴滴,便心上抽痛。她們的蜜糖,是他的砒。霜。 于他,放手竟然,難如登天。 “你何必呢?”飛蝴見人走了,長嘆一口氣,“我好不容易把她抓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哼,”他狠狠坐下,媚眼朦朧,“我的事,不用你管?!?/br> “若是得罪了那沈樂悠,她尚且能應付,你可沒有好果子吃?!?/br> “我沒在怕的?!?/br> “嘖……”飛蝴甩甩手,滿面愁容,“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我都心煩?!?/br> —————— 自下了朝,江微塵便回到云華殿發憤圖強以批閱奏章。他這兩天總是早早地批閱完,一門心思想若是阿玖來找他,他須得有足夠的時間與她相處,所以他得花功夫,努力努力再努力。 但還是等不到她…… 放下手中的長篇大論,他靠在椅背上,仰頭瞪著五彩的殿頂出神。 完全沒心思…… “她下了朝真的就回去了嗎?” 這是他今日第十遍問瓊蕪了。 瓊蕪抬手擦擦額上的冷汗,謹慎地彎腰回復:“回陛下,方才得到線人消息,天師大人早朝后回天師府路上與故友去了杏花閣?!?/br> “故友?誰?” “不知,不過,有小道消息言,今日五毒教教主也在杏花閣,除開他,杏花閣今日貴客還有……” 可惡! 他氣了! 不等瓊蕪說完,忿忿把奏章甩到桌上,江微塵心頭的不悅一層蓋過一層,如奔騰的浪灌進胸腔。蕭蕓便罷了,這任霓煌,他是萬萬不想她見的。 須臾,乖乖把奏章拿回來,他卯足了勁批閱:“瓊蕪,準備準備,朕一會兒要出宮!” 陛下出宮乃是大事,且是只能背地里干的最艱難之大事。待江微塵批閱完所有奏章,等瓊蕪把一切安排妥當,已是下午。 他謊稱病了,拒見所有人,在云華殿脫下皇袍,換上一身富貴小姐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