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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以為白若一與蘇夜這對不倫師徒,狼狽為jian,一丘之貉,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可是一個魔君加上一個神祇,他們這樣的凡人,哪里能與之相抗? 也有人以為白若一一貫護著蒼生,終究是護慣了,就算再偏愛這個徒弟,也不至于為了他殺他們,頂多是將魔君劫走。 無論怎樣,他們終于看到杵如玉雕的白若一動了。 他一步步朝著囚困著蘇夜的三生石走去。 雪白的衣裳被獵獵靈風吹得飄逸,長及腳踝的墨發飏起,極為神性。 每走近一步,殺陣便被毀一層,凌空破碎,發出鏡碎般的清脆聲,繽紛著簌簌墜落。 沒人敢攔白若一,這尊神祇不需動手,就能將魔君都難抵的殺陣打碎,整個修仙界加起來,都阻止不了他。 頎長玉色的指節抬起,就這么堂而皇之越過三生石,輕撫在蘇夜沾滿血污的側臉上,冰冷的溫度挨上guntang的皮膚,蘇夜輕顫了一下。 蘇夜壓著心臟里五陰熾盛的翻騰,勉強扯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直勾勾瞧著白若一。 這對悖德的師徒,就這么旁若無人在所有人面前舉止曖昧,更加坐實了師徒相·jian的傳言,不管以前親眼見過的,或者是有所耳聞的,又或者是不相信的,在這一刻都震驚不已。 但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他們敢怒不敢言。 白若一的眼底是霜寒,是平靜,是冷漠。 蘇夜看不懂了,他強牽唇角,口中喃喃:“師尊……師尊……” 又迫不及待從懷中掏出包裹好的碎瓊,剛想說:師尊,母親給的玉玦碎了,冰絳也碎了,他們說修不好,但我不信,你一定可以…… 他沒來得及說出那番話,整個人怵在原地,瞪大了杏眸,極黑的瞳孔倒映著白若一的臉,那張臉蒼白無色,也無情緒,像個傀木一般瞧著蘇夜。 臉上的血污被擦去,又染在了白若一指節上。 蘇夜的唇角重新淌下一抹蜿蜒如細蛇的鮮血…… 腹痛如刀絞。 第173章 【憫蒼】生死 “無非一念救蒼生,自是留你不得……”他掀開長睫,眼底無波,彼此的呼吸都挨在一起,他看著他的眼睛,緩緩吐出:“——萬魔之心?!?/br> 情緒在翻涌,也在被冰封,蘇夜怵著蒼白的臉,垂睫低首,他看見那把原本穿插在他腹部的霽塵劍被握在白若一手中。 頎長的玉指捏緊了,半分都不滯地又往他身體里捅了捅。 ……直到穿透腰腹,劍柄隔著衣裳,貼在他小腹上。 血水順著劍刃淌到劍柄上,然后滲入白若一的指縫里,淅淅瀝瀝點點滴滴落下,染紅了他雪潔的寬袖,又浸臟了白緞的鞋面。 “……師尊,你又要殺我一次嗎?” 聲音是破碎的,是啞的。 曾經無數次愿為白若一殉道的念頭,在這一刻實現了,蘇夜卻發現自己做不到,他可以為白若一而死,也可以用自己的命成就他。 但不能師徒反目,摯愛相殺! 他可以死在任何人手上,但這個人,再也不能是白若一! 他的聲音是顫的,心臟如刀絞,比腹部的傷口還疼,他瞧著白若一的臉,蓄積的靈力終究是收了回去,反噬的疼痛幾乎要震裂他的靈脈。 銹跡斑駁的霽塵劍早在兩百年前就廢了,并不能重創魔君,沾染了蘇夜的血后,脆地厲害。 白若一攥著往回抽,銹斑便碎落一地。 起初是慢的,然后是猛的,很快,又是“噗嗤——”一聲,長劍再次在蘇夜胸前扎了一個窟窿。 迅猛又毫不留情。 蘇夜渾身被帶著猛顫,捧著的碎瓊再也護不住,落了一地,混著他的血被浸濕,浸臟,像化在滾水里的雪花,一點點消融。 母親沒了,母親給的玉玦沒了,冰絳沒了,徒弟的師尊也沒了…… 諾大的憫蒼塔寂靜無聲。 原以為白若一是來劫囚的,誰能料到這個做師尊的居然二話不說直接捅穿魔君,還兩次…… 他們驚地渾身一抽,就好像那果斷捅入的劍也落在自己身上一般。 驚地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是誰先開口,“辰巳仙尊大義??!” 這話同兩百年前一般無二,燙著了行如傀木的白若一,他面上依舊寒霜遙亙,那只漆黑如子夜的鳳眸輕顫了一下,手也抖了一瞬,以至于第三劍沒有刺準蘇夜的心臟,斜斜地擦過,落在肩下,穿透了肋骨。 蘇夜喉嚨腥甜,大口的血漿灌出,噴灑在白若一身上,大片的,參差的,零星的,點綴的……像是在潔白的衣袍上以血為墨作了一副畫。 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落在蘇夜眼底,異色的雙眸不移一瞬地望著他,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緒。 他在他眼里,竟同周遭一切的活物和死物一般無二。 他記得他說過:“你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最好比我也強,強到這世上沒人能奈何你?!?/br> 他記得他說過:“我只收過你這么一個徒弟,無論是他,還是你,你們并無不同……” 他記得他躲避擔憂的眼神,“你……不要教……不要教為師擔心……” 他記得對他表白的時候,他赧然著說:“我對你……并無不同……” 他記得他啞著嗓子,哭紅了眼眶,“你說你愛我……我都知道,飛升成神亦或是萬劫不復,我都陪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