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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面前,他們顧不得自己的隱私被暴露,卻也忍不住側目去看。 為了爭搶靈源,爾虞我詐,彼此算計的…… 為了保住好名聲,手刃頑劣的親子的…… 為了突破道心的無情道修,殺妻證道的…… 為了繼承尊位,嫡庶相爭,兄弟反目,最終殺親的…… 為了獲得支持,散財救濟平民,事后又照本收回的,妖魔入侵初期,不管不顧,等到能彰顯仙門仁義的時刻,再出手的…… 比話本子還精彩。 樁樁件件,哪一樣輸了魔君?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披上了人皮,他們不夠強大,他們蛇鼠一窩,他們相互包庇。 他們不知道彼此嗎? 他們知道,但他們心照不宣,相互回護,實現利益最大化。 陰測的悶笑聲,猙獰著從三生石內發出,蘇夜欣賞了好大一出戲碼,他覺得拉這些人陪他一起下地獄簡直明智極了。 大家都是臟的,都該下地獄! 等他把這些人都解決了,還一個干干凈凈的人間給白若一,白若一要守護,那他便幫他肅清內憂。 此消彼長,魔君一有沖破三生石的兆頭,他們就拼了命地去加固。 也有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 “石決明!你不出力合適嗎?難道你涿光要維護這個魔頭,坐實了助紂為虐的好名聲嗎?!” “蒼梧山呢?君棲遲呢?!你們就作壁上觀嗎?” 君棲遲巍巍然不動,他只安安靜靜站著,抬頭瞧著眾人靈臺上一幅幅回憶卷軸,他在笑,眼里卻是瘋的,“你們生死,與我何干,天下覆滅,與我何干,最好都清算個干凈,掃盡污穢!” 瘋了!這個人毀了斷龍石,重新下山后,就已經瘋了! 指望不上的人只占了一小部分,盡管以無念寺帶頭的部分人不贊同這殺陣,但在多數生靈存亡面前,也還是加入其中,共抵魔君。 僵持不下,不知誰大喊一聲,像驚了魂,將眾人目光齊齊索去。 碩大的隕石鐵門發出悶痛聲,沉甸甸地吱開了。 一縷天光耀進來,“篤——篤——篤”,亦深亦淺,踱進一個人。 “??!是白若一!白若一來劫囚了!” 隨著一聲驚呼,蘇夜靈魂震顫,他不可思議地揚起眼眸,怔怔地望著隕門。 他可以不要名聲,不要性命,可以放棄一切,可他做不到在白若一面前大殺四方,做不到在白若一面前化身嗜血妖魔,他怕灼痛白若一的目光,怕他的師尊因此難過傷心。 為什么不能再晚些時候來…… 他不愿意白若一陷入蒼生與他之間的兩難境地。 極目去的眼眶都快裂開了,猩紅的血眸閃爍著,漸漸掩蓋住,化作黑潭。 來人渾身寒霜,帶著涼氣躋進塔內,剛從極北而歸,身上厚實的雪白大氅還未來得及換下,渾身霜白,極為神性。 眼睫一直垂著,刀削的輪廓被三生石晃地忽明忽暗,五官漠然,像是一尊荒唐搬入的白玉雕塑。 靠門近的人踉蹌著往后退,貓著腰,蓄著勢,橫著劍,即使知道自己不堪一擊,也不敢認命懈怠。 這白若一和蘇夜的關系,誰不知? 莫說他們從前是師徒,做師尊的幾次毫無理由地回護這個徒弟,就說上回也在憫蒼塔,在蘇夜因今生罪狀被審判的時候,也是這個做師尊的不惜一切護他。 甚至為蘇夜落了淚,甚至不惜與天下人為敵,甚至在所有人面前坦言,生或者死,他都要陪著他! 無論……成神或者墮魔…… 他們知道,白若一是來劫囚的! 一個被困的魔君,還是靠著三生石,他們都未必能致他于死地,更何況再加上一個白若一。 “白若一!你休要執迷不悟!蘇夜是奪舍重生的魔君!他雙手沾滿了修仙界的血,該付出代價,你若還當自己是守護蒼生的辰巳仙尊,若還想對得起天下人的供敬,你就該明白……” 那人話還沒說完,一直默著的白若一開口了。 “魔君重生,罪在本尊……” 音色清泠,不復溫和,帶著綿延亙古的冷意。 “造就殺孽,罪在本尊……” 不是的!蘇夜想搖頭,他的罪惡是他自身的,與白若一無關,白若一一直是干干凈凈的! “緣生緣滅,善惡有頭,因果有報……” 白若一掀開覆滿霜雪的長睫,鳳目掀開,綻出一雙冷然的瞳眸,雙目異色,一只漆黑如子夜,揉碎著星河,另一只卻剪極秋水,蒙上一層霜白的霧靄,神秘莫測又極具神性。 “……師尊?!?/br> 情緒潰散,蘇夜體內的五陰熾盛之毒紊亂起來,不停地撞擊著他的心臟,像是不滿他的猶豫,不滿他的為難,他卻顫著唇,整個人都在抖,在凝情看著白若一。 這一聲師尊下,白若一沒有反應,瞧都沒瞧他一眼,看著所有人,又像是什么都沒在看。 白若一的瞳孔里,什么都沒映進去,甚至不會轉動。 但這一聲師尊,喚醒了所有人的意識,他們倏然想起,白若一和蘇夜,可是師徒相·jian??!關系臟的很! “他……他是來劫囚的!” 雪朗捂著斷腿大喊一聲,他深懼白若一。 恐懼蔓延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