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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甚至抽不出時間幫他檢查作業。他們把朗歌放在環境優雅的半山別墅中,請來遠方叔伯代為照顧。起初,叔伯對他關懷備至,父母也放心的把朗歌交給叔伯。許風沐躺在他身下的時候,那句沒打算上,不是說假的。他也在恐懼。恐懼到那段記憶,甚至那位叔伯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了,仿佛七歲之前的人生都是空白。很多時候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思維聯系障礙,而患了虛構遺忘綜合癥。忘記從什么時候開始,大概是個春暖花開吧,每天結束學習后,朗歌都會被叔伯拉到放映廳里,聽著窗外小鳥的哀鳴,觀看很多污穢的成人片。偌大的屏幕中,赤身裸體的女性或跪或銬或綁,忍受著周圍男人的鞭打折磨玷污。還有更加過分的場景,男人們抽打灼燒穿刺,肆意傷害女性的身體,將她染得滿身猩紅。再用言辭侮辱,將她比作畜牲器皿。朗歌不愿意看,他覺得恐懼,視網膜上捕捉到的影像讓他身體跟著疼痛起來??謶稚踔琳紦怂械乃伎寄芰?,女性尖銳的叫聲讓他在夢里驚醒失禁,甚至產生抗拒入睡整夜失眠的癥狀。但叔伯會扯下來捂住耳朵的手,按住他扭開的頭,逼他睜大眼睛。在看到屏幕中女性四肢被殘忍割下時,女人只能用凸出的眼珠眼睜睜注視著身體的血液留空時,在折磨中等待死亡時,朗歌終于再也無法承受超負荷的精神折磨。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拒絕和別人交流,失去了語言的能力。直到現在,朗歌對女性都心存敬畏,輕易不會去觸碰,怕她們受到傷害,怕她們輕易破碎。他潛意識里排斥所有帶有強迫因素的性行為,即使對方是他想要擁抱的人,朗歌也做不出任何逼迫的事情。比如對許風沐,即使渴飲饑餐,也無法忽視他的意志強行把人關進布置好的牢籠中。大概算是好事吧,否則他在前幾年就四分五裂了。他想擺脫這個世界的恐懼,選擇割腕自殺,未遂。醫院里,父母終于意識到…或許是終于打算直視兒子的異常。朗歌沉默地用厚厚的衛生紙纏住左腕,整個人蜷縮在棉被中。出院后,父母把他送到安靜適合休養的西區外婆家。外婆年紀大,記憶力衰退的厲害,經常忘記照顧外孫,帶他出門后便不記得該帶回家。朗歌被扔在破舊的社區公園門口,迷茫的望著陌生的地方。“涂南!”周圍小朋友愉快的喊著玩伴,“該回家吃飯了!”“知道了?!被萆细昙o相仿的男孩轉過來,白凈的臉長得十分可愛,笑起來能看到他嘴里掉了顆門牙。他催促身邊稍小的孩子爬下滑梯,跟隨其他孩子離開。所有小孩都離去,男孩站在原地看了會,瞧見了朗歌,跑過去抓住他的胳膊,帶他坐到秋千架上。“你迷路了嗎?”男孩拉著他的秋千繩,一下一下緩緩搖晃著,把他推得越來越高,“不要難過,我陪你等家人來?!?/br>到底等了多久,朗歌已經記不清了。秋千架從黃昏搖到月初,他以為的地久天長時間定格,原來也只是生命里短短的一瞬間。素面本上的畫已經基本成型,許風沐眼里的笑意真真切切浮現于紙上。朗歌畫風景建筑都很草率,畫特定人物的技術能秒殺職業畫師。他經常去社區公園找男孩玩,怕男孩子嫌棄他不說話,每次出門前都會從外婆錢袋里翻五毛錢買根棒棒糖帶給他。男孩大概很喜歡吃糖,即使門牙漏風還啃得咔嚓咔嚓。玩得久了,有些事便難以隱瞞。“你其實會說話吧?”男孩啃著棒棒糖,一雙瑞鳳眼里帶著好看的笑。朗歌知道,他即使生氣的時候,眼里也帶著笑。真是一個溫柔的人。“你說話的聲音應該很好聽,不要憋著了?!蹦泻Ⅴ谄鹉_,摸摸他柔軟的頭發。左腕的傷口被他小肚子壓倒,朗歌沒有躲開。“我mama說過,”男孩說話的時候,眼里映著盛夏的太陽,“你生命里所有的苦難都會留在過去,現在你能看到的都是希望,等候你的一定是光明?!?/br>男孩笑著說,“愿我們的未來都是一片光明?!?/br>暑假很快過去,朗歌要回學校讀書。分別的時候,男孩微笑著對他揮手,“你要快點好起來,以后有機會我們一起放風箏?!?/br>夏天在他們頭頂上飄了足足兩個月的風箏,惹足了兩個孩子的羨慕。朗歌重重的點點頭,把男孩風箏和那些人放風箏的小路都存在記憶里。父母給朗歌請了心里咨詢師,他配合治療的態度積極地可怕,僅僅兩年完全恢復正常。“已經十六年了吧…”朗歌在左下角留了一行字,低下頭望著許風沐帶笑的眼。兩年后他試圖去找男孩,見到時卻不敢相認。他猩紅地蜷縮在地上,只剩下眼睛會笑。陽光從他的生命里抽絲剝繭,苦難在他的骨血烙下永遠的陰霾。男孩卻并沒有自我放棄,而是掙扎著從淤泥間爬出來,長成暴躁但非常厲害的大人。是跟隨自己意志活著的、最璀璨的光明。“結果我用了十四年跟蹤你,”朗歌合起素描本,對自己的現狀表示譴責和無奈,“我真是變態?!?/br>許風沐打了兩個噴嚏,應該是感冒還沒有痊愈。他扶著隱隱作痛的腦袋,銳利地目光投向地圖上的紅色|區域,“所以,他地址選在涂南家旁邊啊?!?/br>許風沐磨下后槽牙,陰陰地想——他喜歡涂南這么些年,也不下手,到底圖什么?“算了,我先去看看吧?!?/br>第19章019“晦氣,在死人旁邊動土?!壁w廣跟倆弟兄通宵打麻將,把偷來的家底輸的精光。仨人經過路邊工地時,他憎惡地朝里面打地基的民工吐了兩口痰。“咋說話的!”大清早來干活的也都是暴脾氣,插著腰罵開來,“瞅你一臉死人相,快滾!”“呸,好心提醒你們還不信,前面那涂家前兩天是真死了人,我還知道是誰殺的,爺爺在局里見到過…”趙廣得意洋洋的想傳播坊間八卦,但身邊還跟著倆兄弟,他不好把許風沐供出來,又罵罵咧咧朝民工吼,“你們拋死人地,將來要家破人亡的!”“畜牲娘的咒誰嘞!”幾個外地來的農民本來就忌諱這事,當場撂下手邊事,拿起磚抽出鋼筋朝他們招呼。趙廣正憋著氣,瞅著架勢掏出口袋的新刀,急吼吼扯開鎖扣朝民工們砍過去。旁邊倆混混見兄弟受了欺負,二話不說準備上。打架主要比的是氣勢,趙廣仨人先擺了個造型,正準備開打呢,背后猛地伸出一只手揪住