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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你當初是為了那塊玉佩才接近我的?"他皺了皺眉,卻是默不作聲。對視良久,我突然傾身向前,一手抽出了他腰間的佩劍,然后一揚袖,將那劍刃抵在了他的頸上。"袁若,你這是什么意思?要取我的性命,可沒有這么簡單。""你騙了我,就不該給個交待么?"咬了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宋文悠,我雖然不懂武功,卻隨時可以跟你拼命!""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你又何必當真?"他低了低頭,輕嘆一聲,道,"我當初的確是故意討好你的,因為對我而言,滅門之仇遠比情愛重要許多,為了那個,甚至可以不惜一切。"胸口一陣鈍痛。完全明白了,也……心死了。手抖得太厲害,以至于連握劍的力氣都使不上來了。只覺得可笑至極!對我而言最為重要的東西,在他人眼里卻是一文不值,隨時隨地都可輕易舍棄。那么,我究竟算什么?因為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人付出了真心,所以我的感情就稱不上愛了?所以便合該任人踐踏么?這男人……委實是太過無情了。心頭恨意難平,卻僅是將劍扔還了給他,然后,默默的轉了出去。10一路前行,渾渾噩噩間,幾乎不知自己到了何處。待靜下心來,再看時,所見的凈是些陌生景物,斷壁殘垣,枯藤雜草。原來,我竟已是走投無路了。活到這種年紀,卻在自家院子里迷了方向,豈不可笑?不經意的一低頭,卻驚訝的發現那一把折扇仍舊好好的躺在自己腿上,分明是被那人給騙了,方才一片的混亂中,卻還是把這定情信物給帶了出來。慢吞吞的拿起那扇子,動手欲撕,可一瞥見上頭的題字,就如何也下不了手了。"憔悴一天涯,兩厭厭風月。"這幾個字,是我寫上去的,當初夾在一堆字畫里賣出去,總共換了三銀子回來。后來,我同宋文悠一起出游,剛巧瞧見了這扇子,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結果第二日,他就將這東西買了回來,討我歡心。當時只覺得那人體貼至極,現在想來,卻也不過是一番虛情假意罷了。奈何我竟當了真,還總嫌扇上的題字太悲了些,不適合做定情之物,如今再看,那一句話卻恰好合了我此刻的心境。心口似被人剜了個洞,生生的疼著,然后再一點一點的蔓延至全身。……欲哭無淚。閉了閉眼睛,直恨不得立時便死了,再不用受那許多苦楚。正想著,遠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后就見一身白衣的秀氣男子由樹叢那頭轉了出來。陸信一見我,面上便是一喜,似乎微微松了口氣。"袁兄,"他輕喚一聲,卻是蹙著眉,不敢上前,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不回去吃飯嗎?"我飛快的收起手中的扇子,抬了抬眼,面無表情的說:"你怎么會來這里?"他愣了一下,淺淺笑著,答:"我今日身子好了許多,所以出來走走。沒想到,才剛出門,就遇上你了。不如,一起回去吧?焚琴姑娘也該等急了。"一邊說,一面又上幾前幾步,動手推我的椅子。我沒有應聲,只緩緩垂下眼,盯著地面看了一會,輕輕吐出兩個字來:"騙人。""???袁兄,你說的可是我?"他揚了揚唇,笑得有些僵硬。"你鞋子上都是塵土,分明就是已經在院子走了好一會了,怎么可能只是剛出門而已?"抬頭,直直望進那一雙黑眸里,不急不緩的說道,"所以,你根本就不是隨便走走,而是特意來尋我的,對不對?"陸信俊臉微紅,一下子就慌了手腳,只拼命的搖頭,無措的答:"我只是……有點擔心而已,并不是故意的。你們在屋里說的話,我真的一點都沒聽見!啊,也不對,其實稍微聽到了一些,可是……我真的……"越到后頭,聲音越小,幾乎說不下去了。心頭一陣刺痛。他……全都聽到了?我那般丟臉的樣子,也盡數瞧見了?咬了咬唇,冷笑。反正,我連心都已丟得不知去向,事到如今,還要面子來做什么?罷了……于是擺了擺手,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淡淡的問:"你……又有幾分真心?"一陣靜默。"其他的,陸某不敢說。但,你若是覺得寂寞了,只需一句話,縱是隔了千山萬水,我也會趕過來,陪在你身邊的。"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他雖然面色微窘,眉眼間卻盡是溫柔。我呆了呆,不由得低笑出聲:"是嗎?我明日想去街上逛一逛,你陪我一起去吧。"宋文悠……也是時候和他做個了斷了。第二日,焚琴一早就進了我的屋子里,來來回回的忙了好一陣。我不過是去街上隨意走走,她卻弄得像要出遠門一般,又是叮囑這,又是叮囑那的,幾乎沒完沒了了。"陸公子,你帶了少爺到外頭,可千萬要顧好他的身子……""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擠,不準隨便亂吃東西……""若是不小心迷了路,只要向人打聽蘇州袁家就可以了……""還有……"經此一次,我充分見識到了焚琴羅嗦的本事,以及面前那男子好得出奇的脾氣。從頭至尾,陸信都只是靜靜聽著,不時微笑一下,面上絲毫不見惱意。"最后一點,若是遇上了打劫的,可不要逞什么書生意氣,記得要把身上的財物全數扔給對方,再跪地求饒。"愣了愣,不禁啞然失笑。這丫頭,實在是越來越離譜了。于是板起臉來,瞪了她一眼,輕斥道:"焚琴!你怎么能對陸公子說這種話?""可是,陸公子文文弱弱的,又手無縛雞之力,遇上危險的時候,肯定保護不了少爺你。所以,只剩這么一條路可走了。"她撇了撇嘴,答得理所當然。"焚琴,你實在是太失禮了。"說著,掩唇輕咳了一下。就算是事實,她也不該當著某人的面說出來。"沒關系,焚琴姑娘說得一點都沒錯。"聞言,陸信僅是微微笑了一下,道,"不過,姑娘盡管放心。若當真遇上什么賊人,陸某就算被對方砍死了,也一定會護得你家少爺周全的。"說罷,轉過頭來望了望我,輕輕眨了眨眼睛。他本就生得極為好看,此刻這么一笑,自然更是桃花亂飛。心中一動,不由得面上發燙,急忙偏過頭去,不敢再看。隔好了一會,焚琴才收拾完一切,終于不甘不愿的送我和陸信出了門。我其實并不喜歡熱鬧,雖然嘴里說著要去街上走走,真正想去的地方卻只有一處。因而,一離開蘇府,我便要陸信徑直往城東行去,最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